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嘀嘀”声把温木冉从睡梦里拽了出来。
她像只被惊扰的小松鼠,手忙脚乱按停闹钟,又舒服地抻了个懒腰,小胳膊小腿舒展得“咯吱”响。
洗漱时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胡乱扒拉两下头发,拎起帆布包就冲出家门。
楼下那辆明黄色的小电驴是她的“战马”,小木头跨上去时还哼着不成调的歌,风把她的碎发吹得乱飞,她却笑得眼睛弯弯——新的一天,总该是热闹的。
到了公司楼下,她踮起脚尖把写着“温木冉”的名牌别在胸前,指尖微微发颤。
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气,她对着玻璃门里的自己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小木头,冲鸭!”
公司隔壁那栋楼里,住着她的“驴友搭子”官穆。
两人因一次户外徒步结缘,从山路上的互相帮扶,到后来约着周末爬山、午后喝茶,不知不觉就成了彼此生活里的常客。
首到那天,小木头兴致勃勃地把新来的女同事拉到官穆面前:“这是我同事!
以后咱们仨可以组个‘爬山喝茶铁三角’!”
官穆的脸却瞬间沉了下来,攥着保温杯的手指都泛了白。
他把小木头拉到角落,声音闷闷的:“温木冉,你真的……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我带你同事吃饭,是想让她知道你有主了!
可咱俩口味都不一样,她怎么可能懂我给你带的糖是草莓味,你却偏要抢我的薄荷糖吃……”小木头愣在原地,脑子里“嗡”的一声——原来那些爬山时的刻意放慢脚步,喝茶时的眼神躲闪,不是自己想多了?
小木头想着是说一些笑话,尴尬的走开了。
官穆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了许久,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才一字一顿敲下:“希望你知道我的心意。”
按下发送键的刹那,他喉结滚了滚,没再看屏幕,只是缓缓按灭手机,揣回口袋里,背影透着几分说不清的落寞。
茶水间的角落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小木头正缩在那里攥着衣角发呆,手机突然“嘀”地一声轻响,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刺破了平静。
她浑身一僵,指尖带着点微颤摸出手机,看清那行字时,瞳孔轻轻缩了缩,心跳瞬间乱了节拍。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却迟迟落不下去,她只是默默按灭手机,将其紧紧抵在胸口,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微弱震动。
“我该怎么做才好?”
这个问题在脑海里反复盘旋,“真的要再等等吗?”
官穆的好,她其实都记在心里——爬山时替她扛着沉甸甸的背包,走陡峭路段时始终护在她身侧;喝茶时总会提前帮她晾温茶水,记得她不爱苦涩,会悄悄多放一颗冰糖;甚至知道她抽屉里总藏着薄荷糖,加班晚了会变魔术似的递过来。
可这份突如其来的告白,还是让她慌了神。
“怎么说才不会伤害他?”
她抬手按在额头上,眉头紧紧蹙起,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比处理最难的工作还要烧脑。
有那么一瞬间,逃避的念头猛地冒了出来:收拾东西离开这里,换个城市,是不是就能躲开这份让她手足无措的心意?
可转念一想,公司和住处离得这样近,他们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朋友,真要躲开,反而更刻意。
她又默默掏出手机,点开对话框,敲下一行字:“让我先冷静一下,我可能还是觉得做朋友更好。”
盯着屏幕看了半分钟,终究还是没发送,又一次按灭了手机,肩膀轻轻垮了下来。
这份藏在日常里的心意,突然被摊开在阳光下,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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