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仿佛是从灵魂最深处涌出，瞬间席卷西肢百骸！
那感觉奇妙至极，不像是什么醍醐灌顶的力量灌输，反而更像是……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肉纤维、每一根骨骼筋膜，都被注入了一种极具韧性的“活性”！
原本钻心的剧痛，虽然依旧清晰，却仿佛隔了一层坚韧的牛皮，不再能轻易撕裂他的神经。
那些落在身上的拳脚，感觉也变得迟钝了许多，像是隔着一层厚实的橡胶在捶打。
“咦？
这瘫子怎么不叫唤了？”
二鬼停下了动作，有些诧异。
他刚才一脚踹在对方肋下，预想中的骨裂声和惨叫声并未出现，反而像是踹在了一块浸饱了水的硬木上。
沈烬研缓缓抬起头，脸上依旧糊满血污，但那双眼睛里的浑浊和绝望己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带着一丝实验意味的审视光芒。
他慢慢松开护住身体的手臂，尝试性地活动了一下原本以为己经骨折的手腕。
“咔吧。”
一声轻响，并非骨骼错位，而是某种郁结的气血被强行冲开的声音。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伴随着依旧存在的痛楚，在他体内笨拙却真实地苏醒。
“妈的，还敢瞪眼？”
三鬼被沈烬研的眼神看得发毛，恼羞成怒，抄起旁边半块残破的砖头，朝着沈烬研的额头狠狠拍下！
这一次，沈烬研没有躲闪。
他甚至微微扬起了头，用前额最坚硬的位置，迎向了那块破砖。
“嘭！”
一声闷响，砖头竟从中裂开！
沈烬研的脑袋只是微微后仰，额角被粗糙的砖面擦破了一大块油皮，鲜血顺着眉骨流下，看起来颇为骇人。
然而，只有沈烬研自己知道，皮下的头骨甚至连一丝震荡感都没有传来！
“掉皮不掉肉……原来是这个意思……”他低声喃喃，嘴角难以自抑地向上扯出一个混合着鲜血和疯狂的弧度。
在三个小混混见鬼般的目光中，这个刚才还奄奄一息、任人宰割的“瘫子”，用手背抹去糊住眼睛的鲜血，然后，扶着冰冷的墙壁，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沈烬研缓缓首起身，用指节抹去唇边的血沫。
“系统没恢复之前，你叫我瘫子，我不挑你的理。”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没有任何笑意的弧度，目光落在为首的“大鬼”脸上。
“现在系统恢复了，你猜猜，我一会该叫你什么？
死人，还是残废？”
“好汉饶命！
好汉饶命！”
三个小鬼魂飞魄散，几乎把裤兜都翻了过来，将身上所有能称之为“值钱”的东西。
几个磨损严重的铜板、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刀、甚至半块黑黢黢硬得像石头的粗粮饼——全都抖抖索索地捧到他脚下，磕头如捣蒜。
沈烬研懒得在他们身上多费力气，每人赏了一脚，就将他们踹得哭爹喊娘的滚远了。
打发走了这些苍蝇，他立刻找了个相对僻静的残破墙垣后，背靠冰冷的砖石，迫不及待地将心神沉入脑海。
那简陋的、仿佛随时会闪烁消失的系统界面再次浮现。
没有复杂的功法说明，没有繁复的经脉运行图，只有一个极其简化的选项：修炼：启动/停止旁边是一行小字注释：系统将模拟此界顶尖资质，为您自动运行最优周天路径。
下方，是一个长长的、几乎看不到尽头的进度条。
当前境界：凡人 (0.0%)下一境界：炼体境一重“启动。”
沈烬研在心中默念。
进度条纹丝不动。
不，仔细看，那小数点后的数字，在以一种令人绝望的缓慢速度，几乎难以察觉地跳动着。
照这个速度，恐怕寿元耗尽，也难窥仙路门径。
“这就是顶尖资质？”
他刚升起一丝烦躁，却意外牵动了肋下的伤处，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
也就在这痛感清晰的刹那，他脑海中的进度条，猛地闪烁了一下！
那小数点后的数字，竟然肉眼可见地向前蹦了一小格！
沈烬研猛地愣住。
一个荒诞、却无比契合这“BUG”之名的猜想。
疼痛？
是疼痛在推动进度条？
他忍着不适，故意用指甲狠狠掐了一下自己手臂上一处破皮的伤口。
“嘶——！”
清晰的痛感传来，进度条再次闪烁，数字又坚定地向前挪动了一丝！
“哈哈哈……原来如此！
哈哈哈！”
沈烬研先是难以置信，随即控制不住地低笑出声，笑声在寂静的废墟间回荡，充满了无尽的荒谬和一种发现诡异出路的疯狂。
这见鬼的系统，这顶级的“自动修炼”资质，它的燃料，竟然是……痛苦！
然而，没等他继续验证这匪夷所思的修炼方式，随着他停止自残，呼吸平稳下来，身体在“掉皮不掉肉灵根”的强悍作用下，那些伤痛正以远超常理的速度消退，从尖锐的刺痛变为沉钝的酸胀，最后只剩下些许不适。
而脑海中，那绿色的进度条和系统界面，也随之迅速黯淡、透明。
信号强度不足……连接中断……最终，视野里只剩下那三个冰冷、熟悉又带着嘲讽意味的数字，仿佛系统最后的告别语：404周遭重归寂静，只有风吹过断壁残垣的呜咽声。
沈烬研靠在墙上，抬起手，看着手臂上那道因自己掐弄而渗出血丝的伤口正在快速结痂，表情复杂地咧了咧嘴。
“妈的，从哪找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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