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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痕破界修复师的异度手札是什么

华剑英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墨痕破界修复师的异度手札是什么讲述主角华剑英林砚秋的爱恨纠作者“华剑英”倾心编著本站纯净无广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1 朱砂界隙开暴雨是从申时末开始泼下来修古斋的窗棂是奶奶留下的老杉被雨丝打湿后泛着浅褐色的水珠顺着雕花的纹路往下在窗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映着案头那盏豆大的台林砚秋握着竹镊子的手没敢晃 —— 指尖下是《墨隐山河图》的残明代的绢本已经脆得像晒干的蝉稍一用力就可能裂得更案上摊着她调了半宿的颜料:石绿研得细如粉加了桃胶后泛着温润的光泽;雌黄用温水化装在青花小碟里...

主角:华剑英,林砚秋   更新:2025-10-28 12:4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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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朱砂落,界隙开暴雨是从申时末开始泼下来的。修古斋的窗棂是奶奶留下的老杉木,

被雨丝打湿后泛着浅褐色的光,水珠顺着雕花的纹路往下淌,在窗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映着案头那盏豆大的台灯。

林砚秋握着竹镊子的手没敢晃 —— 指尖下是《墨隐山河图》的残角,

明代的绢本已经脆得像晒干的蝉翼,稍一用力就可能裂得更碎。

案上摊着她调了半宿的颜料:石绿研得细如粉尘,

加了桃胶后泛着温润的光泽;雌黄用温水化开,装在青花小碟里,

是用来填补画中山石的缺损;最边上那碟朱砂最是讲究,是去年在潘家园淘来的老矿砂,

磨了整整三天,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血。奶奶说过,修复古画就像给故人缝补衣裳,

每一笔颜料都得带着心劲,不然补得再齐整,也少了那份活气。

《墨隐山河图》是上周一位老主顾送来的,画心右下角破了个指甲盖大的洞,

边缘还长了些淡褐色的霉斑 —— 这是古画最忌讳的 “病”,

霉斑会像蛀虫似的啃噬绢丝,要是处理不及时,整幅画的墨韵都得散了。

林砚秋这几天几乎没合眼,先用软毛刷蘸着特制的去霉水轻轻刷了三遍,

又用浆糊把破损处的绢丝一点点粘牢,眼下就差最后一步:用朱砂填补破洞处的远山轮廓。

她拿起一支狼毫小楷,笔尖蘸了点朱砂,手腕悬在画上方,正想顺着原来的笔触往下补,

窗外突然劈下一道闪电,白亮的光瞬间照透了整个屋子。林砚秋下意识地眨了下眼,手一抖,

笔尖的朱砂没稳住,“嗒” 地一声滴在了画心的破洞上。糟了!她心里一紧,

赶紧伸手去拿吸水纸,可还没等指尖碰到画纸,那滴朱砂突然像活过来似的,

在破洞处旋转起来。起初只是小小的漩涡,后来越转越快,朱砂的颜色渐渐漫开,

竟在绢本上晕出了一片暗红色的光晕。光晕里的破洞像是被撕开的布,边缘开始扭曲,

隐隐能看到里面有墨色的水流在涌动。一股莫名的吸力从漩涡里传出来,

林砚秋的手腕被拽得往前一倾,整个人都朝着画纸倒了过去。

她想抓住案边的铜尺 —— 那是奶奶临终前塞给她的,尺身刻着细密的云纹,

平时就放在案头压纸 —— 可手指刚碰到铜尺,就觉得尺身突然烫了起来,

像是揣了块烧红的炭。“补界如补心……”不知是幻觉还是真的,

林砚秋好像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极轻的低语,紧接着,铜尺上的云纹突然亮了起来,

竟浮现出一行浅金色的小字。她还没看清那行字的意思,漩涡的吸力突然变大,

整个人像被一股力量裹住,

眼前的景象瞬间天旋地转 —— 案上的颜料碟、台灯、《墨隐山河图》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片浓得化不开的墨色,耳边全是水流的声音。等她再睁开眼时,雨声不见了,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松烟墨香。她躺在一块青石板上,石板凉得渗人,

身下还沾着些湿润的墨痕。抬头往上看,天空是淡淡的灰蓝色,像被清水晕过的宣纸,

远处的山脉是浓墨重彩的,线条流畅得像是用大笔泼上去的,

山尖上还飘着几缕白色的 “云”—— 仔细一看,那根本不是云,是未干的墨气,

正慢悠悠地往上飘,碰到 “天空” 就化了。林砚秋撑着胳膊坐起来,

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那支狼毫笔,笔杆上的漆有些磨损,正是她平时用的那支。

而她刚才想抓的铜尺,此刻正别在她的袖口,尺身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

但那行 “补界如补心” 的小字还隐约能看见,像是刻在了尺身上似的。最让她惊讶的是,

不远处的青石板上,那支狼毫笔的笔尖插在石缝里,墨汁正顺着石缝往下流,

在石板上蔓延成了一条细细的墨色小河。河水顺着石板的纹路往前淌,

后汇入远处一片更宽的 “墨湖”—— 那湖看起来竟和《墨隐山河图》里的湖泊一模一样。

这是…… 哪里?林砚秋站起身,踉跄了两步,

才发现自己的鞋子已经被墨色的 “水” 打湿了。这水很奇怪,摸起来不像普通的水,

倒有些像稀释后的墨汁,沾在手上凉凉的,却不会弄脏皮肤,反而有种细腻的触感。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是刚才穿的浅蓝色棉麻衬衫,只是衣角沾了些墨痕,

和周围的环境莫名地和谐。“谁在那里?”一声冷喝突然从身后传来,林砚秋猛地回头,

只见几个穿着青色长衫的人正朝她走来。为首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手里握着一支比普通毛笔粗一倍的大笔,

笔杆上刻着 “米” 字;他身边跟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同色的长衫,

手里拿着一卷画轴,眼神锐利地盯着林砚秋。“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水墨界的青砚台?

” 老人走到林砚秋面前,语气严肃,“看你的衣着,绝非我水墨界之人,

莫非是‘蚀墨者’派来的奸细?”“蚀墨者?” 林砚秋愣了一下,赶紧解释,“老人家,

我不是什么奸细,我是现实世界的古籍修复师,叫林砚秋。

我刚才在修复一幅叫《墨隐山河图》的古画,

不小心被朱砂滴出来的漩涡卷到这里来的……”“《墨隐山河图》?” 年轻人皱了皱眉,

往前走了一步,“那是我米家先祖所画的界纹载体,怎么会在你手里?还有,

你说的‘现实世界’,又是何处?”林砚秋这才反应过来 —— 她可能真的穿越了,

而且穿越到了一幅古画构建的世界里。眼前这些人,恐怕就是这幅画里的 “居民”,

而他们口中的 “蚀墨者”,听起来像是这个世界的敌人。她正想再解释,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墨色山脉上,出现了一片黑色的雾气,

那雾气正一点点吞噬着山脉的墨色,被雾气碰到的地方,原本浓黑的山石竟然变成了灰白色,

像是褪了色的画纸。“不好!是墨龙蚀山!” 老人脸色一变,

“蚀墨者的雾气又开始扩散了,再这样下去,我们水墨界的墨韵就要被吸干了!

”林砚秋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去,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 那黑色雾气的样子,

还有它吞噬墨色的痕迹,竟然和《墨隐山河图》上的霉斑一模一样!她之前处理那幅画时,

就发现霉斑会让绢本上的墨色褪色,变成浅灰色,和眼前山脉的变化简直如出一辙。

“老人家,” 林砚秋赶紧说,“我知道这雾气是什么!

这和我修复的《墨隐山河图》上的霉斑一样,是界纹载体破损后产生的‘界隙霉变’,

它会吞噬这个世界的‘墨韵’,就像霉斑会吞噬画纸上的墨色一样!

”老人和年轻人都愣住了。“界隙霉变?” 年轻人看着林砚秋,眼神里多了几分疑惑,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因为我是修复师,” 林砚秋举起手里的狼毫笔,

“我修复过很多破损的古物,也见过类似的霉变。刚才卷我过来的漩涡,

应该就是《墨隐山河图》的破损处形成的‘界隙’,而这雾气,就是界隙产生的霉变。

要想阻止它,必须补全界隙,也就是补全《墨隐山河图》上的破损处。

”老人盯着林砚秋看了半天,又看了看远处越来越大的黑色雾气,犹豫了一下,

对身边的年轻人说:“米澈,先带她去看看山脉的破损处,若她说的是真的,

或许…… 她真能救我们水墨界。”年轻人 —— 也就是米澈 —— 点了点头,

对林砚秋说:“跟我来,若你敢骗我们,休怪我米家的笔不客气。

”林砚秋跟着他们往山脉的方向走,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她没想到,

自己这辈子竟然能遇到这样离奇的事,更没想到,自己的修复技能,

竟然能在另一个世界派上用场。她摸了摸袖口的铜尺,尺身冰凉,

那行 “补界如补心” 的小字,仿佛在提醒她 —— 这次的 “修复”,

或许比她以往经历过的任何一次,都要重要。2 米家疑,墨韵危往山脉走的路上,

林砚秋终于看清了水墨界的全貌。

这里的一切都像是用墨画出来的:路边的 “树” 是用浓墨勾勒的,枝干遒劲,

叶子是淡墨点上去的,风一吹,

叶子竟会随着风的方向晕开淡淡的墨痕;“花” 是用朱砂和石绿点的,颜色鲜亮却不刺眼,

像是刚蘸了颜料画上去的;偶尔能看到几只 “鸟” 飞过,它们的翅膀是用淡墨画的,

飞起来时会留下一道浅浅的墨线,很快又消失在 “天空” 里。“我们水墨界,

是由米家先祖用‘界纹’构建的,” 米澈走在林砚秋身边,见她好奇地看着周围,

主动解释道,“先祖将自己的墨韵注入《墨隐山河图》,形成了这个世界。

我们米家世代守护着这幅界纹载体,

也守护着水墨界的墨韵 —— 墨韵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根本,若是墨韵流失,

整个世界都会像褪了色的画纸一样,慢慢消失。”林砚秋点了点头,

心里更加确定 —— 水墨界就是《墨隐山河图》的 “里世界”,而那黑色雾气,

就是载体破损后产生的 “界隙霉变”。她之前处理古画时,

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如果古画的破损处不及时修复,霉斑会扩散,最终毁掉整幅画;同理,

若是水墨界的界隙不补,这整个世界都会被霉变吞噬。“那你们说的‘蚀墨者’,是什么?

” 林砚秋问。米澈的脸色沉了沉:“我们也不知道。三个月前,

墨龙山脉突然出现了黑色雾气,雾气所到之处,墨韵流失,山石褪色。族里的长辈说,

这是‘蚀墨者’在作祟,他们想要吸干水墨界的墨韵,毁掉我们的世界。我们派人去查过,

可每次靠近雾气,都会被它吞噬墨韵,回来后浑身无力,连笔都握不住。”说话间,

他们已经走到了墨龙山脉的脚下。林砚秋抬头望去,只见山脉的中段有一片巨大的黑色雾气,

像一块丑陋的补丁贴在墨色的山脉上;雾气里隐约能看到一条巨大的墨色虚影,像是一条龙,

正盘旋着吞噬山脉的墨色 —— 那应该就是他们说的 “墨龙蚀山”。“你们看,

” 林砚秋指着雾气边缘,“被雾气碰到的山石,颜色已经变浅了,

而且雾气的边缘很不规则,像是被撕开的口子 —— 这就是界隙的位置,

对应着《墨隐山河图》上的破损处。只要补全这个‘口子’,雾气就能被堵住。

”米松老人走到雾气边缘,伸出手,指尖刚碰到雾气,就赶紧缩了回来,脸色发白:“没错,

这雾气确实和你说的霉斑一样,会吸走墨韵。我刚才碰了一下,就觉得体内的墨韵少了一丝。

”“那你有办法补全界隙吗?” 米澈看着林砚秋,眼神里多了几分期待。林砚秋点了点头,

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 这是她修复时用的工具盒,

没想到竟然跟着她一起穿越了。她打开盒子,

里面装着各种修复工具:竹镊子、排笔、吸水纸,还有几碟她调好的颜料。“要补全界隙,

需要两种东西,” 林砚秋拿出那碟雌黄,“第一是雌黄,这种颜料有固色的作用,

能稳住界纹的墨韵;第二是‘忆尘’—— 也就是修复界纹载体时脱落的记忆碎片,

它能连接界纹的断裂处,让破损的地方重新融合。”“忆尘?” 米松老人皱了皱眉,

“我们水墨界没有这种东西,怎么办?”林砚秋犹豫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她之前听奶奶说过,修复师在修复古物时,会因为长时间接触界纹载体,

让自己的记忆碎片附着在工具或颜料上,这些碎片就是 “忆尘”。而人的头发里,

也藏着少量的忆尘,因为头发是人体与外界接触最久的部分,容易吸附记忆碎片。

“我有办法,” 林砚秋从工具盒里拿出一把小剪刀,“我的头发里藏着少量的忆尘,

只要把头发剪下来,和雌黄混合,就能代替忆尘使用。不过……” 她顿了顿,

“用自己的忆尘会消耗记忆,可能会忘记一些小事,但现在情况紧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米澈看着林砚秋,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林姑娘,多谢你愿意帮我们。

若是你能救我水墨界,我米家定当报答。”林砚秋笑了笑,拿起剪刀,

对着镜子她从背包里翻出的小镜子剪了一缕头发。头发落在雌黄碟里,瞬间被颜料浸湿,

原本黄色的雌黄竟然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像是掺了碎金粉。“好了,” 林砚秋拿起排笔,

蘸了点混合后的颜料,“现在需要找到界隙的核心破损处,

也就是《墨隐山河图》上破洞的对应位置。米澈,你知道你先祖画这幅画时,

山脚下的那处‘望砚亭’在哪里吗?我记得破洞就在望砚亭旁边的山石上。

”米澈眼睛一亮:“望砚亭就在前面,我带你去!”众人跟着米澈往前走,

很快就看到了一座用墨色山石搭建的小亭子,亭子的匾额上写着 “望砚亭” 三个大字,

是用行书刻的,笔力遒劲,和《墨隐山河图》上的字迹一模一样。亭子旁边的山石上,

果然有一处不规则的缺口,黑色的雾气正从缺口里往外冒。“就是这里!

” 林砚秋走到缺口前,深吸了一口气,举起排笔。她记得修复《墨隐山河图》时,

这处缺口的山石纹路是 “披麻皴”,她需要顺着纹路补画,才能让界纹重新连接。

排笔的笔尖刚碰到山石,混合着头发的雌黄颜料就像有了生命似的,

顺着山石的纹路蔓延开来。被颜料碰到的地方,黑色的雾气竟然开始往后退,

原本灰白色的山石也渐渐恢复了墨色。林砚秋不敢停,手腕悬着,

一笔一笔地补画着山石的纹路,动作熟练而专注 —— 这是她练了十几年的手艺,

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流畅的披麻皴。随着颜料的不断填补,缺口越来越小,

黑色的雾气也越来越淡。当最后一笔颜料落在山石上时,缺口彻底消失了,

黑色的雾气像是被风吹散似的,瞬间不见了踪影;远处的墨龙虚影也发出一声轻吟,

渐渐消散在山脉的墨色里。众人都看呆了。米松老人走到山石前,摸了摸补画的地方,

激动得声音都在抖:“墨韵…… 墨韵回来了!林姑娘,你真的救了我们水墨界!

”林砚秋放下排笔,心里松了一口气,却突然觉得有些头晕 ——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具体是什么,又想不起来。她摇了摇头,以为是刚才太专注累到了,没太在意。“林姑娘,

” 米澈走到林砚秋面前,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放着半块墨锭,

“这是我上个月在界隙附近捡到的,它不是我们水墨界的东西,上面刻着‘唱片’的图案,

我听族里的老人说,这是另一个界纹载体‘黑胶唱片’里的物件,那里的歌者一直在找它。

你要离开我们水墨界,恐怕需要通过其他界纹载体的界隙,这半块墨锭或许能帮到你。

”林砚秋接过墨锭,只见墨锭是黑色的,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唱片图案,摸起来温润如玉,

像是用老松烟墨做的。她刚想道谢,突然觉得袖口的铜尺又开始发烫,

眼前的景象再次旋转起来 —— 望砚亭、米松老人、米澈的身影都开始模糊,

耳边又传来了水流的声音。“林姑娘,若你到了唱片界,遇到歌者阿蛮,可替我向她问好!

” 米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渐渐消失在漩涡里。林砚秋感觉自己又被一股力量裹住,

等她再次睁开眼时,她已经回到了修古斋的案前。窗外的暴雨已经停了,

天已经蒙蒙亮;案上的《墨隐山河图》完好无损,补画的地方和原来的墨色完美融合,

看不出任何修复的痕迹;她手里握着那半块墨锭,袖口的铜尺上,

“补界如补心” 的小字还在,只是多了一道浅浅的刻痕。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头发,

确实短了一缕;再想米澈说的 “唱片界” 和 “阿蛮”,

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好奇 —— 下一个界纹载体,会是那台老唱片机吗?3 忆尘淡,

界隙连修古斋的晨光很软,透过窗棂洒在案上,给《墨隐山河图》镀上了一层浅金色。

林砚秋把那半块墨锭放在锦盒里,

收进奶奶留下的抽屉里 —— 抽屉里还放着奶奶的修复笔记、几支老毛笔,

还有一台生锈的老唱片机,是奶奶 1943 年买的,据说一直没修好,林砚秋之前想修,

却找不到合适的零件。她揉了揉太阳穴,还是觉得有些头晕,刚才忘记的那件事,

始终想不起来。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涌进来,带着雨后泥土的味道。

楼下传来卖早点的吆喝声,自行车的铃铛声,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仿佛昨晚的水墨界之行只是一场梦。可手里的墨锭是真的,

《墨隐山河图》上完美的修复痕迹是真的,袖口铜尺上的小字也是真的。林砚秋摸了摸铜尺,

心里突然明白 —— 奶奶说的 “补界如补心”,或许不只是修复界纹载体,

更是修复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她回到案前,拿起《墨隐山河图》,仔细看了看补画的地方。

墨色均匀,纹路流畅,和米家先祖的笔触几乎一致 —— 这是她修复生涯里最成功的一次,

却也是最离奇的一次。她突然想起米澈说的话,这半块墨锭是唱片界的歌者在找的,

而奶奶的老唱片机,正好是黑胶唱片的载体。难道…… 下一个界隙,就在那台老唱片机里?

林砚秋走到抽屉边,把老唱片机抱了出来。唱片机是黑色的,外壳有些生锈,

唱针已经弯曲了,旁边还放着一张黑色的唱片,唱片上没有标签,只有几道浅浅的划痕。

她试着转动唱片机的开关,齿轮卡住了,转不动;她又试着调整唱针,唱针一碰唱片,

就发出 “滋啦” 的杂音。“看来得先把你修好。” 林砚秋笑了笑,

拿出修复工具 —— 修复老物件和修复古画的道理是一样的,都需要耐心和细心。

她先用软布擦去唱片机上的锈迹,再用小刷子清理齿轮里的灰尘,

然后用润滑油轻轻涂抹在齿轮上。忙活了一个上午,唱片机终于能转动了。她把唱片放上去,

调整好唱针,按下开关 —— 唱片机发出 “滋滋” 的声音,接着,

一段悠扬的旋律流淌出来。那是一段民乐,用二胡拉的,旋律有些悲伤,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林砚秋闭上眼睛,静静听着旋律。突然,她觉得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唱片机上的唱片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纹,裂纹里泛着淡淡的光晕,和昨晚朱砂形成的漩涡一样。

“不好!” 林砚秋赶紧想关掉唱片机,可已经晚了。光晕里的裂纹越来越大,

一股吸力传出来,将她整个人都吸了进去。她再次感觉到铜尺的温度,

耳边传来熟悉的低语声,这次的声音更清晰了:“曲碎时空,

忆归何处……”当她再次睁开眼时,耳边是嘈杂的歌声,眼前是一片昏暗的房间。

房间里摆满了黑色的唱片,墙上挂着许多麦克风,

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正站在麦克风前唱歌,她的声音很好听,却带着一种机械的重复感,

像是在念台词。“欢迎来到唱片界,修复师。”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林砚秋回头,

只见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眼神冷漠地看着她。

“我是消音师,负责清理唱片界的‘杂音’。你不是我们唱片界的人,按照规矩,

我要抹去你的声音。”林砚秋心里一紧,赶紧说:“我是来修复界纹载体的,我没有恶意!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阿蛮的歌者?她在找半块墨锭……”“阿蛮?” 消音师愣了一下,

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你怎么知道阿蛮的名字?她是我们唱片界的‘叛逆者’,

因为不肯重复演唱固定的旋律,被长老们关在了静音塔。你若是和她有关,那你也是叛逆者。

”林砚秋刚想解释,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消音师脸色一变,

对林砚秋说:“你最好赶紧离开,不然被长老们发现,就麻烦了。顺着这条走廊往前走,

尽头就是静音塔,你若是想找阿蛮,就去那里。”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林砚秋愣了一下,

赶紧顺着走廊往前走。走廊里摆满了唱片,每一张唱片都在播放着同样的旋律,像是在循环。

她越往前走,旋律越清晰,也越悲伤 —— 这旋律,

和她刚才在修古斋听到的二胡曲一模一样。走廊的尽头是一座高塔,塔身是黑色的,

上面刻着许多音符,塔门紧闭着,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静音塔内,禁止发声。

”林砚秋走到塔门前,试着推了推,门没开。她想起米澈说的话,阿蛮掌握着部分曲谱,

而完整的曲谱藏在静音塔里。她摸了摸怀里的墨锭,又摸了摸袖口的铜尺,

突然想起修复古籍时用的 “揭裱术”—— 古籍的纸页粘连时,用揭裱术可以轻轻剥离,

而静音塔的门,或许也能用类似的方法打开。她从工具盒里拿出一把小刀片,轻轻插入门缝,

然后用手指小心地撬动 —— 这是揭裱术的技巧,用巧劲而不是蛮力。刀片刚插入门缝,

塔身突然发出 “咔哒” 的声音,门竟然开了。塔内一片漆黑,只有塔顶有一盏微弱的灯。

林砚秋走进去,借着灯光,她看到一个盲眼的女人坐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一张唱片,

正在轻轻抚摸。“你是谁?” 女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她的眼睛是白色的,没有瞳孔,

“是消音师来抓我了吗?”“我不是消音师,” 林砚秋走到女人面前,“我叫林砚秋,

是水墨界的米澈让我来的。他说你叫阿蛮,在找半块墨锭。”阿蛮愣了一下,

手里的唱片掉在地上:“米澈?你真的来自水墨界?那…… 那半块墨锭,你带来了吗?

”林砚秋从怀里拿出墨锭,递给阿蛮。阿蛮接过墨锭,用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唱片图案,

眼泪突然流了下来:“终于…… 终于找到了。这是我姐姐留给我的,

她说只要找到这半块墨锭,就能找到完整的曲谱,打破唱片界的时间循环。”“时间循环?

” 林砚秋疑惑地问。“我们唱片界的时间是随旋律循环的,每天都在重复演唱同一支曲子,

若是有人想改变旋律,就会被消音师抹去声音,变成‘无声人’。” 阿蛮擦干眼泪,

“完整的曲谱藏在静音塔的顶层,那里有一个‘忆音盒’,曲谱就放在里面。

可是顶层的隔音层太厚,我一直进不去。

”林砚秋想起自己的揭裱术 —— 既然能剥离静音塔的门,或许也能剥离顶层的隔音层。

“阿蛮,我帮你。你知道顶层的忆音盒在哪里吗?

”阿蛮点了点头:“顶层的墙上有一幅《音谱图》,忆音盒就在《音谱图》后面。

”两人顺着楼梯往上走,顶层的隔音层是用多层布料做的,厚厚的,摸起来像棉絮。

林砚秋拿出刀片和排笔,先用排笔蘸着温水轻轻涂抹在隔音层上,让布料变软,

然后用刀片小心地剥离 —— 这是揭裱术里的 “湿揭法”,用于剥离多层粘连的纸页。

一层层的隔音层被剥离,露出了后面的墙壁。墙上果然挂着一幅《音谱图》,

上面画着许多音符,和阿蛮说的一样。林砚秋取下《音谱图》,后面有一个小小的盒子,

盒子上刻着 “忆音盒” 三个字。她打开忆音盒,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纸,

纸上写着几行音符,旁边还有一篇日记 —— 日记的字迹很熟悉,是奶奶的字迹!

“1943 年,秋。我在唱片界遇到了阿蛮的姐姐,她给了我半块墨锭,

说这是连接水墨界和唱片界的信物。她还说,完整的曲谱藏在忆音盒里,

若是有人能补全曲谱,就能打破时间循环。可我当时太急着离开,

没来得及把曲谱带走……”林砚秋看着日记,

心里又惊又喜 —— 原来奶奶早就来过唱片界!这篇日记里的音符,

正好是刚才听到的二胡曲里缺失的段落!“阿蛮,” 林砚秋拿出日记,

“这是我奶奶的日记,上面的音符就是缺失的曲谱!我们可以用它来补全曲谱,

打破时间循环!”阿蛮接过日记,虽然看不见,但她用手指抚摸着音符的刻痕,

脸上露出了笑容:“没错!这就是缺失的段落!林姑娘,我们现在就去补全曲谱,

让唱片界的人都获得自由!”林砚秋跟着阿蛮来到唱片界的 “音谱台”,

那里放着一张巨大的曲谱,上面有许多空白的地方。她按照日记里的音符,用毛笔蘸着墨,

一点点补全曲谱。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

整个唱片界的旋律突然变了 —— 原本悲伤的旋律变得欢快起来,重复的循环被打破了,

人们停下了机械的演唱,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们自由了!” 阿蛮激动地喊道,

她的眼睛竟然慢慢恢复了神采,白色的瞳孔里出现了黑色的眼珠,

“我的眼睛…… 能看见了!”林砚秋看着阿蛮,心里很高兴,

却突然觉得一阵眩晕 —— 这次,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她忘记了母亲的模样。

她努力回想,可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母亲的脸像是被雾遮住了,怎么也看不清。“林姑娘,

” 阿蛮走到林砚秋面前,递给她一本皮影戏本,“这是我姐姐留给我的另一样东西,

她说若是你帮我们打破了时间循环,就把这个交给你。皮影界的掌灯人在烧最后一盏灯,

他们需要你的帮助。”林砚秋接过戏本,戏本的封面是红色的,上面画着一个皮影人,

没有五官。她摸了摸怀里的墨锭,又摸了摸袖口的铜尺,心里明白 —— 下一个界隙,

就在这皮影戏本里。她看着唱片界里欢呼的人们,又想起忘记的母亲,心里有些难过,

却也更加坚定了信念。奶奶说过,补界如补心,或许这些被遗忘的记忆,终有一天会回来。

“阿蛮,谢谢你。” 林砚秋说,“我会去皮影界,帮他们渡过难关。”阿蛮点了点头,

眼里满是感激:“林姑娘,保重。若是你遇到我姐姐,记得告诉她,我们都自由了。

”林砚秋刚想说话,皮影戏本突然发出一阵光芒,光芒里出现了一道裂纹,

和之前的漩涡一样。她知道,界隙已经打开了。她最后看了一眼阿蛮,

然后走进了裂纹里 —— 这一次,她没有犹豫,因为她知道,每一次补界,

都是在寻找那些被遗忘的记忆。4 影无颜,灯渐暗穿过皮影戏本裂纹的瞬间,

林砚秋只觉得浑身被一层薄纸裹住 —— 不是现实里宣纸的绵软,是带着油墨味的硬挺,

像老皮影戏班用来衬戏台的牛皮纸。等那层束缚感散开,

她落在了一片粗糙的 “地面” 上,低头一看,竟是无数张叠在一起的旧戏文纸,

边缘发黄卷翘,踩上去沙沙作响。天是暗的。不是水墨界的灰蓝,也不是唱片界的昏沉,

是像被墨汁浸透的黑,只有远处一座尖顶高塔亮着微光,那光昏黄得像快燃尽的蜡烛,

在黑夜里抖得厉害。风刮过的时候,带着一股淡淡的煤油味,还有…… 纸张腐烂的气息。

“小心!别站在阴影里!”一声细弱的呼喊从旁边传来。林砚秋转头,

看见一个半人高的影子贴在戏文纸堆上 —— 是个影人,穿着青色的短打,

胳膊腿是用细竹条连起来的,可脸上光溜溜的,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一道浅浅的弧线,

像没画完的嘴。那影人见她看过来,赶紧往高塔的方向缩了缩:“快过来!阴影里会化虚的,

刚才有个老影人就是站在那边,慢慢就变透明了……”林砚秋顺着影人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有一片模糊的虚影在黑里浮动,像被风吹散的墨痕,很快就消失了。

她快步走到影人身边,才发现这影人手里攥着一小块破碎的皮影,边缘还沾着没干的煤油。

“我叫阿影,” 影人抬起没有眼睛的脸,朝着高塔的方向,“这里是皮影界,

最上面那盏是‘心灯’,掌灯人说灯油快没了,要抓我们去炼魂火续灯。可我不想被炼,

我还想等着看掌灯人说的‘有五官的世界’呢……”“有五官的世界?

” 林砚秋摸了摸袖口的铜尺,尺身温温的,不像之前那样发烫,

却隐隐有股力量牵引着她往高塔看。她想起现实里修复的那批无头皮影,

那些皮影的脸也是这样光溜溜的,当时她还疑惑,为什么老艺人会留下这么多未完工的作品。

“掌灯人说,很久以前,我们影人的脸上都有五官,能笑能哭,” 阿影的声音低了下去,

“可后来心灯暗了一次,大家的五官就慢慢淡没了,只有掌灯人的脸,还能看到一点轮廓。

”林砚秋从背包里拿出那本皮影戏本,翻开一看,里面的皮影图案竟和眼前的阿影一模一样,

只是戏本里的皮影旁,用淡墨写了一行小字:“心灯不灭,魂归影中”—— 是奶奶的字迹。

她心里一动,摸出狼毫笔,蘸了点随身携带的朱砂,轻轻在戏本里皮影的脸上画了一双眼睛。

就在朱砂落下的瞬间,旁边的阿影突然 “呀” 了一声:“我的脸…… 好像有点痒!

”林砚秋赶紧抬头,只见阿影光溜溜的脸上,竟浮现出两道浅浅的朱砂痕,

像刚画上去的眼线。可那痕迹只维持了一瞬,就随着高塔方向传来的一阵风,慢慢淡没了。

“怎么回事?” 阿影慌了,“刚才我好像看到光了……”“是灯油不够。

”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砚秋回头,看见一个穿着深色长袍的影人走过来,

他比阿影高,手里拿着一盏小小的灯台,灯台上的火苗只有豆大。这影人的脸上,

果然有淡淡的轮廓,能看出眉骨和鼻梁的形状,只是五官依旧模糊。“守灯人!

” 阿影赶紧躲到林砚秋身后。守灯人没有抓他们,

只是盯着林砚秋手里的戏本:“你是补界人?和上一代那个带铜尺的人一样。”“上一代?

” 林砚秋心里一紧,“你说的是我奶奶?”守灯人点了点头,

灯台的火苗晃了晃:“很多年前,她也来过高塔,说要补心灯。可她画到最后,

突然就忘了怎么画了,只留下半张皮影,说‘等我的后人来续’。” 他指了指高塔顶层,

“掌灯人把那半张皮影锁在‘影匣’里,说那是唯一能救心灯的东西,可他不知道,

救心灯的不是皮影,是……”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伴随着竹条碰撞的脆响。守灯人脸色一变虽然看不清五官,

却能从他的动作里感觉到:“掌灯人的手下过来了,你们快跟我走,我带你们去见掌灯人,

再晚,心灯就真的灭了!”林砚秋跟着守灯人和阿影,顺着戏文纸堆铺成的路往高塔走。

路上她发现,越靠近高塔,周围的影人越多,可大多都蜷缩在墙角,有的已经半透明了,

只有看到守灯人的灯台,才会勉强动一下。有个老影人抓住她的衣角,声音微弱:“姑娘,

带我们看看五官…… 哪怕一次也好。”林砚秋攥紧了手里的朱砂碟,

心里突然酸酸的 —— 她想起忘记模样的母亲,想起还没记清声音的奶奶,

原来遗忘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的代价,这些影人,也在为遗忘承受着消失的痛苦。

高塔的门是用厚牛皮做的,上面刻着许多重叠的影人图案,守灯人推开门,

一股浓烈的煤油味扑面而来。里面没有楼梯,只有一架用竹条编的梯子,直通顶层,

梯子上沾着不少破碎的皮影碎片,像是有人爬的时候不小心碰掉的。“上去吧,

掌灯人在上面等你。” 守灯人把灯台递给林砚秋,“这盏灯能帮你挡住阴影,

别让自己化虚了。”林砚秋接过灯台,火苗的温度传到手上,暖融融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阿影,阿影朝她点了点头:“我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让心灯亮起来啊!

”顺着竹梯往上爬的时候,林砚秋能听到顶层传来的叹息声,断断续续的,

像老唱片机卡壳的声音。爬到最后一节梯子时,

她终于看到了心灯 —— 那是一盏比她还高的油灯,灯盏是用铜做的,

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影人文,灯芯却只剩下一点点,火苗随时要灭的样子。

灯旁站着一个影人,穿着红色的长袍,比其他影人都要高大,他的脸上有清晰的五官轮廓,

只是没有颜色,像一张空白的画纸。看到林砚秋,他缓缓转过身,声音低沉:“你终于来了,

带了‘忆尘’吗?”“你是掌灯人?” 林砚秋站稳身子,举起铜尺,

“我奶奶是不是来过这里?”掌灯人看向铜尺,眼神虽然没有瞳孔,

却能感觉到专注里多了几分复杂:“是,她是上一代补界人。当年她来的时候,

心灯也快灭了,她用自己的忆尘给影人画五官,可画到一半,她就忘了怎么画了,

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最后只留下半张皮影,说‘等我的后人带着朱砂来’。

” 他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木匣,“那半张皮影就在里面,可我试了很多次,没有忆尘,

画不上五官。”林砚秋走到木匣前,打开一看,

里面果然放着半张皮影 —— 是奶奶的样子!皮影上的奶奶穿着蓝色的布衫,

手里拿着一支狼毫笔,只是脸的下半部分是空的,没有嘴和下巴。她摸了摸皮影,

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和奶奶留下的铜尺一样。“心灯的油,其实是忆尘变的,

” 掌灯人叹了口气,“我抓影人炼魂火,其实是想逼出他们身上残留的忆尘,可我没想到,

魂火只会让他们化虚…… 我只是不想让这个世界消失。”林砚秋看着那盏微弱的心灯,

突然明白了 —— 补界不是用掠夺的方式,而是用 “归还”。奶奶当年忘记,

是因为她用了太多自己的忆尘,却没找到连接影人和补界人的纽带。她摸出朱砂碟,

又拿出剪刀,这次她没有犹豫,剪了一缕更长的头发,放进朱砂里 —— 她知道,

这次可能会忘记更多,但她想让这些影人,看看有五官的世界。头发落在朱砂里,

瞬间被染成了金红色,像掺了碎金。林砚秋拿起狼毫笔,蘸了点混合后的朱砂,

走到那半张奶奶的皮影前,轻轻补上了下巴和嘴。就在朱砂落下的瞬间,

木匣突然发出一阵光芒,半张皮影飞了起来,贴在了心灯的灯盏上。紧接着,

灯芯突然 “噗” 地一声,燃起了明亮的火焰,灯油开始慢慢上涨,煤油味里,

竟多了一股松烟墨的香气 —— 那是奶奶修复时常用的墨香。

掌灯人惊讶地看着心灯:“亮了…… 真的亮了!”林砚秋还没来得及高兴,

突然觉得一阵眩晕,脑海里关于奶奶的记忆开始模糊 —— 她记得奶奶的铜尺,

记得奶奶的笔记,却忘了奶奶第一次教她修复古画时说的话。她扶着灯盏,晃了晃,

却看到心灯的光芒里,浮现出许多影人的影子,那些影子都有了五官,笑着朝她挥手,

其中一个,正是穿着蓝色布衫的奶奶,正对着她点头。“补界如补心,

” 奶奶的声音在光芒里响起,虽然模糊,却很温暖,“不是记住所有,是记住该记住的。

”林砚秋笑了,眼泪落在朱砂碟里,和颜料混在一起。她知道,有些记忆虽然忘了,

但那份情感还在,就像这些影人,虽然等了很久,但终于等到了有五官的时刻。这时,

守灯人跑了上来,兴奋地喊:“掌灯人!下面的影人都有五官了!

阿影说她看到自己的眼睛了,是朱砂色的!”掌灯人看着光芒里的奶奶,又看了看林砚秋,

缓缓鞠了一躬:“谢谢你,补界人。是我错了,以为只有掠夺才能守护,原来守护是归还。

”林砚秋刚想说话,手里的皮影戏本突然亮了起来,封面上的皮影人眼睛里,

映出了心灯的光芒。她知道,界隙要闭合了,她该回去了。“我该走了,

” 林砚秋看着掌灯人和守灯人,“心灯亮了,这个世界就不会消失了。”掌灯人点了点头,

从怀里拿出一张完整的皮影,递给她:“这是用你奶奶的半张皮影和心灯的光芒补全的,

带回去吧,它能帮你记住该记住的。”林砚秋接过皮影,皮影上的奶奶笑容清晰,

手里的狼毫笔指着铜尺的方向。她最后看了一眼心灯,光芒已经照亮了整个皮影界,

远处传来影人们的欢呼声。然后,她转身走进了戏本发出的光芒里 —— 这次,

她没有遗憾,因为她知道,每一次补界,都是在把遗忘的温暖,一点点找回来。5 界归位,

忆入心再次睁开眼时,修古斋的阳光正落在案上,比上次从唱片界回来时更暖。

案上的皮影戏本摊开着,封面上的皮影人已经有了完整的五官,

朱砂画的眼睛亮得像心灯的火苗;旁边放着掌灯人给的完整皮影,和戏本里的图案一模一样,

只是材质更软,像奶奶常用的宣纸。林砚秋把皮影轻轻放在锦盒里,和墨锭、唱片放在一起。

锦盒盖上的云纹,在阳光下竟和铜尺上的纹路重合了 —— 她摸出铜尺,

只见尺身上除了 “补界如补心”,又多了一行字:“界在物中,忆在心中”,字体温润,

是奶奶的笔迹。她坐在案前,看着这三样物件,

突然想起了什么 —— 她走到奶奶留下的抽屉前,打开最里面的一格,

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木盒,是她之前没注意过的。打开木盒,里面是一绺花白的头发,

用红绳系着,旁边放着一张纸条:“砚秋,若你看到这绺头发,就把它混在朱砂里,

画在我的皮影上 —— 奶奶怕你忘了我,把最想让你记住的,都藏在头发里了。

”林砚秋拿起那绺头发,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终于明白,奶奶不是忘了怎么补界,

是怕她用太多自己的忆尘,所以提前把自己的忆尘藏在了这里。她走到案前,

把奶奶的头发放进朱砂碟里,然后拿起狼毫笔,蘸了点颜料,轻轻在完整皮影的狼毫笔上,

补了一点墨色。就在颜料落下的瞬间,皮影突然动了一下 —— 不是她的错觉,

皮影上奶奶的手指,轻轻抬了抬,像是在摸她的头。林砚秋愣住了,然后笑了,她知道,

奶奶没有离开,只是藏在了这些物件里,藏在了她的记忆里。接下来的几天,

林砚秋把《墨隐山河图》归还给了老主顾,老主顾看到画完好无损,激动得直哭,

说这是他家传的宝贝,以为再也修不好了。林砚秋看着老主顾的笑容,

突然想起了水墨界的米松老人和米澈,想起了唱片界的阿蛮,

想起了皮影界的阿影和掌灯人 —— 他们的笑容,和老主顾的一样,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晚上,她关了修古斋的门,坐在案前,把墨锭、唱片、皮影放在一起,又拿出铜尺,

放在中间。窗外的月光落在这些物件上,竟泛起了淡淡的光晕。林砚秋看着光晕里的影子,

仿佛又看到了水墨界的墨湖,唱片界的静音塔,皮影界的心灯 —— 那些世界,

虽然隔着界隙,却像就在她身边一样。她拿起皮影,轻轻放在灯前,皮影的影子投在墙上,

竟变成了奶奶的样子,笑着对她说:“砚秋,修复不是补全破损,是让记忆活下去。

”林砚秋点了点头,把皮影放回锦盒里。她知道,以后可能还会有新的界纹载体出现,

还会有新的界隙需要补,但她不再害怕遗忘,因为她知道,那些重要的记忆,不会真的消失,

它们会藏在古画的墨色里,藏在唱片的旋律里,藏在皮影的纹路里,藏在她的心里。

就在她准备收拾工具时,眼角的余光瞥见锦盒里的皮影 —— 皮影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下。

林砚秋没有惊讶,只是笑了笑,把锦盒盖好。她知道,这不是结束,

是新的开始 —— 补界人的故事,还在继续,而那些藏在物件里的记忆,也会一直陪着她,

走下去。6 界合心归,墨痕留韵终章 界合心归,

墨痕留韵林砚秋是被修古斋窗棂外的鸟鸣惊醒的。她趴在案上,

胳膊压着半张未收的皮影戏本,鼻尖还萦绕着皮影界心灯的煤油味,

混着案头石绿颜料的温润气息 —— 这是她从皮影界回来的第三天,每次闭眼,

总还能想起心灯亮起时,那些影人脸上骤然浮现的朱砂眉眼,

还有奶奶皮影在光芒里朝她点头的模样。起身时,袖口的铜尺滑落在案上,

发出 “当” 的轻响。她弯腰去捡,指尖触到尺身的刻字,

突然顿住 —— 除了 “补界如补心” 和后来新增的 “界在物中,忆在心中”,

尺尾竟又多了一道浅痕,是个小小的 “砚” 字,和奶奶修复笔记里的落款笔迹一模一样。

案上的锦盒敞着,里面的三样物件安安静静地躺着:水墨界来的墨锭泛着松烟的光泽,

唱片界带回来的黑胶唱片边缘还留着她用揭裱术剥离隔音层时的细痕,

最底下是皮影界补全的奶奶皮影,朱砂画的眼睛在晨光里亮得像藏了星子。

林砚秋指尖拂过皮影的衣角,突然想起奶奶临终前的模样 —— 当时奶奶攥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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