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球室助教

人们都说我享尽齐人之福，老婆和闺蜜都在台球室当助教。直到那晚，

我看见她们俯身教客人击球时，胸口几乎贴在那些男人的背上。回家后我掀了桌子，

她们却冷笑：“这就受不了了？”后来在地下赌球场，她们横扫千军，卷走百万现金。

庄家颤抖着问：“两位姑奶奶，你们到底什么人？”苏梦瑶擦着球杆轻笑：“为了任务，

忍这傻子很久了。”林诗婉补刀：“姐，任务结束，该让他滚了。

”人们都说我方云享尽了齐人之福。这话灌进耳朵里，总裹着一层油腻腻的东西。不是羡慕，

倒更像是等着看戏的揶揄。老婆苏梦瑶，和她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闺蜜林诗婉，

都在本市那家颇有名气的“魅影”台球室当助教。“云哥，可以啊，左拥右抱，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嘿嘿。”同事递烟，笑得龇牙咧嘴，尾音拖得老长。

“阿云，不是我说，那地方龙蛇混杂，俩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天天在那儿，你就真放心？

”楼下奇牌室的老张，一边摸着牌，一边用过来人的语气点拨我。我能说什么？

只能干笑两声，把那股不上不下的憋闷硬生生咽回去。

他们没见过苏梦瑶和林诗婉在台球室的样子。最初，我就是被她们在台球桌边的样子勾走的。

那是三年前，我刚工作，生活是出租屋和公司两点一线的灰白。被朋友拉去“魅影”，吵，

烟雾缭绕，彩球撞击声杂乱无章。然后，我就看见了苏梦瑶。她站在一张台子边，

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俯身，瞄准。

周遭所有的喧嚣在她压低身体的那一刻，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她的眼神沉静，像深潭的水，

所有光折射进去，都只剩下专注。手臂带动球杆，平稳送出，“啪”，一声脆响，

目标球应声落袋，母球听话地停在预想的位置。干净，利落，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控制力。

然后，另一个身影跳入我的视线。是林诗婉。她穿着紧身的黑色吊带和热裤，

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笔直的长腿，正绕到球台另一侧，查看球势。和苏梦瑶的沉静不同，

她像一团火，明媚，性感，看人的眼神带着钩子。她拿起巧粉，慢条斯理地擦着杆头，

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对旁边几个明显看呆了的男人视若无睹。一个像冰，一个像火。

我被这截然不同又奇异和谐的画面钉在了原地。朋友凑过来，挤眉弄眼：“怎么样？

‘魅影’双姝，名不虚传吧？那个白的，苏梦瑶，技术好，话少；那个黑的，林诗婉，辣，

会来事。都是这里的助教，抢手得很。”后来，我使尽了浑身解数，花了小半年时间，

才终于约到苏梦瑶吃饭。林诗婉每次都在，像一道甩不掉的影子，

用那种审视的、带着点玩味的目光打量我。和苏梦瑶在一起后，

林诗婉也自然而然地成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她们好得像一个人，逛街，吃饭，

甚至连租房都租在了对门。结婚时，林诗婉是唯一的伴娘。闹洞房的人散去后，

苏梦瑶抱着我，声音软软的：“方云，我和诗婉会一直陪着你，我们三个，好好的。

”我信了。我沉溺在这种被两个出色女人环绕的虚荣里，刻意忽略了那些潜流。

可风言风语还是无孔不入。我开始注意到更多细节。她们身上的烟味，有时是不同的牌子。

深夜回来的解释，总是“有学员包夜”。她们教球的，

似乎总是那些穿着体面、或者一看就家境优渥的男人。苏梦瑶还好，林诗婉和客人调笑时，

那眼神，那姿态，总让我心里像塞了一团湿漉漉的棉花，闷得喘不过气。

裂痕出现在那个周末的深夜。那天我临时加班，忙到快十二点。打苏梦瑶电话，关机。

打林诗婉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背景是震耳的音乐和台球撞击声。“喂？方云啊？

我们还在‘魅影’，有个大客户，包场了......嗯，快了快了，你先睡。

”林诗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很快挂断。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我。我几乎是冲下楼，

发动车子，油门踩得轰响，直奔“魅影”。台球室这个点本该是高峰期，此刻却大门紧闭，

只留了一扇侧门，里面灯光雪亮，却异常安静。我推门进去，空荡荡的大厅里，

只有最里面那张专业赛台亮着灯。灯光下，只有两个人。苏梦瑶和林诗婉。

苏梦瑶穿着一件宝蓝色的露背吊带长裙，裙摆开衩，行动间雪白的腿若隐若现。

她正俯身在一个穿着骚包粉色衬衫、头发梳得油亮的年轻男人身后，上半身压得极低，

胸口几乎完全贴在了男人的背脊上，一只手撑着台边，另一只手覆盖着男人握杆的手，

正在细微地调整。她的长发垂落，遮住了侧脸，我看不清她的表情。而林诗婉，

就站在球台对面，穿着一件火红色的抹胸短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她抱着手臂，

嘴角挂着那抹我熟悉的、漫不经心的笑，看着这一幕，非但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

眼神里甚至带着点......鼓励？那粉衬衫男人一脸享受，侧过头，

嘴唇几乎要碰到苏梦瑶的脸颊。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眼前一片血红。“你们在干什么？！

”我听到自己发出一声嘶哑的、完全不像是自己的低吼，几步冲了过去。苏梦瑶猛地直起身，

看到我，脸上瞬间褪去血色，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林诗婉则挑了挑眉，放下手臂，依旧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方云？你怎么来了？

”苏梦瑶的声音有些发干。“我怎么来了？”我指着那个粉衬衫男人，手指都在发抖，

“我不来，怎么看你们......看你们这么‘敬业’地工作？！”那粉衬衫男人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悦：“你谁啊？”林诗婉走上前，挡在苏梦瑶面前，

语气凉凉的：“她老公。怎么，有意见？”粉衬衫男人愣了一下，打量了我几眼，嗤笑一声，

没说话，拿起外套，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偌大的台球室，只剩下我们三个，

空气凝固得像冰。我看着苏梦瑶，看着她身上那件我从没见过的、性感得刺眼的裙子，

看着她裸露的背脊和腿，想到刚才她几乎贴在那个男人身上的样子，

想到林诗婉那看好戏的眼神......所有的理智瞬间崩断。我猛地转身，

冲到旁边一张放满饮料瓶和烟灰缸的小圆桌旁，双手抓住桌沿，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掀！

“哗啦——哐当！”玻璃碎裂声，液体泼洒声，

烟灰缸滚落声......刺耳地交织在一起，一片狼藉。“这就受不了了？

”林诗婉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像一把冰锥扎过来。苏梦瑶站在那里，脸色苍白，

嘴唇紧抿，看着我的眼神，从最初的慌乱，到复杂，

最后只剩下一种让我心寒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怜悯。“方云，”她开口，

声音异常冷静，“我们回家再说。”“回家？”我红着眼睛，像一头被困的野兽，

“回哪个家？你们还有家吗？！啊？！”她们没有再说话。林诗婉拉起苏梦瑶的手，

拿起放在一旁椅子上的包，径直从我身边走过，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施舍。

我一个人站在一片狼藉中，像个小丑。愤怒，屈辱，还有一种被全世界背叛的冰冷，

将我彻底淹没。从那天起，家变成了地狱。苏梦瑶搬去了对门林诗婉那里。我们陷入了冷战，

不，比冷战更糟。是彻底的漠视。我尝试过沟通，

换来的只是苏梦瑶疲惫的“没什么好说的”和林诗婉毫不留情的讥讽。直到半个月后，

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是“魅影”一个新来的小弟，声音惊慌失措：“云哥！

不好了！梦瑶姐和诗婉姐......她们在‘金窟’跟人赌球，赌得很大！

那边的人......很凶！我怕她们出事！”金窟地下赌球场。我知道那地方，

比“魅影”混乱得多，据说背后有势力，玩的都是见不得光的钱。心脏骤然缩紧。

所有的怨恨在那一刻都被一种更强烈的恐惧取代。我抓起车钥匙，疯了似的冲出门。

“金窟”藏在城郊一个废弃工厂改造的娱乐城最深处，入口隐蔽，需要人引路。

里面空气污浊，混合着浓烈的烟味、汗味和廉价香水的味道。灯光昏暗，

只有中央几张专业赛台被打着惨白的强光。人声鼎沸，却透着一股压抑的疯狂。

我挤进围得最密不透风的人群，看到了台上的她们。苏梦瑶换上了一身纯黑色的运动装，

长发高高束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锐利得像出鞘的刀，冰冷地扫视着球台。

林诗婉则是一身同款的白色运动装，站在她身侧稍后的位置，抱着手臂，

嘴角依旧挂着那抹笑，眼神却像猎豹一样，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她们的对手，

是三个满脸横肉、眼神凶悍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台面上的球局已经到了白热化，

彩球分布极其刁钻。围观的人屏息凝神，只有球杆撞击母球的声音清脆作响。

轮到苏梦瑶击球。她俯身，姿势标准得像教科书，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那颗母球。

“啪！”“啪！”“啪！”连续三杆，每一杆都精准得如同机器计算，目标球接连落袋，

母球的走位控制得妙到毫巅，为下一杆创造出绝佳机会。人群中爆发出低低的惊呼。

我看到庄家，一个戴着金链子的光头，脸色越来越难看。林诗婉则在苏梦瑶击球的间隙，

偶尔会凑到某个看似下了重注的赌客身边，低声说几句什么，眼神勾魂摄魄，

那赌客便晕乎乎地又掏出筹码押上。她们不是在赌球。她们是在收割。

一个用绝对的技术碾压，一个用致命的魅力诱饵。最后一颗黑球，

在苏梦瑶轻松写意的一记轻推下，稳稳落袋。满场寂静。光头庄家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他旁边一个马仔猛地想上前，却被林诗婉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庄家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