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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佚名 更新:2025-11-12 14:3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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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寒夜微光鲁西南的冬天,干冷的风像锉刀一样,刮过单县辽阔而寂寥的平原。
2001年的岁末,对于莱河镇孟岩村的孟昭良来说,与往年并无不同。四十有三的他,
人生的大部分时光,仿佛都在这片黄土地上缓慢流淌,最终沉淀为一眼望到头的孤寂。
他是家中的长子,“长兄如父”这四个字,像一副沉重的担子,早早压弯了他的脊梁。
父母年迈,下面还有三个弟弟,他拼尽全力,帮衬着父母,像老牛拉车一样,
一个个给弟弟们张罗成了家,盖了房。等弟弟们的屋檐下都升起了炊烟,有了孩子的哭闹声,
他才蓦然惊觉,自己的年纪,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蹉跎大了。家底被掏空,
他也成了村里人背后议论的“老光棍汉”。如今,他只和老母亲以及年迈的姥姥,
住在村头那座愈发显得空荡破败的老屋里。日子紧巴得像攥不出水的干毛巾。农闲时,
他那辆锈迹斑斑的三轮车,就成了最重要的谋生工具。天不亮就蹬着去几十里外的县城,
靠在汽车站、医院门口拉客,挣几个块儿八毛的辛苦钱,补贴家用,
也给老母亲买点便宜的止痛药。那是一个呵气成冰的早晨,天色阴沉,像是要下雪。
孟昭良裹紧那件穿了多年、棉花已板结的军大衣,用力蹬着三轮车,赶往县城。
寒风钻进他破旧的棉裤腿,膝盖针扎似的疼。路过县城西边的烈士陵园时,
他习惯性地瞥了一眼,却看见陵园西门围着一小圈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若是平常,
孟昭良绝不会凑这种热闹,他得赶紧去揽活。但今天,鬼使神差地,他捏住了车闸,
将三轮车停在路边,挤了进去。水泥地上,一团蜷缩的、肮脏的身影,刺入了他的眼帘。
那是一个女人,或者说,曾经是个女人。她侧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身下只垫着一床看不清本来颜色的、又破又烂的棉被,身上胡乱盖着几件单薄的旧衣裳。
她的头发纠结成一团,沾满了草屑和污垢,脸上黑乎乎一片,几乎看不清容貌,
只有一双眼睛,因为瘦削而显得格外大,此刻正空洞地望着地面,
发出低低的、压抑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
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双腿——自大腿根部以下,空荡荡的,裤管被粗糙地扎起,
残留的肢体形态怪异,显然是受过极其严重的创伤,高位截瘫了。
周围人的议论像冰冷的石子,砸在孟昭良心上。“啧啧,真惨啊……”“不知道从哪儿来的,
躺这儿有一天了吧?”“谁认识啊?
可别惹麻烦上身……”“看样子是活不长了……”有人摇头叹息,有人面露怜悯却无人上前,
更多人则是事不关己的淡漠。在这寒冷的清晨,这个残缺的生命,像一件被丢弃的垃圾,
躺在象征庄严与牺牲的烈士陵园旁,构成一幅无比残酷的画面。孟昭良觉得自己的心,
被那低低的抽泣声攥紧了。他也是个活在底层的人,深知命运的残酷和无常。
他看着那女子在寒风中微微颤抖的身体,看着那双失去光彩、盈满痛苦和绝望的眼睛,
一股混杂着同情、悲悯和不忍的复杂情绪,猛地冲垮了他一贯的谨慎和顾虑。他蹲下身,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大妹子,你……你咋躺这儿?家是哪儿的?
”女子抬起泪眼,惶惑地看着这个面容黝黑、衣着破旧但眼神敦厚的男人,嘴唇哆嗦着,
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孟昭良不再犹豫。他脱掉自己那件还算厚实的军大衣,
小心翼翼地将女子连同那床破被子一起裹紧。那轻飘飘的、几乎感觉不到下半身重量的躯体,
让他鼻子一酸。他双臂用力,像托起一件易碎的珍宝,将这个素不相识的苦命女人,
稳稳地抱了起来,然后轻轻地放在了自己三轮车窄小的车斗里。“我带你回去,
兴许……能暖和点。”他瓮声瓮气地说,像是在对女子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他没有再去县城揽活,调转车头,蹬着三轮车,载着这个沉重的“秘密”,迎着凛冽的寒风,
艰难地朝孟岩村的老家驶去。一路上,他心绪纷乱。家里一贫如洗,多一张嘴,
还是一个瘫痪的病人,这负担有多重,他比谁都清楚。老母亲和姥姥会怎么想?
村里人又会怎么说?他不敢深想,只是下意识地用力蹬着车,仿佛只有这样,
才能对抗内心的犹豫和茫然。到家时,已是晌午。
老母亲看见儿子从三轮车上抱下来一个“东西”,待看清是个奄奄一息的瘫痪女人时,
惊得差点站不稳。“昭良,这……这是谁啊?你从哪儿弄回来的?”母亲的声音带着颤抖。
孟昭良把情况简单说了,末了补了一句:“娘,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冻死饿死在外头吧?
咱家虽穷,好歹有口吃的,有片瓦遮头。”善良的老母亲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
又看看车斗里那可怜的女子,最终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她颤巍巍地走进屋里,
抱出自己床上那床最厚实、也最干净的棉花被,铺在炕上,帮着儿子一起,
将女子安置了上去。温暖的土炕,厚实的棉被,终于让女子停止了颤抖。接下来的几天,
孟昭良一家悉心照料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喂她喝温热的小米粥,用温水给她擦拭脸和手。
起初,女子极度恐惧,眼神里充满了戒备,问什么都不说。直到几天后,
或许是感受到了这一家人毫无保留的善意,她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
断断续续地讲述了自己噩梦般的经历。她叫田清芳化名,家在几千里之外的湖南张家界,
一个山清水秀却也同样闭塞贫穷的小山村。有一天,她被人贩子用花言巧语骗出了大山,
几经辗转,被卖到了山东一个陌生的地方。她不甘受辱,一次次尝试逃跑,
又一次次被抓回去,遭受毒打。最后一次逃跑时,慌不择路,摔倒在铁轨上,
飞驰而过的火车……碾碎了她的双腿。买家见她成了残废,毫无“价值”了,
便像扔垃圾一样,将她丢弃在了单县县城……田清芳的叙述时断时续,夹杂着痛苦的哽咽。
孟昭良和母亲听着,都红了眼眶。他们无法想象,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
竟然承受了如此深重的苦难。然而,厄运并未结束。由于伤口感染和长期的虚弱,
田清芳发起了高烧,陷入昏迷。孟昭良二话不说,立刻请来村里的赤脚医生。
医生看了直摇头,说情况严重,得赶紧送县医院。孟昭良翻箱倒柜,
掏出了自己这些年蹬三轮攒下的所有积蓄——一个用手绢包了一层又一层的布包,
里面是皱巴巴的一千多块钱。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家底”,原本是想着应急,
或者……或许还能给自己说个媳妇的念想。此刻,他没有任何犹豫,揣上钱,
用三轮车拉着田清芳,直奔县医院。住院,输液,消炎……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
孟昭良日夜守在医院,困了就在走廊长椅上打个盹,饿了就啃自己带来的冷馒头。
他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田清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救人!一定要把她救活!
终于,在花光了最后一分钱,还向亲戚借了点债之后,田清芳的烧退了,命,总算保住了。
出院回到孟岩村的老屋,田清芳在这个贫穷却温暖的家里,一住就是一年多。
孟昭良像对待亲人一样照顾她,老母亲也把她当成了女儿。田清芳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眼神里也重新焕发出生机。她教孟昭良的母亲做南方的腌菜,听孟昭良讲地里的庄稼,
讲县城里的见闻。这个家,因为她的存在,似乎也多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然而,思乡之情,
像暗夜里的藤蔓,悄悄滋长,缠绕着田清芳的心。望着北方空旷的田野,她常常泪流满面。
她想念张家界那翠绿的山峰,想念家中的亲人,那种刻骨的乡愁,比身体的残疾更让她痛苦。
终于有一天,她鼓足勇气,
对正在院子里修补三轮车的孟昭良说:“孟大哥……我……我想回家看看。
我想我娘了……”孟昭良正在敲打车胎的手顿住了。他抬起头,
看到田清芳眼里闪烁的泪光和近乎乞求的期待。回家?张家界?那得有多远?
孟昭良脑子里完全没有概念。他只知道,那是在很南很南的地方,要跨越千山万水。坐火车?
坐汽车?他连想都不敢想,那需要一笔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巨款。他沉默了很久,
粗糙的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车胎。屋里,老母亲也听到了这话,倚在门框上,
悄悄抹着眼泪。田清芳看着孟昭良紧锁的眉头和沉默的样子,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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