流阅书苑 > > 病娇界的祖师奶奶,三个傻瓜和他们的倒霉孙子(阿杰阿杰)完整版免费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病娇界的祖师奶奶,三个傻瓜和他们的倒霉孙子(阿杰阿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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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星星”的倾心著作,阿杰阿杰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病娇界的祖师奶奶,三个傻瓜和他们的倒霉孙子》是一本男生生活,大女主,病娇,家庭,甜宠小说,主角分别是阿杰,由网络作家“哈里星星”所著,故事情节引人入胜。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314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12 01:18:18。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病娇界的祖师奶奶,三个傻瓜和他们的倒霉孙子
主角:阿杰 更新:2025-11-12 07:5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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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注释:婆婆:四川、广东等地方言称奶奶。1 辞京归川我在北京混了十年,
从广告公司小职员爬到总监。西装革履,咖啡续命,PPT里度过青春。直到上个月,
我对着会议室落地窗,突然发现自己的倒影像个精致的假人。那天我辞了职。“你疯了?
”前女友在电话里尖叫,“年薪百万说不要就不要?”我把手机拿远些,
望着公寓里打包好的纸箱。确实疯了,三十岁的人,要回川西老家照顾婆婆。婆婆叫英洁,
七十三岁,病娇界的祖师奶奶。“小辉啊,”她在电话里咳得惊天动地,
“婆婆可能撑不过这个冬天了...”我默默打开手机天气——川西气温二十二度。
但还是回来了。动车穿过隧道,青山扑面而来。
邻座大妈盯着我看了半天:“小伙子长得真俊,像电视里那个...那个...”“岳云鹏?
”我诚恳地问。大妈噎住了。我笑着靠窗闭眼。婆婆英洁,年轻时是川西一朵带刺的野玫瑰。
如今玫瑰谢了,刺却越发锋利。据说上周她把上门送快递的小哥骂哭了,
因为对方按铃吵醒了她午睡。“你婆婆啊,”表妹在微信里语音,“现在就是个作精本精。
”我回了个捂脸表情。小时候父母忙,是婆婆把我带大。她教我认字用的不是童话,
是金庸小说。所以别的孩子背唐诗时,我在背“焚我残躯,熊熊圣火”。有趣吗?也许。
但当你六岁被迫在亲戚面前表演“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时,只剩尴尬。
老家在川西一个小镇,青瓦白墙,石板路磨得发亮。推开门,婆婆正坐在院里晒太阳,
手里织着毛线。银发梳得一丝不苟,蓝布衫浆洗得发硬。她抬头,
金边老花镜后眼睛一眯:“还知道回来?”我放下行李箱,笑:“想您了。”“想我死吧。
”婆婆手不停,“北京混不下去才回来的?”“辞了工作专门陪您。”“陪我等死?
”我摸摸鼻子。很好,还是熟悉的配方。院子里的老梨树黄了叶子,风一吹沙沙响。
我深吸口气,空气里有泥土和桂花香。比北京雾霾甜得多。婆婆突然放下毛线,
盯着我:“瘦了。”“减肥。”“减什么肥?”她冷哼,“男人要有点肉才扛揍。
”我忍不住笑出声。这就是英洁女士的关爱,裹在荆棘里。我的房间保持原样,
连高中得的篮球赛奖杯都还在书架上。但仔细看,奖杯被用来插了几根孔雀毛。“婆婆,
”我无奈,“这好歹是我第一个冠军。”婆婆在楼下喊:“孔雀毛比你好看!”放下行李,
我巡视这栋老宅。厨房灶台擦得锃亮,冰箱里塞满泡菜和腊肉。
婆婆的卧室药瓶摆得整整齐齐,但床头柜上居然放着一本暗黑小说。我挑眉,
婆婆的阅读品味何时这么时髦了?晚饭简单,青椒炒腊肉,酸菜汤。婆婆吃得少,一直看我。
“看什么?”我扒着饭问。“看你什么时候哭着想回北京。”“不回了。”“哼,
撑不过三个月。”我给她夹菜:“赌什么?”“赌你藏在我衣柜底的那瓶五粮液。
”婆婆慢悠悠说。我筷子顿住。那酒是我大学毕业时藏的,说等结婚喝。她居然知道?
婆婆得意地笑,眼角的皱纹像绽开的菊花。夜晚的老宅静得能听见虫鸣。
我躺在小时候的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蛛网。北京此刻应该灯红酒绿,
同事们可能在某个酒吧吐槽甲方。而我在川西,陪一个病娇婆婆。手机震动,
前同事发消息:“辉哥,真不回啦?老板说位置给你留三个月。”我回:“替我谢谢老板,
不过不用了。”“为什么啊?多可惜。”我想了想,打字:“因为这里的星星比霓虹灯亮。
”放下手机,听见隔壁婆婆的咳嗽声。轻轻走过去,门缝里见她靠在床头吃药。“婆婆?
”我推门。她吓一跳,药瓶掉地上。我捡起来——维生素C。“装病?”我挑眉。
婆婆抢过药瓶,脸不红心不跳:“预防感冒不行啊?”我看着她。灯光下,她确实老了,
皮肤松垮,手上有斑。但眼睛还亮,像藏着星星。“放心,”我轻声说,
“不是可怜您才回来的。”她瞪我:“谁稀罕!”但嘴角微微弯了。第二天早起买菜。
小镇集市热闹,蔬菜还带露水。卖豆腐的大婶认出我:“小辉回来啦?越长越俊了!
”我笑:“像您家豆腐一样白?”大婶乐开花,多给我切块豆腐。回家路上,
遇见初中班主任。她推推老花镜:“孔辉?真是你!听说在北京当大官了?”“卖字的,
”我谦虚,“现在回来当保姆。”老师茫然。我提菜篮子告辞。
婆婆对买菜成果挑剔:“芹菜老了,肉肥了,豆腐...”“白得像我的脸。”我接话。
婆婆噎住,瞪我一眼,却偷偷笑了。午饭后,她说要睡午觉,让我别吵。我坐在院里看书。
阳光暖暖,差点睡着时,听见婆婆屋里有声。悄悄靠近,听见她在打电话:“...回来了,
不走了...你们别担心,我好着呢...”声音温柔,是我很久没听过的语气。我退回去,
心里酸软。所以生病是假,想我回来是真?但很快发现不对劲。第三天夜里,我起来喝水,
见婆婆房间灯亮着。从门缝看,她不在床上,而站在衣柜前翻东西。手里拿着个木盒子,
从未见过。她打开盒子,里面似乎有些旧照片和信件。看得很专注,连我走近都没发现。
“婆婆?”我轻声叫。她吓一跳,盒子掉地上。照片散落——是些黑白老照,
有个穿军装的年轻人。“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婆婆迅速捡起照片,语气慌张。“您呢?
”“我找...找针线!”她把盒子藏身后。我没戳穿,帮她捡起一张照片。
年轻人眉目俊朗,不像我认识的任何亲戚。“谁啊?”我问。婆婆抢过照片:“关你什么事!
睡觉去!”她推我出屋,关门落锁。我站在门外,听见里面收拾的窸窣声。有趣。
婆婆有秘密。接下来几天观察,婆婆确实古怪。她有时对着院子里的梨树发呆,
有时翻那本暗黑小说却心不在焉。还总问我北京的事,好像试探我是否真不回去了。
“你说你老板姓王?”她突然问。“姓李。”“哦对,”她低头织毛线,“人怎么样?
”“秃头,爱骂人。”“没别的了?”我眯眼:“您想问什么?
”婆婆哼一声:“随便聊聊不行啊?”但眼神躲闪。更怪的是,她开始半夜溜出去。
第一次发现时,我假装睡着,听她轻手轻脚开门出院。隔窗看,她往后山方向去了。
后山有片墓地,爷爷葬在那里。我担心,悄悄跟着。月光下,婆婆走得不快,偶尔咳嗽。
但没去墓地,而是绕到山腰一棵老松树下。她蹲下挖东西。我藏在树后看。见她挖出个铁盒,
打开看了看,又埋回去。回家时天快亮,她累得沾床就睡。我站在她床前,见她鞋上沾着泥,
手里还攥着片枯叶。所以不是装病,是真有秘密。“婆婆,”第二天早饭时我试探,
“昨晚睡得好吗?”她打哈欠:“好,一觉到天亮。”眼下的黑眼圈明显。
我盛粥:“我昨晚梦见爷爷了。”婆婆手一抖,勺子碰碗响:“梦见他干嘛?”“他说想您。
”婆婆沉默,慢慢喝粥。阳光照着她银发,有种脆弱的光泽。“小辉,”她突然说,
“如果婆婆做过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我笑:“您把我小学考20分的试卷藏起来没告诉我妈,这算错事吗?”她没笑,
认真看着我。我放下碗,也认真回望:“无论什么事,您都是我婆婆。”她眼眶微红,
低头猛喝粥。但依旧没说什么。镇上茶馆遇见老邻居张伯。他拉我聊天:“回来好,
你婆婆一个人太孤单。”我点头:“所以回来陪她。
”张伯欲言又止:“其实...有件事...”我等他下文,
他却转开话题:“你婆婆年轻时可是美人,追的人多着呢。”我知道,
爷爷当年是费劲才追到她。“不过,”张伯压低声音,“你爷爷去世前,好像和她吵过架。
”“为什么吵?”张伯摇头:“不清楚,那会儿你还在北京。”喝茶时我心不在焉。
婆婆的秘密,和爷爷有关?和那张军装照片有关?回家路上,经过照相馆。
老板叫住我:“小辉,你婆婆前阵子来翻拍老照片,洗好了你带回去?”我接过信封,
打开一看——是那张军装年轻人。“这人是谁?”我问。老板摇头:“不认识,不是你爷爷。
”我的心沉了沉。婆婆见照片愣住,随即生气:“谁让你拿的!”“照相馆老板让我带的。
”她抢过照片,手发抖:“多事!”我看着她:“婆婆,这是谁?”“关你什么事!
”“我是您孙子,关心您。”她转身进屋,锁门。我在门外站了会儿,听见里面隐约哭声。
下午她没出屋,晚饭也没吃。我担心,煮了面端去。敲门不开,我喊:“婆婆,我错了,
不该问。”门突然开。婆婆眼睛红肿,却凶巴巴:“面糊了!”我笑:“您尝尝才知道。
”她接过碗,吃了一口:“咸了。”但坐下慢慢吃光。夜里我睡不着,在院里坐。婆婆出来,
披着外套。“陪你坐会儿。”她说。星空璀璨,像撒了把钻石。北京从没见过这么亮的星。
“那照片上的人,”婆婆突然开口,“叫阿杰。”我静静听。“年轻时认识的,
”她声音飘忽,“后来他参军,再没回来。”“您的初恋?”婆婆笑了笑,
皱纹在月光下温柔:“算是吧。”“爷爷知道吗?”“知道,”她轻叹,“所以吵过架。
”我握她的手,冰凉。川西的夜确实冷了。“他留了封信给我,说如果回来就娶我。
”婆婆看着星空,“但我等了一年又一年,他没回来。后来遇见你爷爷,结婚生子。
”“那信呢?”“埋在后山了,”婆婆苦笑,“年轻时傻,当宝贝埋起来。现在想挖回来,
却找不到了。”所以那夜她挖的是这个。“为什么现在想找?”婆婆沉默很久,
星空下她的侧脸苍老又倔强。“因为最近梦见他了,”她轻声说,
“梦见他问我为什么不等他。”我握紧她的手。“帮你找。”我说。婆婆瞪我:“谁要你帮!
”但没拒绝。那夜后,婆婆似乎轻松些。虽然依旧病娇,挑我毛病,但眼神不再躲闪。
我开始探索后山,找那个铁盒。婆婆偶尔指点:“好像在那棵松树东边十步...不对,
西边...”她自己也记不清。毕竟五十年了。北京同事又发消息,
说新来的总监把我项目搞砸了。我回:“没事,我现在忙着寻宝。”同事发来问号。
我拍张山顶风景发过去。蓝天白云,青山如黛。“羡慕。”同事回。我笑。确实,
躺平的感觉真好。尤其是陪着一个病娇婆婆,挖她初恋的秘密。今天婆婆做了拿手菜辣子鸡,
边吃边挑剔我找盒子的速度。“明天就找到。”我保证。她哼一声,却给我夹最大块的鸡。
川西的风吹过院子,梨树叶子沙沙响。像笑声,像私语。这是第一章。婆婆的秘密,
我的躺平生活,才刚刚开始。星光下,婆婆睡着后,我悄悄拿铲子上山。不是找盒子,
是埋了瓶新酒。等哪天她真愿意讲完故事,我们一起喝。就像她说的,男人要有点肉才扛揍。
而我觉得,人生要有点秘密,才值得活。晚安,北京。早安,川西。
2 病娇婆婆后山的泥土比北京的松软,带着雨后的湿润气息。我蹲在那棵老松树下,
铲子撬开一块块草皮。婆婆的秘密像这些盘根错节的草根,扎在川西的土地里半个世纪。
“找什么呢?”张伯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我吓一跳,铲子差点脱手。
转身看见他扛着锄头,站在晨雾里像棵老杉树。“婆婆丢了个耳环。”我面不改色地撒谎。
张伯眯眼笑:“英洁姐可从不戴耳环。”我拍拍手上的泥,也笑:“您了解她。
”“从小一起长大的。”张伯望向下山的路,“她年轻时,比你现在还倔。
”这话勾起我的兴趣。我递根烟,他摆手,自己卷了支旱烟。烟雾缭绕中,他说起往事。
“那会儿追她的人从镇头排到镇尾。你爷爷追得最凶,天天在她家楼下念诗。”“念的什么?
”“徐志摩。”张伯咳着笑,“结果你婆婆一盆洗脚水泼下来。
”我想象年轻貌美的婆婆叉腰站在窗前,爷爷狼狈逃窜的画面。
这比乙一笔下的青春残酷物有趣多了。“那个阿杰呢?”我试探。张伯笑容淡去,
旱烟在指间转了转:“当兵去了台湾,再没回来。”风过松林,呜呜像哭声。
婆婆对我挖坑行为视若无睹,甚至指使我去镇上买红糖馒头。排队时碰见初中班长,
她现在在镇政府工作。“孔辉?”她推推眼镜,“真是你!群里都说你回老家继承祖业。
”我拎着塑料袋笑:“祖业是照顾老太太。”她打量我运动裤上的泥点,眼神复杂。
当年追过我的文艺委员,现在大概后悔没坚持。回程时绕去照相馆,
老板神秘兮兮喊住我:“小辉,又找到张老照片。”是婆婆和阿杰的合影。她穿碎花裙,
靠在自行车前,阿杰军装笔挺。两人笑得晃眼,背后是镇口老牌坊。“这得藏好。
”老板挤眼,“你爷爷看见要气活过来。”我谢过他,把照片塞进内衣口袋。贴肉放着,
像藏一团火。婆婆对红糖馒头挑三拣四:“太甜,发酵过头,
馅料少...”我啃着自己那个:“您牙口挺好。”她瞪我,把馒头掰两半,
塞回大的那半给我。饭后她午睡,我继续挖山。梨树下确实有东西,但不是铁盒,
是只腐锈的铁皮饼干罐。打开看,里面装着玻璃弹珠、干枯花环、还有张糖纸。小孩的宝藏。
我坐树下端详,糖纸上印着“上海大白兔”。这应该是婆婆童年的秘密,而非阿杰的。
山风凉凉吹过。夜里下雨,婆婆关节痛,我给她贴膏药。她趴在床上,背脊瘦得像蝴蝶标本。
“轻点!”她嚎得像我要谋杀。我手下用力:“叫大声点,让邻居以为我虐待您。
”她扭头瞪我,眼睛在台灯下亮得惊人。这一刻她不像七十三岁,
倒像十七岁那个泼洗脚水的姑娘。“阿杰眼睛比你大。”她突然说。
我按她腰眼:“现在谁给您贴膏药?”她哼哼唧唧不再说话。窗外雨打梨叶,
沙沙像无数秘密掠过。膏药贴完,她翻身坐起,从枕头下摸出张存折:“给你留着娶媳妇的。
”我推开:“自己留着买新毛线。”她硬塞过来:“密码你生日。”存折泛黄,
开户日期是二十年前。我翻开看,每月定期存入小额,最近一笔是上周。她一直在为我攒钱,
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婆婆,”我喉咙发紧,“我不缺钱。”“我知道。”她躺回去,
背对我,“但你是我的孙子。”雨声中,她呼吸渐沉。我握紧存折,塑料封皮硌手心。
继续挖山。张伯带来麻绳和钉耙,我们像盗墓贼般勘探后山。婆婆坐在院里织毛衣,
偶尔抬头喊:“往左三米!不对,右!”她指挥得像个将军,但我们依旧没找到铁盒。
午歇时张伯说起阿杰的家事:“他娘哭瞎了眼,后来搬走了。你婆婆每年清明去扫墓。
”“给阿杰?”“给他娘。”张伯叹气,“那老太太临终前拉着你婆婆手,说对不起。
”我捏着铲子,想象婆婆年轻时在两个家庭间的挣扎。回家时见婆婆在擦爷爷的遗像。
相框锃亮,她手指抚过爷爷额头,轻声说:“老家伙,孙子回来抢家产了。
”我靠在门框上笑:“抢这栋漏雨的老宅?”她吓一跳,相框差点滑落。我接住,
看见照片里年轻的爷爷。他眉眼温和,确实不像会念徐志摩的人。“婆婆,”我摆好相框,
“您到底更爱谁?”她抄起鸡毛掸子抽我:“爱你个鬼!”我大笑着逃进院子,
惊起梨树上的麻雀。转机出现在周末。婆婆发烧,
我守夜时发现她说梦话:“盒子...梨树东...”我凌晨扛铲子上山,
在梨树东侧挖到个铜盒。锁已锈死,撬开见一叠信,最上有张船票。福州到基隆,
1950年。乘客名陈杰。还有张泛黄纸条,字迹潦草:“等不了你了,洁。保重。
”我坐在坑里,月光照得信纸发蓝。所以阿杰没牺牲,是去了对岸?而婆婆等了他多年,
最终嫁给爷爷。下山时天微亮,婆婆站在院门口,披着外套像只灰蛾子。“找到了?”她问。
我递过铜盒。她抚摸盒盖,眼神飘向远山:“他后来寄过信,说结婚了。”“您恨他吗?
”婆婆笑了笑,皱纹在晨光里温柔:“年轻时恨过,现在只想他活着。”我们进屋煮面,
她烧了信,灰烬撒进梨树下。吃面时她突然说:“你爷爷知道,但没怪过我。
”“因为他爱你。”婆婆敲我额头:“小鬼头懂什么爱。”但我懂了她为何总翻暗黑小说。
那本书讲宽容与原谅,而她用一生实践。北京同事又发消息,说公司上市失败了。
我回个摸头表情包。同事问:“乡下无聊吗?”我拍晨雾中的梨树发过去。“羡慕。
”同事秒回,“我也想要这样的躺平。”我放下手机。不是躺平,是找到更重要的战场。
婆婆需要我,而这栋老宅需要修缮。下午联系施工队,估算翻新屋顶的费用。婆婆偷听见,
掏出手绢包着的现金:“用这个。”我推开:“我有积蓄。”“你那点钱留娶媳妇!
”我们争执不下,最后各出一半。她得意地数钱给我,像小时候给压岁钱。工程队后天开工,
婆婆开始收拾阁楼。那里堆满旧物,包括我童年的作业本和爷爷的钓鱼竿。我找到本相册,
有父母婚礼照。妈妈穿红裙,爸爸笑露白牙。他们在外地打工,多年没回川西。
“叫他们回来吃饭。”婆婆说,“就说我快死了。”我无奈打电话,
妈妈在那头尖叫:“真病了?”“想你们了。”我如实转达。妈妈沉默片刻:“下周回来。
”婆婆得知消息,偷偷多炒了个菜。晚饭时她哼起歌,走调到离谱。夜里铜盒放我床头,
船票在月光下像片枯叶。我想象阿杰在基隆的生活,是否也念着川西的姑娘。婆婆敲门进来,
端来热牛奶:“别想了,都过去了。”“您怎么放下?”她坐床沿,
手抚过铜盒:“时间久了,恨淡了,只记得好的部分。”我喝牛奶,她哼起老歌。
跑调到云端,但温暖。这一刻我明白,回川西不是放弃,是找回更重要的东西。
北京的光鲜像糖衣,而婆婆的毒舌是苦瓜,清火明目。她哼完歌,抽走空杯:“睡觉,
明天修屋顶。”关门声轻响。我躺平,听虫鸣如雨。这章该叫《梨树下的铁盒》,
或者《病娇婆婆的青春纪事》。晚安,阿杰。早安,婆婆。
3 秘密初现施工队清晨六点就敲响了门。婆婆穿着睡衣叉腰站在院里,
用川西土话把工头骂得狗血淋头。“哪个龟儿子这么早吵人清梦!”工头是个憨厚的中年人,
搓着手赔笑:“英洁婆婆,太阳出来前干活凉快嘛。”我端着粥碗看戏。
婆婆的骂人艺术像川剧变脸,抑扬顿挫还带押韵。最后妥协在七点开工。
工人们爬上屋顶揭瓦,婆婆在底下指手画脚:“那块瓦是我结婚时盖的,轻点!
”我拉她进屋:“您当那是文物呢?”她瞪我:“比你年纪都大!”早饭时瓦片哗啦啦响,
灰尘簌簌落进碗里。婆婆边吃边唠叨屋顶的历史,哪年漏雨,哪年补过,
像讲一本泛黄的日记。妈妈突然回来了,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院门口。她看见屋顶上的工人,
脸色煞白:“真病重了?”婆婆冷哼:“等你回来收尸?”母女俩对视三秒,突然抱在一起。
妈妈哭得像个孩子,婆婆拍她背的手在抖。我接过行李,发现都是营养品和婆婆爱吃的蜜饯。
妈妈在城里当保姆,自己舍不得买新衣,却给婆婆买羊绒衫。“小辉,”妈妈抹泪打量我,
“瘦了。”“遗传您。”我笑。她掐我胳膊,力道和婆婆一模一样。血缘真是神奇的东西。
午饭时妈妈接手厨房,做了婆婆最爱的麻婆豆腐。婆婆挑刺:“豆腥味没除净。
”但吃了两碗饭。屋顶敲打声成了背景乐,妈妈说起城里的雇主家趣事。婆婆听得专注,
偶尔插嘴点评,毒舌依旧但眼角带笑。下午发现个严重问题——房梁被虫蛀了。
工头说必须换梁,否则有塌陷风险。婆婆一听价钱就炸毛:“抢钱啊!
”妈妈悄悄拉我:“我出三分一,你出三分一,骗婆婆说只要三分一。”我们联手演戏,
婆婆将信将疑地掏了钱。但夜里我看见她数存折上的余额,手指微微发抖。我泡茶端去,
她迅速藏起存折:“干嘛?”“孝敬您。”我放下一叠现金,“北京存的私房钱。”她瞪我,
但收下了。灯光下她的白发像梨树上的霜,我突然意识到她真的老了。换梁要三天,
我们暂住张伯家空房。婆婆认床,半夜坐在院里抽烟。我陪她,
看她手指夹着烟卷的样子像老电影明星。“你爷爷最爱这院子。”她吐烟圈,
“说死也要死在这儿。”“您呢?”她沉默良久,烟头在黑暗里明明灭灭:“我啊,
想死在北京你买的楼里。”我愣住。这是她第一次承认想跟我去北京。“等修好屋顶,
带您去住段时间。”她嗤笑:“等你娶媳妇赶我走?”夜风吹落梨叶,像无数叹息。
我握住她枯瘦的手,冰凉像秋雨。第三天拆旧梁时,工人发现梁上刻着字。我爬上去看,
是爷爷的笔迹:“英洁,百年好合。1985.”那年他们结婚三十周年。婆婆扶着梯子看,
久久不语。下山时她脚步蹒跚,我背她。她轻得像捆柴火,却撑起了我整个童年。
“你爷爷刻字那天喝醉了。”她突然说,“抱着梨树说下辈子还娶我。”“浪漫啊。
”“浪漫个屁,”她掐我耳朵,“他吐了我一身。”但我们都在笑。山路蜿蜒,
她的呼吸拂过我颈窝,温暖如昔。新梁上,我刻下:“孔家屋顶,2025.秋。
”妈妈添上:“平安喜乐。”婆婆最后被扶上来,她颤巍巍画了个笑脸。工人说要赶紧上瓦,
她却坚持要放样东西进梁盒。是个褪色的红领巾——我小学时戴的。“辟邪。”她严肃地说。
完工那晚,我们躺在修好的屋顶上看星星。妈妈睡着了,婆婆突然说:“阿杰以前也爱看星,
说那边星星更亮。”“您想他吗?”她伸手划过头顶的银河:“想的是年轻时的自己。
”流星划过,她没许愿,只是握紧我的手。北京前同事发来消息,说公司被收购了,
有笔遣散费问我要不要。我回:“捐给公司绿植吧。”婆婆凑过来看屏幕,哼道:“假大方。
”但夜里她给我账户转了笔钱,备注:“娶媳妇基金。”我没退,只是决定用这钱带她旅游。
第一站就去北京,看她念叨多年的故宫。妈妈留下陪婆婆,我重返后山继续挖宝。
这次带了金属探测器,终于在梨树西侧找到铁盒。打开那刻,山风突然静止。盒里没有信,
只有枚生锈的子弹壳和干枯的野花。我忽然明白,婆婆等的不是阿杰,
是那个敢爱敢恨的自己。下山时夕阳如血,婆婆站在院门口等我。她接过子弹壳看了看,
随手抛进山谷。“吃饭。”她转身进屋。我望着子弹壳消失的方向。有些寻找本身已是答案。
晚饭时妈妈宣布要长住,婆婆撇嘴:“多双筷子。”但添饭时给妈妈盛了尖尖一碗。
屋顶修好了,星星透过新瓦的缝隙洒落。我们三代人围坐院中,像无数个平凡又珍贵的往日。
这章该叫《屋顶上的星星》,或者《病娇婆婆与她的孩子们》。晚安,爷爷。早安,妈妈。
至于婆婆,她永远是我的女主角。4 阿杰归来新屋顶漏雨了。就在完工后的第一场秋雨里,
婆婆的尖叫声划破凌晨:“孔辉!你找的什么豆腐渣工程!”我冲进她房间,
看见水珠正从崭新的房梁缝里滴落,在她最爱的绣花被面上晕开深色痕迹。
她举着搪瓷盆接水,头发炸得像只发怒的狮子猫。工头的电话打不通。
妈妈举着伞在院里骂街,词汇量比婆婆还丰富。最后我们三代人挤在厨房用砂锅接漏雨,
滴答声像首讽刺的交响乐。
婆婆冷笑着记账:“人工费、材料费、精神损失费...”雨停时天已亮,
工头终于回电:“新木材要收缩嘛,补点石膏就好咯。”婆婆对着话筒咆哮:“补你脑壳!
”补屋顶那天,来了个陌生男人。他站在院门口张望,穿褪色中山装,提个旧皮箱。
婆婆正指挥工人补石膏,回头看见他,手里的鸡毛掸子啪嗒落地。“英洁姐。
”男人嗓音沙哑。婆婆僵在原地,像被雷劈中的梨树。妈妈从厨房探头,也愣住了。
男人走进院子,目光扫过新屋顶:“听说在修房子,我来看看。
”我忽然注意到他的眼睛——和婆婆床头照片里的阿杰一模一样,只是老了五十岁。
婆婆终于找回声音,颤抖着问:“你...是人是鬼?”男人苦笑,
皱纹像揉皱的地图:“活得好好的,从台湾回来。”妈妈手里的锅铲咣当掉地。
我扶住摇晃的婆婆,她手指冰凉像死人。客厅里气氛诡异。男人叫陈杰,
真是那个“死去”的阿杰。他慢慢喝茶,讲起故事:当年随军到台湾,受伤失忆,
近年才找回记忆。托人打听才知道婆婆还活着,妻子已病逝。“去年退休了,就想回来看看。
”他放下茶杯,声音轻柔。婆婆一直盯着他,像要穿透岁月看清真伪。突然她站起,
掀开他左袖——手腕有道疤,像蜈蚣爬在皮肤上。“砍柴伤的。”两人异口同声。
婆婆跌坐回椅子里,眼神空洞。妈妈已经开始抹眼泪,我则给张伯发消息:“速来,
见证历史。”张伯冲进门时,差点被门槛绊倒。他盯着阿杰看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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