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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圣手

白皮奶糖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后宫圣手》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阿蛮张院讲述了​1午时的日毒得像我蹲在浣衣局的大水缸搓着一堆不知是哪个小主子的衣皂角滑溜溜手都泡得发汗珠子顺着额角往下滴进眼睛辣得我用手背抹了一把顺手拿起放在石台上的半个炊这炊饼是早晨偷偷藏下晌午垫垫肚刚凑到嘴一道橘色的影子就窜了上是御膳房那只横行霸道的肥这猫比我还毛色油一看就是天天偷吃好它迈着步跟个巡视领地的老爷似尾巴翘得老...

主角:阿蛮,张院使   更新:2025-10-25 07: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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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午时的日头,毒得像火。我蹲在浣衣局的大水缸前,搓着一堆不知是哪个小主子的衣服。

皂角滑溜溜的,手都泡得发白。汗珠子顺着额角往下淌,滴进眼睛里,辣得慌。

我用手背抹了一把汗,顺手拿起放在石台上的半个炊饼。这炊饼是早晨偷偷藏下的,

晌午垫垫肚子。刚凑到嘴边,一道橘色的影子就窜了上来。是御膳房那只横行霸道的肥猫。

这猫比我还圆,毛色油亮,一看就是天天偷吃好的。它迈着步子,跟个巡视领地的老爷似的,

尾巴翘得老高。它的爪子搭在石台上,眼睛就盯着我手里的炊饼。“去去去。

”我伸手推它的脑袋。它不退反进,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威胁声,胡须一抖一抖的。

我这心里一下就来了火。在浣衣局受管事婆婆的气,出了门还要被一只猫欺负?这叫什么事。

我压低了声音,像小时候我阿婆教我的那样,念叨起来。“地生根,天发芽,

咒你这辈子也开不了花。”这是阿婆传下来的独门“咒术”,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句顺口溜。

她说我们家里人身上带点怪东西,碰什么,什么就容易“蔫巴”。尤其是配上这句口诀,

效果更好。我瞧这猫气人的样,也顾不上许多了。手指头伸出去,按在它肥嘟嘟的脑门上,

嘴里把那句口诀又念了一遍。“断你香火,不发芽。”那猫“咪呜”一声,跟被针扎了似的,

扭头就从石台上跳了下去,一溜烟跑了。跑得还挺快。我切了一声,

总算能安心吃我的炊饼了。这事儿我扭头就忘了。在我们浣衣局,每天都有烦心事。

昨天张姐姐的朱钗被管事婆婆给收了,今天李姐姐的月钱又被扣了。谁还记着一只猫。

可三天后,这事还是找上门来了。那天下午,日头偏西,我们正准备收工。

一阵喧哗声从外面传进来。几个小太监簇拥着一个总管太监,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领头的是王德全,御猫房的总管,这人在宫里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他手里提着个笼子,

那笼子里关着的,就是那天那只肥猫。“浣衣局的管事呢?给咱家滚出来!

”王德全尖着嗓子喊。我们的管事刘婆婆吓得腿都软了,小跑着迎上去,“王总管,

您这是……哪阵风吹您来了?”王德全把笼子往地上一放,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咱家来问个事!”他指着笼子里的橘猫,“这叫大福的猫,你们谁动过它?

”我们都凑过去看。那叫大福的猫,无精打采地趴在笼子里,浑身的毛都炸着,眼神呆滞,

看着就跟丢了魂儿似的。王德全说:“这大福,是御猫房的头号种猫!一窝能下七八个!

方圆十里的母猫都惦记着它!可自打前天回来,它就对什么都没兴趣了!

咱家把它跟最漂亮的几只母猫关一块儿,它看都不看一眼!”他压低了声音,

眼神在我们这些人脸上一一扫过。“有人对它动了手脚。咱家在它身上,闻到了一股味道。

是皂角味,还有……炊饼味。”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我身上。我记得我那天就是拿着炊饼,

身上还有洗不完的皂角味。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2王德全的眼神像钉子,钉在我身上。

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想把自己藏到人堆里去。可浣衣局就这么大点地方,我往哪儿躲?

“你。”他伸手指着我,“过来。”周围的人“呼啦”一下全散开了,把我一个人晾在中间。

刘婆婆也哆哆嗦嗦地退到一边,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死人。我心里直打鼓。完了,

这下是真完了。咒一只猫,咒成了这样,这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

还不得当成是 Witch 咒?我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我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头低得快埋进胸口里。“抬起头来。”王德全说。我不敢抬。他身边的两个小太监立刻上前,

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硬是把我的脸给掰了起来。“就是她。”王德全凑近了闻闻,

像条狗一样在我身上嗅来嗅去,“就是这股味儿。没错。”他直起身子,

脸上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跟抓到了什么江洋大盗似的。“就是你对我们大福用了妖术?

”我嘴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什么。承认?还是不承认?承认了是死,不承认,他这势头,

看来也不会轻易放过我。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阿婆说过,我们这能力,天生的,

不是什么邪道歪门。可这话谁信?宫里的人,最信的就是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人赃并获,

还想抵赖?”王德全冷笑一声,“带走!去御前领罪!”“王总管,王总管!

”刘婆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扑上来想拦,“这丫头脑子有点不清楚,她……她就是嘴快,

胡说八道的,她哪有什么妖术啊……”“刘管事,这可由不得你。”王德全一甩袖子,

根本不理会她,“惊了圣驾,你这浣衣局也脱不了干系!”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还连累了整个浣衣局。我被两个太监架着,拖拖拉拉地往外走。脚下的青石板路磕磕绊绊,

我几乎是被拖着走的。路过宫墙角落里的几株石榴树,红红的花开得正艳,

可我只觉得心里发冷。这是我进宫的第三年。我阿娘当初把我送进来,

就是想让我有个安稳日子,混到年老,出宫还能领点赏钱,嫁个体面人家。可现在,

一切都完了。我被带到了乾清宫外。太监进去通报,我就跪在太阳底下,晒得头晕眼花。

金銮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光,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没过多久,那太监又出来了。

“传犯事宫女阿蛮,觐见。”我腿都软了,怎么站也站不起来,

最后还是那两个小太监把我给架进去的。大殿里空旷得很,光线有点暗。正前方,

一张龙椅上坐着一个人。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一身明黄色的龙袍,

上面绣着张牙舞爪的龙。那股子威压,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扑通”一声,我跪下了,

把头死死地磕在地上。“奴婢阿蛮,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殿里安静极了,

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我听见头顶传来一个声音,不咸不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就是阿蛮?”“是……是奴婢。”“抬起头来。”我慢慢地抬起头。这下我看清楚了。

皇帝很年轻,比我大不了几岁。眉眼长得很好看,就是有点冷。他看着我,目光里没有怒气,

反而带着点……好奇?“王德全说,你对御猫用了妖术,咒它断子绝孙?”他问。完了,

直接问核心了。我心一横,死就死吧。再说了,我这能力,也算不上是妖术吧?

就是一种……天生的怪毛病。我索性把心一横,破罐子破摔了。“回皇上,

奴婢不会什么妖术。”皇帝挑了挑眉。“那御猫是怎么一回事?”我鼓起勇气,

说:“奴婢……奴婢就是会一点咒人……断子绝孙的法子。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对着念几句口诀,碰一下就行。”这话一说出口,大殿里所有的太监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连皇帝都愣了一下。3大殿里死一样的寂静。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就跟打鼓似的,咚咚咚,

震得我耳膜疼。我以为下一刻,皇帝就会大喝一声“拖出去斩了”。可他没有。

他看着我的眼神,从刚才的愣神,慢慢变了。那双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好像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那不是愤怒,也不是恐惧。是……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光。

他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开,扫了一眼旁边瑟瑟发抖的王德全一干人。“你们都退下。”“皇上?

”王德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朕说,退下。”皇帝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在外面候着,没有朕的传唤,谁也不许进来。”“嗻……”太监们躬着身子,

一步一步地往外退,动作里透着一股子惊魂未定。很快,空旷的大殿里,

就剩下了我和皇帝两个人。我还是跪着,一动也不敢动。他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一步步朝我走过来。他的步伐很轻,龙袍的下摆拖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走到我面前,停下了。阴影把我整个罩住了。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很好闻,

跟我阿爹书房里的墨香很像,但又多了一说不出的清贵。“你再说一遍,你会什么?

”他低头看着我,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咽了口唾沫,嗓子干得厉害。

“奴婢……会咒人……断子绝孙。”我重复了一遍。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荒唐。

“口诀呢?”“地生根,天发芽,断你香火,不发芽。”他听完,竟然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就跟羽毛扫过心尖似的,让我一阵发麻。“有意思。”他说,“你这法子,

是自己悟出来的,还是家传的?”“家传的。”我老实回答,“奴婢阿婆说,

这是天生的体质,不是什么邪门歪道。”“哦?天生的体质?”他似乎对这个更感兴趣了,

“那需要什么条件?碰一下就行?”“是……要念口诀,然后……用手指碰一下。

”他沉默了。大殿里又安静下来。我跪在那儿,心里七上八下的。这皇帝到底想干什么?

他怎么一点都不害怕?难道宫里的人都这么沉得住气吗?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开口了。

“你口口声声说会咒人断子绝孙,可这宫里,谁又能给你试试?那只猫,不过是只畜生,

说明不了什么。”我心想,可不是嘛,我也知道说明不了什么。“既然你家传此术,

想必你自己也确信无疑?”他又问。我点了点头。“确信无疑。”“好。

”他忽然说了一个字。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我今生今世都想不到的动作。他蹲了下来。

跟我跪着的高度,一般齐。我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近得可怕。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比我见过的任何姑娘都要好看。

他那双黑亮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那你,在朕身上试试。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什么?他刚才说了什么?让我……在他身上试试?

试……试那个咒人断子绝孙的法子?我一定是被太阳晒晕了,出现幻觉了。“皇……皇上?

”我的声音都在发颤,“您……您说什么?”“朕说。”他一字一顿,说得清清楚楚,

“拿出你的本事,给朕试试效果。”他说:“朕要看看,你这个所谓的‘断子绝孙’,

究竟有多灵验。”4我的第一反应是:皇上疯了。我一个大字不识的粗使宫女,

会那么一句不三不四的口诀,他竟然让我用在当今圣上身上?这要是传出去,

我不得被千刀万剐?就算皇上乐意,那些老臣和太后们也得活剥了我的皮。

“皇上……不行啊!”我急得快哭了,“这可使不得!奴婢这是……这是诳语,

是胡说八道的,哪能真用在您身上呢!”我拼命磕头,额头上撞在冰凉的金砖上,

发出“咚咚”的响。“皇上,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胡说了!求您饶命啊!

”他没有拦我,就任我在那儿磕头。“抬起头。”他说,“你看朕像是在开玩笑吗?

”我偷偷抬眼看他。他脸上的表情很认真,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那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可我就是觉得,那水底下暗流汹涌。“你只管照做。是好是坏,

是真是假,朕自有判断。”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多了几分,“况且,朕,很好奇。

”“皇上……”“怎么,你对自己的本事,没信心?”他反问。一句话就把我给堵了回去。

我没信心吗?不,我有。阿婆说过,我们家这体质,灵验得很。她年轻的时候,

村口那头最凶的种猪,天天到处乱跑,伤了好几个人。阿婆就趁它不注意,念了口诀,

拍了它一下。那头猪从那以后就变得温顺无比,再也不往外跑,也再没配出过一窝猪崽。

方子是同样的方子。他不是别人,是皇帝。难道皇帝就不是人?就百毒不侵?我犹豫了。

“你怕朕杀了你?”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朕以天子之名发誓,今日之事,

无论结果如何,绝不会伤你性命。如何?”天子发誓。这分量够重了。我看着他那双眼睛,

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胆气。怕什么。横竖都是一死。他真要发疯,我认了。

他要是不发疯,我这条命或许还能保住。我索性心一横。“好。”我应了一声,

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跪得久了,腿麻得厉害,晃了一下差点摔倒。他伸出手,

很自然地扶了我一下。他的手很凉,像是上好的玉。我站稳了,往后退了一步,

跟他拉开了距离。我心里默念着那句烂熟于心的口诀。“地生根,

天发芽……”我的声音很小,跟蚊子哼哼似的。“大声点。”他说。我定了定神,

清了清嗓子。“地生根,天发芽,断你香火,不发芽!”声音在大殿里回荡着,

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说完,我伸出了右手。我的手指在发抖。我该碰他哪儿?额头?

还是肩膀?阿婆说,碰哪儿都行,只要是皮肉就行。我看着他的脸,

最终还是伸向了他的额头。指尖冰凉,触碰到他皮肤的一瞬间,却感觉到一阵滚烫。他没躲,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我心一横,手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按了一下。然后,

飞快地把手缩了回来。完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剩下这两个字。我呆呆地站在那儿,

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会天打雷劈,还是他当场就……等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生。

他还是他,好好的站在那,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他抬起手,摸了摸被我碰过的地方。

“这就完了?”他问。“……完了。”我傻傻地回答。“那你退下吧。”“啊?

”我没反应过来。“退下。”他重复了一遍,转身走回了龙椅,坐下,“此事,

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从今天起,你就是朕的人了。在浣衣局的差事,不必做了。

”“皇上……”“来人。”他对外面喊道。门外的太监立刻进来了。

看到我还好好地站在这儿,他们一个个都露出了活见鬼的表情。“带她去……”皇帝想了想,

“去偏殿,找个清净院子住下。赐名‘阿蛮’。”赐名?我的小名本来就是阿蛮啊。

太监们不敢问,躬身应是。我就这么晕晕乎乎地被带出了大殿。直到走出好远,

我还感觉像在做梦。我咒了皇帝。皇帝没杀我,还给了我一个住处。这宫里,真是太奇怪了。

5我住的地方叫“漱玉轩”。这名字好听,地方也好。前头有个小花园,种着几杆翠竹,

还有一株开了花的栀子树。风一吹,香气能飘进屋里。屋里的陈设,

比浣衣局管事的屋子还好。软绵绵的床,身上盖的是滑溜溜的绸缎被。我躺在床上一宿没睡。

第二天,两个叫“春禾”、“秋月”的宫女来伺候我。一个给我端水,一个给我拿吃的,

一口一个“姑姑”叫着,叫得我浑身不自在。我说:“你们别叫我姑姑,叫我阿蛮就行。

”那两个小宫女吓得直摆手,“使不得,姑姑,您现在是皇上跟前的人了,我们是伺候您的,

怎能直呼您的名字。”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到底怎么就成了“皇上跟前的人了”?

就因为我咒了他一下?日子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里过了几天。没人来问我话,

也没人给我派活儿。我就跟个关在大笼子里的金丝雀似的,吃了睡,睡了吃,

偶尔去院子里看看花。我总觉得这里待着没劲,还不如浣衣局。至少在那儿,

我还能跟张姐姐、李姐姐说说话。这天下午,我正坐在窗前发呆,

忽然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姑姑,姑姑!

皇上宣您即刻去御书房!”我心里“咯噔”一下。来了。我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了结。

我跟着那小太监,七拐八绕地来到了御书房。御书房里,皇帝正坐在书案后头,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地上跪着一排大臣,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悄悄地走进去,跪在最后面。“……恳请陛下以国本为重,广纳后宫,早日诞下皇嗣,

以慰太后之心!”一个白胡子老大臣,颤巍巍地说着。我一听,心里就明白了。又是催生的。

我阿娘说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皇帝家也不例外。皇帝没说话,

只是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那声音不大,却敲得人心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朕知道了。此事朕自有考量,诸位爱卿先退下吧。”那群大臣如蒙大赦,磕了头,

躬着身子退了出去。屋里一下子就空了。皇帝还坐在那儿,脸色难看得很。他看见了我,

招了招手。我低着头,走过去。“他们的话,你都听见了?”他问。“……是,奴婢听见了。

”我小声回答。他“哼”了一声,听上去很不耐烦。“一群老家伙,

一天到晚就在朕耳朵边念叨。烦死人。”他揉了揉眉心,然后看向我,那眼神,忽然就变了。

那是一种……像看到救星一样的眼神。我心里一惊。“阿蛮。”他叫我的名字,“过来。

”我走到他跟前。他伸出手。“还愣着干什么?”我明白了。他这是……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伸出手,念起了那句再也熟悉不过的口诀。“地生根,天发芽……”他闭上了眼睛,

一副任我处置的样子。“……断你香火,不发芽。”我的手指,又一次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这一次,我没那么紧张了。做完这一切,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一个天大的包袱。

他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甚至还露出了点笑容。“清净了。”他说,“总算能清净了。

”从那一刻起,我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我这个会“咒人断子绝孙”的能力,对他来说,

或许不是什么诅咒。反而是一种……解药。6从那以后,我的日子就有了一项新的“差事”。

每当皇帝被朝堂上的老头们念叨得心烦,或者后宫的妃子们变着法子求他临幸时,

他就会宣见我。我一来,他屏退左右,然后我就对他“施咒”。我只要往他面前一站,

念那句口诀,他脸上的烦躁就能消去大半。等我手指一碰到他,他整个人就好像放松下来了,

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有时候,他会让我就在御书房里候着。他批他的奏折,

我坐在角落的小凳子上发呆。屋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他写字的“沙沙”声。

他从不跟我多说一句话,我也识趣地不开口。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这么奇怪又默契。宫里头,

人多嘴杂。我一个从浣衣局出来的宫女,三天两头被皇帝单独召见,这事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风言风语很快就传开了。最开始,只是小宫女、小太监们在背后窃窃私语。后来,

这风就吹进了后宫。再后来,整个紫禁城都知道了。说浣衣局出了个叫阿蛮的妖女,

长得妖妖娆娆的,会什么狐媚之术,把皇帝给迷住了。皇帝为了她,连后宫都不回了,

连皇嗣都不要了。我听着春禾偷偷学给我听的话,又好气又好笑。我哪里长得妖娆了?

一张素脸,黄皮寡瘦的。狐媚之术?我那分明是“绝后之术”。这传得也太离谱了。

可这传言愈演愈烈。甚至连带着,我去御花园散步,都会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然后像躲瘟疫一样躲开。我从浣衣局的“没人理”,变成了漱玉轩的“不敢惹”。我知道,

麻烦迟早要来。那天,我正在院子里给栀子花浇水,就听见外面通报声。

“华贵妃娘娘驾到——”我心里一沉。是华贵妃。皇帝的妃子里,就数她最得宠。家世好,

长得也美,性子却是最跋扈的。她来我这儿,肯定没好事。我赶紧放下水瓢,

跑到院门口去迎。华贵妃穿着一身火红的凤裙,被一群宫女簇拥着,跟一团火似的走了进来。

她的下巴抬得高高的,眼神里全是审视和不加掩饰的敌意。“你就是阿蛮?”她开口,

声音跟黄莺鸟似的,听着悦耳,可话里却带着刺。“奴婢阿蛮,参见贵妃娘娘。

”我规规矩矩地行礼。“起来吧。”她虚扶一下,眼睛在我身上滴溜溜地转,

“都说妹妹是国色天香,能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今日一见,果然是……与众不同。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我听出来了。我低着头,不敢接话。“妹妹也别怕。”她走近了,

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我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知道,皇上的脾气,犟起来谁也劝不了。

既然他喜欢妹妹,我们做姐妹的,自然得支持。”她这话,我更不信了。她挽起我的手,

亲亲热热地拉着我往屋里走。“我看妹妹这几日脸色不大好,是不是操劳过度?”她坐下,

让宫女奉上茶,“我那儿得了些上好的安神汤,特别养人。特意给你送了一碗来,

喝了能睡个好觉。”一个精致的白瓷碗被端了上来。碗里的汤色清亮,飘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我心里警惕得很。这汤,能喝吗?华贵妃笑盈盈地看着我,“妹妹快喝吧,

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喝了,你的‘咒力’或许都能更强一些呢。”“咒力”两个字,

被她咬得特别重。我一听,心里更确定了。她什么都知道。她就是来者不善。我看着那碗汤,

又看看她那张笑意盈盈的脸。那笑容,怎么就越看越像淬了毒的刀呢?我若不喝,

就是驳了她的面子,她当场就能给我按个不敬的罪名。我若喝了……我端起碗,一咬牙。

“多谢贵妃娘娘。”我仰起脖子,把那碗安神汤一口气喝了下去。7那安神汤喝下去,

味道怪得很。有点甜,又有点苦,咽下去之后,喉咙里还留着一点说不出的腥气。

华贵妃看着我喝完,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这就对了嘛。”她满意地点点头,

“妹妹好好歇着,过几日我再来看你。”说完,她就带着那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那股子淡淡的药香味,还有我心里的恐慌。我回到屋里,

坐在床边,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华贵妃,到底给我喝了什么?她说能增强“咒力”,

这当然是在说反话。她巴不得我的咒术失灵,巴不得我被皇帝一脚踹开才对。这里面,

肯定有鬼。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这宫里,

人心比那井里的水还深。我一个粗使宫女,哪儿是这些人的对手。我越想越怕,

甚至想跑到御书房去跟皇帝说一声。可转念一想,我算什么?凭什么去跟皇帝告状?

华贵妃是宠妃,我只是个……一个有点特殊用处的工具。皇帝会信我吗?还是算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就跟那汤的名字一样,

它不但没让我安神,反而让我更精神了。第二天,皇帝又宣见我了。

听说昨天他为了和亲的事,跟大臣们在朝堂上吵了一下午,心情糟透了。我一进御书房,

就看见他一脸不耐烦地坐在那儿。我像往常一样,走过去,准备开始我的“工作”。

他闭着眼睛,等我靠近。我清了清嗓子,开始念口诀。“地生根,天发芽,断你香火,

不发芽。”声音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区别。我伸出手,正要碰到他的额头。

可就在我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皮肤的那一刻,我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我感觉……有点不一样了。不是我的感觉。而是我身体里那股天生的“怪东西”,

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平时,它很平静,像一汪不起波澜的湖水。可今天,

它有点……躁动。就好像水底下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似的。我愣住了。手停在了半空中。

“怎么了?”皇帝睁开眼睛,看着我。“没……没什么。”我定了定神,把手按了上去。

这一次,触感完全不同。我能感觉到,我身体里的那股“气”,非但没有像往常一样,

顺着我的手指“过去”,反而……好像被他身体里的什么东西给吸进去了一点。

就像……干涸的海绵遇到了水。这种感觉非常奇怪,转瞬即逝。我飞快地把手收了回来,

心里有点发毛。皇帝似乎没感觉到什么异样。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平静的表情。“果然还得是你。”他说。可我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我退到角落里,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是昨天那碗汤!肯定是华贵妃给我喝的那碗汤做了手脚!

它改变了我的体质?还是说,它改变了……皇帝?我的咒术,是不是已经失灵了?

我不敢想下去。接下来的几天,我忐忑不安。皇帝没再宣见我,

似乎前几天的“处理”效果很好,他暂时清净了。我每天都在漱玉轩里坐立难安。

我偷偷摘了花园里的一片叶子,试着对我自己来了一下。“地生根,天发芽……”念完,

我碰了那片叶子一下。叶子还是绿的,没有任何变化。当然,叶子也看不出什么变化。

我心烦意乱。又过了几天,一个消息传遍了整个后宫。——太医院院使张大人,

给皇上请脉.张院使是宫里最老资格的太医,他诊脉,向来是一诊一个准。请完脉,

张院使满脸喜色地从御书房里出来,对着恭候的太监总管王德全,

高声宣布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陛下龙体鼎盛,气血通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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