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假装晕倒

第一章：赐婚圣旨来的时候，我在算账。 铜板堆成山，算盘打得噼啪响。 沈家大小姐，

克夫命，没人敢娶。 我呸。 命是算的？钱才是真的。

“沈明珠听旨——” 太监尖嗓子一喊，全府跪了一地。 我慢悠悠放下笔，抖了抖袖子，

才跟着跪下。 “赐婚九王爷，择吉日完婚。”我脑子“嗡”一下。 九王爷？

那个咳血咳到太医摇脑袋，说活不过三十的病秧子？ 爹的脸当场就绿了。 他拽我进屋，

压着嗓子吼：“你去守寡也比嫁进仇家强！”我冷笑。 “仇家？七王爷想娶我，

你们不答应，转头把我塞给一个快死的？” 爹语塞。 我拍桌站起：“行啊，我嫁。

” “但我的嫁妆，我自己管。”满屋死寂。 这规矩，从没有过。 商户女嫁进王府，

嫁妆不都是夫家说了算？ 我不管。 我的钱，我的命，我说了算。祖母来了。 白发苍苍，

拄着拐杖。 她不说话，只递给我一枚金算盘。 “去吧。” “账本比男人靠谱。

”我接过来，沉甸甸的。 金的。 但声音清脆。 像铜板落地。大婚那日，红得刺眼。

盖头一落，我没看见他。 只听见脚步虚浮，

侍从低声喘：“王爷撑不住了……快扶他回去。” 我被留在新房。 红烛摇曳。

喜服压身。 我掀了盖头，对着空桌喝了一杯合卺酒。 “好。” “清清静静。

” “正好算账。”我打开嫁妆单。 三百两金，两千两银，十二间铺子契书。 一笔一笔，

清清楚楚。 我数到第三遍，听见门吱呀一声。 风进来。 烛火晃。

一个影子倚在门框上。 苍白的手，端着一碗汤。 “喝了。” 声音哑，

像砂纸磨过喉咙。我没动。 他不催，就站在那儿。 良久，他咳了两声，把碗放在桌上。

转身走了。 脚步虚浮，却稳。我盯着那碗。 黑漆漆的，不知是什么。 我舀了一勺，

闻了闻。 药。 苦。 我倒进盆栽。第二天，我开始盘王府账本。 表面看，库房空荡，

入不敷出。 可翻到暗账页，我手一抖。 “盐引三百车，南下闽州，交割于三更。

” 我脑子炸了。 盐引？ 私盐？ 违禁品！ 价值百万！我正发愣，狐裘轻覆肩头。

一碗燕窝递到眼前。 “别熬坏身子。” “这些钱，将来都是你的。”我抬头。

九王爷站在我身后。 面色惨白，唇无血色。 可那双眼睛—— 深不见底。

像能吞了我。他转身要走。 袖口一扬。 一道金线，一闪而过。 我心跳停了半拍。

龙纹。 金鳞。 这不是病秧子。 这是藏龙。我低头，盯着账本。 手却抖得写不下字。

他没走远。 在门口停了停。 “明珠。” “早些睡。”我愣住。 他叫我名字。

不是“沈姑娘”。 不是“王妃”。 是“明珠”。我张嘴，想问。 问他是谁。

问这王府到底藏着什么。 可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现在问，太早。

我得先算清—— 这局棋，我值几钱。我合上账本。 吹灭灯。 黑暗里，心跳如鼓。

明天。 我要去库房看看。 那三百车盐引，到底藏在哪。 还有他。

那双看透我的眼睛。 到底，想从我这儿，拿走什么。我不怕。 我沈明珠，从不信命。

我信账本。 信铜板落地的声音。 信—— 谁动我的钱，我让他倾家荡产。这一局。

我入了。 但谁输谁赢？ 还得算算。第二章：账本里的秘密天没亮，我就起来了。

玉珠打着哈欠给我梳头：“姑娘，您昨儿一宿没睡，今儿还去库房？

” 我抿了抿唇：“不去，怎么知道钱藏哪儿？”库房在西角，破破烂烂，门板都快掉了。

守库的两个小厮，看见我来了，慌得直搓手：“王妃，这地方脏，

您别进来……” 我冷笑：“我是王妃，还是你们说了算？” 一脚踹开门。霉味冲天。

几口空箱子，几捆烂布，墙角堆着老鼠啃过的米袋。 穷得叮当响。

可账本上写着——盐引三百车。 百万两白银的货。 能堆满三个库房。我蹲下，

手指划过地面。 灰尘厚，但有一道浅痕。 像是重物拖过。 我顺着痕走，到墙边，

轻轻一推—— “咔”。 一块砖松了。玉珠尖叫：“姑娘！” 我摆手，慢慢抠开砖缝。

下面是个暗格。 黑布包裹，沉甸甸的。 我打开。盐引。 三百张。

盖着南七省暗渠的印。 我手心出汗。 这不是私盐。 这是军需。 朝廷专控，

一车就是杀头的罪。我正发愣，狐裘轻覆肩头。 一碗燕窝递到眼前。 “别熬坏身子。

” “这些钱，将来都是你的。”我猛地抬头。 他又来了。 悄无声息，像鬼。

面色还是白，可眼神亮得吓人。 盯着我手里的盐引，不惊不怒。“你……知道我在查？

”我声音发抖。 他不答，只把燕窝塞进我手里。 “趁热。” 转身就走。我吼：“站住！

” 他停了。 背对着我。 “这些盐引……是谁的？” 他轻笑：“你的。

” “从今天起，沈家商路，走我的暗渠。”我愣住。 沈家被查封的商路？ 他替我洗白？

为什么？我追上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回头，嘴角一勾：“娶你。

” “不是冲喜，是冲你。”我脑子嗡嗡响。 他走了。 留下我，抱着盐引，

站在破库房里。 风从墙缝钻进来，吹得我浑身发冷。 可手里的燕窝，是热的。回房后，

我翻遍所有账本。 发现更惊人的事—— 他每月暗中拨十万两，流入沈家新铺。

名义是“南货采买”，实则全是白送。 我爹还以为生意回暖，乐得合不拢嘴。

我盯着账目，手抖。 他不是在娶我。 他是在养我。 从我还没进王府那天，就开始了。

玉珠端药进来：“姑娘，九爷的药……” 我接过，看一眼方子。 全是虚症，补气补血。

可他昨晚能悄无声息走到库房，能一掌震开砖块—— 这哪是病？ 这是装的。我提起笔，

改了方子。 黄芪加三钱。 党参翻倍。 玉珠瞪眼：“姑娘，这……太猛了！

” 我冷笑：“他装病，我就当真给他补。” “补到他装不下去。”药煎好，

我亲自送过去。 他卧在榻上，闭着眼，咳得撕心裂肺。 我冷笑：“王爷，喝药。

” 他睁眼，看我一眼，接过碗。 一饮而尽。“味道不对。”他轻声说。

我挑眉：“补药，哪有好喝的？” 他笑了，眼底有光：“你改了方子。

” 我装傻：“太医开的，我哪敢改？” 他不揭穿，只说：“下次，加点蜜。

”我转身要走，他忽然说：“明珠。” “你喜欢钱？” 我回头：“不喜欢钱的人，

才最贪。” 他低笑：“那我要是给你半个天下呢？”我愣住。 他闭上眼，像睡着了。

可嘴角，还带着笑。我走出门，手心全是汗。 半个天下？ 他到底是谁？

金鳞龙纹…… 盐铁暗渠…… 养我十年……我抬头看天。 云层厚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王府，不是家。 是局。 而我，不知是棋子，还是—— 棋手。我不信命。

但我开始信一件事—— 他看我的眼神，不像在算计。 像在等。 等我入局。 等我，

成为他的王。第三章：燕窝与蜀锦我开始装傻。 继续算账，继续改药方，

继续喝他送来的燕窝。 可每一笔账，我都多留一道暗记。 每一张药方，

我都多加一味活血的药。 我在等。 等他装不下去。玉珠快疯了。 “姑娘！

九爷又派人送燕窝了！” “这次是金丝盏！” “还有蜀锦一匹，

说是您上次随口说喜欢青竹色，他记下了！”我冷笑：“记下？他连我喝几口燕窝都记？

” 玉珠小声：“姑娘，您昨晚数了三十七颗枸杞，今儿燕窝里，正好三十七颗。

”我手一抖。 算盘珠子掉了一地。他不是记性好。 他是盯着我。 从头到尾。

我抓起算盘，冲进他院子。 他正在练字。 手稳，气沉，哪有半分病态？

我摔下算盘：“王爷，您的字，挺稳啊。”他抬头，淡淡看我：“手抖，写不好。

” 我冷笑：“那您能写完一整篇《心经》？” 他搁笔：“心静，手就不抖。” “明珠，

你心不静。”我气笑了。 “我心不静？您装病装十年，心挺静？” 他不答，只问：“药，

还喝吗？” 我咬牙：“喝！您不喝，我逼您喝！”他笑了。 那笑，像冬雪化开。 “好。

你喂我。”我愣住。 他伸出手，苍白，骨节分明。 “来。”我红了脸，抓起药碗，

一勺塞进他嘴里。 他呛了，咳起来。 我慌了，拍他背。 他抓住我的手，

低声道：“别怕。” “我不装了。” “但你也别走。”我心跳如雷。 他松开手，

从袖中抽出一封信。 “沈家商路，明日有劫。” “我会护。” “但你，别出府。

”我盯着他：“为什么？” 他闭眼：“因为——” “我不想你死。”我愣住。

他靠回榻上，像耗尽了力气。 可我知道，那是假的。

他只是…… 不想让我看见他的眼神。我转身要走，听见他轻声说：“明珠。

” “你喜欢蜀锦？” 我回头：“青竹色，像江南的雨。” 他点头：“下次，

我送你一匹带雨声的。”我笑出声：“布还能有雨声？” 他不答，只闭眼假寐。我走出门，

心里乱。 可当天夜里，我听见马蹄声。 三更，府外。 有人在交割。

我悄悄爬到墙头—— 一队黑衣人，押着三车货，直奔南门。 领头的，披着黑袍，

袖口一道金线。是他的影卫。 在替我沈家运货。我回房，看见桌上多了匹布。 青竹色。

我抖开—— 沙沙作响。 像雨落竹林。我愣住。 这布，织了雨声。我抱着布，

坐在灯下。 突然觉得—— 他装病，或许不是为了权谋。 是为了等一个人。

一个能听懂雨声的人。我摸着布，轻声说：“萧景珩。” “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窗外，月光如水。 没人回答。 可我知道—— 他在听。 从我数第一颗枸杞那天起。

他就一直在听。第四章：贤王来访七王爷登门那日，天阴得吓人。

玉珠慌慌张张跑进来：“姑娘！七王爷来了，说要探望九爷！” 我冷笑：“探望？

他巴不得九爷早点死。”我换上最素的衣裳，挽最简单的髻，掐着点去前厅。

七王爷一身月白锦袍，温润如玉，正端着茶盏微笑。 “听闻九弟娶了商户女，精于算计，

特来见识。” 他目光扫过我手中药方，轻笑：“沈姑娘，可算过自己能活几日？”我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