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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树下

笑漪 著

言情小说连载

《相思树下》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笑漪”的创作能可以将笑漪苏言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相思树下》内容介绍:第一树如梦十一年爷爷亲手将一棵小树苗种在了苏言家的院子那棵树生得奇树干虽却有一种不合年龄的苍蜿蜒向像是一个沉默的守望最特别的是它的叶形如小葫四季常叶脉在阳光下隐隐流动着金色的光然而十一年过去它似乎被时光遗仅仅长高了一尺有仿佛凝固在了一个隐秘的成长咒语每年六七月当时序步入盛总会有一只黑蝴蝶如期而它不像其他蝴蝶那般流连花...

主角:笑漪,苏言   更新:2025-11-06 16:4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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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庭树如梦十一年前,爷爷亲手将一棵小树苗种在了苏言家的院子里。

那棵树生得奇特,树干虽细,却有一种不合年龄的苍劲,蜿蜒向上,像是一个沉默的守望者。

最特别的是它的叶子,形如小葫芦,四季常绿,叶脉在阳光下隐隐流动着金色的光泽。

然而十一年过去了,它似乎被时光遗忘,仅仅长高了一尺有余,

仿佛凝固在了一个隐秘的成长咒语里。每年六七月份,当时序步入盛夏,

总会有一只黑蝴蝶如期而至。它不像其他蝴蝶那般流连花丛,

它的目标极为明确——总是先绕着那棵小树飞上三圈,

翅翼在阳光下折射出幽深的、近乎金属的蓝黑色光芒,然后,

便会静静吸附在苏言家老屋的白墙上,如同一枚有了生命的、神秘的墨迹。就是这只蝴蝶,

还有这棵树,共同编织了苏言整个童年乃至少年时代无尽的、光怪陆离的梦境。小时候,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苏言还赖在温暖被窝里时,母亲忙碌的脚步声就已经在门前窸窣作响。

她总是轻手轻脚地打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于是,那棵树便嵌入了苏言朦胧的视野里。

透过门框望去,它就像一幅被精心装裱的、活的画,带着露水的湿润和晨曦的微光。

每当这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新与宁静便会扑面而来,驱散了她最后一点睡意。

苏言不知道这棵树的名字,问过爷爷,爷爷也只说是山野里移来的奇树,叫不出名号。

但她由衷地喜欢它。这棵小树以一种近乎固执的缓慢生长着,

陪伴着她从蹒跚学步到亭亭玉立。邻居家的孩子顽皮,曾想折它的树枝做弹弓,

苏言总会像一只被惹恼的小兽,冲过去张开双臂护在树前,用稚嫩却坚定的声音呵斥走他们。

她的照料成了雷打不动的仪式。当东方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苏言就提着小小的水壶,

将清冽的井水小心翼翼地浇灌在树根周围,看着水珠滚落在泥土上,迅速被吸收,

她仿佛能听到树根畅饮的细微声响。傍晚,

当夕阳的余晖恋恋不舍地给大地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她会给它施上一点点薄肥,动作轻柔,

像是在为一位尊贵的朋友整理衣冠。午后,她有午睡的习惯,总是要搬个小凳子坐在树下,

或者趴在窗台上,看着阳光透过葫芦状的叶片,在地上投下细碎斑驳的光影,

闻着那若有似无的、清冽的草木气息,才能慢慢沉入眠乡。这棵树,是她沉默的伙伴,

是她所有秘密的倾听者,也是她那些奇异梦境的源头。第二章 血契灵根一个平凡的清晨,

苏言像往常一样,睡眼惺忪地提着水壶走向小树。然而,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异样的静谧,连鸟鸣声都稀疏了许多。她走近时,

下意识地用手比量了一下树的高度,惊讶地发现,这棵树似乎在一夜之间,

悄然长高了一小截!那新抽出的嫩芽翠绿欲滴,充满了勃发的生命力。她心中一阵欣喜,

忍不住伸出手,想去触摸那新鲜的绿意。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叶片的瞬间,

阵细微却尖锐的刺痛传来——她不小心被树枝上一根隐藏的、几乎看不见的小刺划破了食指。

“嘶……”她轻呼一声,缩回手,一滴殷红的血珠立刻从伤口沁出,像一颗饱满的红宝石。

血珠顺着她的指尖滑落,不偏不倚,正好滴落在树根旁的泥土上,迅速渗了进去,

只留下一小块深色的痕迹。就在这一刹那,苏言似乎产生了一种错觉。

她感到脚下的土地微微震动了一下,那棵小树仿佛不易察觉地轻轻一颤,叶片无风自动,

发出了一阵极其细微的、类似叹息的沙沙声。一股难以言喻的、微弱的电流感,

顺着她的脚底瞬间传遍了全身。她怔怔地看着那棵小树,突然觉得它不再是单纯的植物,

在那一滴血融入之后,它似乎一下子被注入了某种灵性,

与她建立起了一种神秘而深刻的联系。午后,烈日贪婪地灼烤着大地,

知了的鸣叫显得有气无力。苏言躺在靠窗的床上,习惯性地侧身望着窗外的小树。

手指上的伤口已经结了一道细细的红痂,那奇异的触感却仿佛还残留着。阳光透过树叶,

在她脸上投下晃动光斑。她看着那棵树,思绪飘忽,渐渐地,

眼皮越来越沉重……熟悉的困倦感袭来,

她再次沉入了那个缠绕她多年的、悠远而真实的梦境。

第三章 梦境初启:陌路相逢梦中的世界,带着一种陈旧画卷般的昏黄质感。

她不再是现代装扮的少女苏言,而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素麻衣裙、身形纤细的女孩。

她背着一个几乎与她等高的旧箩筐,正艰难地跋涉在一片肆意生长的荒草地里。

这里是村外的野山,她正在为生病卧床的邻家阿婆采摘草药。脚下的路崎岖不平,

裸露的碎石硌得她脚心生疼。她小心翼翼地拨开齐腰深的杂草,

目光锐利地搜寻着所需的药草。突然,脚踝被一个坚硬的东西绊了一下,她惊呼一声,

整个人向前扑倒,箩筐里的草药撒了一地。她惊魂未定地回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绊倒了她。

这一看,吓得她脸色瞬间煞白——草丛中,竟然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那人一动不动,

面容被凝固的血污和散乱的黑发遮盖,看不清样貌。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

依稀能辨认出是某种制式的劲装,但已被利刃划得七零八落,露出下面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浸透了他身下的土地,散发出浓郁的血腥气。“死……死人?”这个念头窜入脑海,

苏言的心脏狂跳起来,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四肢。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开,

转身就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是,跑出十几步后,她的脚步却越来越慢,最终停了下来。

内心的挣扎如同沸水。“万一……万一他还活着呢?我就这样跑了,岂不是见死不救?

阿婆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善良最终战胜了恐惧。她深吸一口气,

握紧了微微颤抖的拳头,强迫自己转身,一步步挪回那个人的身边。她蹲下身,鼓起勇气,

轻轻拨开那人脸上的乱发。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

尽管因失血过多而显得异常苍白,嘴唇干裂,但眉宇间仍带着一股未曾磨灭的英气。

他的鼻梁高挺,睫毛浓密而纤长,此刻正像风中蝶翼般,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这个微小的动作,让苏言的心猛地一跳——他还活着!他干裂的嘴唇无意识地微微开合着,

仿佛在无声地呼唤着什么,或是因极度的干渴而寻求一滴甘霖。他修长却无力的手指,

在无意识中轻微地蜷缩了一下,抓住了身下冰冷的泥土,这是身体本能对剧痛的最后抗争。

苏言不再犹豫。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探到他的鼻翼下——一丝微弱却持续的热气,

证明生命仍在顽强地坚持。“必须救他!”这个念头无比清晰坚定起来。 她咬紧牙关,

用尽全身力气,将这个比自己高大得多的男人搀扶起来,让他的一条胳膊绕过自己的脖颈,

半背半拖地,一步一步朝着山下自己那间孤零零的小屋挪去。路途变得无比漫长,

男人的重量几乎要将她压垮,汗水浸湿了她的麻衣,混合着血污,黏腻地贴在身上。终于,

在天色完全黑透之前,她将他安置在了自己简陋的床铺上。第四章 唇齿渡药接下来的日子,

苏言的生活重心完全围绕着重伤昏迷的男人。她打来清澈的溪水,

小心翼翼地为他清洗满身的血污和泥土,露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她找出家里仅存的、平时舍不得用的伤药,仔细地为他敷在伤口上,

用干净的麻布条一层层包扎好。她还记得山里一位老郎中教过的几个方子,

依葫芦画瓢地去采来草药,在灶台上熬成浓黑的药汁。然而,最大的难题出现了。

男人牙关紧咬,昏迷深沉,根本无法自行吞咽。她用勺子试图撬开他的嘴,

药汁却顺着嘴角全部流了出来,一滴也喂不进去。眼看着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体温时高时低,苏言心急如焚。她守着灶上那碗唯一的、冒着苦涩热气的药汁,眉头紧锁。

碗壁滚烫,她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最终,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能再等了!她端起药碗,

凑到自己的唇边,闭上眼睛,含了一大口苦涩至极的药汁。

那难以形容的味道在她口腔中弥漫开来,让她几乎想要呕吐,但她已无暇顾及。

她深吸一口气,俯下身,颤抖的睫毛几乎要触到他冰冷的脸颊。

她能感受到他灼热而微弱的呼吸拂过自己的皮肤,带着一丝濒死的脆弱。

她用一只手轻轻捏住他的脸颊,迫使他微张开口。他的嘴唇干裂而滚烫。下一秒,她闭上眼,

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那触感柔软,却了无生气,让她的心狠狠一揪。她小心翼翼地,

将温热的药汁一点点渡入他的口中。起初,药汁只是滞留在他唇齿间,无法下咽,

她急得眼眶都红了。于是,她横下心,用舌尖轻轻顶开他紧闭的牙关,

更深入地将生命的汁液输送进去。时间仿佛凝固了。

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唇齿相接的那一点,集中在那缓缓流淌的药汁上。终于,

她感觉到他喉结处传来一声无意识的、极其轻微的滚动!药汁咽下去了!她猛地抬起头,

唇上还残留着他滚烫的温度和药的苦涩。一抹强烈的羞赧后知后觉地涌上,

从脸颊一直烧到耳根,连脖颈都染上了绯红。她下意识地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唇,

那里仿佛还带着他生命的印记,滚烫而真实。冥冥之中,

昏迷的男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眉头几不可察地蹙动了一下。从此,

喂药成了每日最亲密也最煎熬的仪式。闲暇时,为了排解寂寞和担忧,女孩也会坐在床边,

绘声绘色地给昏迷的男人讲述她小时候的趣事,讲门前的野花,讲山里的清泉,

讲她孤独却自得其乐的生活。她不知道他能否听见,但她相信,声音或许能带给他一丝慰藉。

日子,就在这种艰难的守护与默默的倾诉中,一天天流逝。第五章 苏醒与羁绊某天的午后,

阳光透过窗棂,在泥土地上切割出明亮的光块。女孩如往常一样,含了一口药汁,俯下身,

准备再次以唇渡药。或许是在药汁流入喉咙的刹那,求生的本能让男孩恢复了一丝意识。

他的喉结不是无意识地,而是主动地滚动了一下,清晰地完成了吞咽。紧接着,

他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像是挣扎着要破茧而出的蝴蝶。然后,

沉重的眼皮缓缓抬起一条缝,最终,完全睁开。她或许先是感觉到他身体的瞬间僵硬。然后,

就在她与他唇齿相依的、无限接近的距离里,她毫无防备地撞入了一双突然睁开的眸子!

那是一双极其深邃的眼眸,因重伤初醒而带着浓重的迷茫与虚弱,但在那深处,

却有着星辰般清澈明亮的光泽,此刻这光泽被惊愕与不解所充斥。

世界在那瞬间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她像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整个人猛地弹开!

手中的药碗差点脱手坠落,幸好她及时稳住。脸颊、耳朵、甚至脖颈,

在刹那间红得如同晚霞,瞳孔因极度的震惊而放大,呼吸骤然停止。由于极度虚弱,

男孩的头微微后仰,眼神从最初的迷茫、困惑,迅速转为震惊、难以置信。

他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嘴唇,尝到了残留的浓重药味和她唇上那一点点清甜的气息,

瞬间理解了刚才正在发生什么。他张了张嘴,太虚弱了,

只能发出一个模糊不清的气音:“你……?”“我……?”空气中是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远处灶膛里柴火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和她自己如擂鼓般狂躁的心跳声。

她手忙脚乱地将药碗放在一旁,眼神躲闪,无处安放,不敢再与他对视。下意识地,

她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仿佛想擦掉那令人面红耳赤的证据。然后,

她语无伦次地连忙解释道:“抱,抱歉!我……我前几日在山上发现你全身是伤,昏迷不醒,

你喝不下药,所以我才……才出此下策……绝无冒犯之意!”男孩怔了片刻,

目光扫过她因窘迫而涨红的脸,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被妥善包扎的伤口,

以及这间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小屋,眼中的惊愕渐渐化为了一丝复杂的感激。

他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他日……若有机会,

我定……结草衔环……以报。”说完,他挣扎着想要坐起,

试图穿起床边那双已被洗净晾干的旧鞋,准备离开。“你……你要做什么?”女孩急忙上前。

“不便……叨扰……”他喘息着说,坚持要起身。然而,他高估了自己身体的恢复程度,

刚走到门口,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双腿一软,眼看就要摔倒。女孩惊呼一声,

眼疾手快地冲上前,用自己纤细的身躯搀扶住他。“看你这伤势,连站都站不稳,怎么能走?

还是留下多住几天,等伤好些再说吧。”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男子靠在她单薄的肩膀上,沉默了片刻,没有再坚持。他被扶回床边坐下,

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带着些许疑惑问道:“怎么……一直不见姑娘的父母?

”女孩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按捺住心中翻涌的悲伤情绪,哽咽道:“他们……很早就去世了。我自小便……一个人生活。

”说完,她强行将眼角即将溢出的泪水憋了回去,然后抬起头,

努力装出一副早已习惯的、淡然坚强的样子。男子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

眼中掠过一丝怜惜,低声道:“抱歉……”女孩摇摇头,转而询问男子:“那……你呢?

你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是遇到山贼了吗?”男子沉默了半晌,似乎在权衡。最终,

他看着女孩那双清澈真诚、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选择了坦诚相告。原来,

他是一位边军将领,名叫凌尘。在一场惨烈的战役中,他所在的部队遭遇叛徒出卖,

几乎全军覆没,他浴血突围,却被敌方的精锐小队一路追杀至此,力竭重伤。就这样,

他们一个讲述着沙场铁血,一个诉说着山野情趣,竟不知不觉聊到了深夜。

月亮悄然升上窗外的树梢,清辉洒满大地,剪下斑驳的树影,

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第六章 竹影晨武以后的日子里,凌尘的伤势在苏言的精心照料下,

一天天好转。太阳刚刚露出些许余光,将天际染成鱼肚白时,凌尘便已在院中活动筋骨,

练习武艺。他的动作起初还有些滞涩,但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凌厉。

那矫健的身影在晨光中腾挪闪转,带着一种属于军人的独特力量与美感。一天,苏言走过来,

看着收势站定的凌尘,轻声说道:“我父亲在世时,也曾教过我几招防身的拳脚功夫。

看你练武,我有些手痒……要不要我们切磋一下?”凌尘不可置信地看了她几眼,

这个看起来文静乖巧、以采药为生的女孩,居然还会武功?他眼中带着探究和一丝兴味,

喃喃道:“哦?那就来吧!你若真有兴趣,以后我可以再多教你一些。”女孩站在一旁,

眼中闪着光,点了点头。次日破晓,他们来到了屋后的一片竹林。晨间的竹林,

是墨色与青色交织的世界。昨夜的白露尚未消散,凝结在细长的竹叶上,

如同挂满了晶莹的珍珠。微风拂过,偶尔滴落一滴冰凉,沁人心脾。乳白色的雾气如薄纱,

在挺拔的竹竿间缓缓流淌,让远处的景物都显得朦胧而诗意。

唯有东方天际线那一抹逐渐明亮的鱼肚白,正悄然晕染开,

为这片静谧之地提供着唯一而柔和的光源。他与她,便在这竹林的空地上,相对而立。

男子一身玄色劲装,身姿如松柏般挺拔,手中虽无真剑,以竹枝代剑,但划破晨雾时,

仿佛仍带着清越的嗡鸣。他的剑法沉稳凌厉,每一刺、每一撩都带着隐隐的破空之声,

搅动了周遭宁静的雾气,仿佛在静谧的画卷中划开了一道充满力量的笔触。

女子则是一袭素白短打,身影灵动如蝶,穿梭于疏落的竹影之间。她并未持任何兵刃,

一双纤纤玉手便是她的武器。她的掌法飘忽灵动,步法精妙迅捷,

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巧妙地避开男子竹枝剑锋的余势,又或是以柔克刚,

一掌轻拍在“剑身”侧面,发出“啪”的一声清脆微响。他们并非真正的对战,

更像是一种默契无间的共舞。他的“剑”引导着她的走位,

蕴含着教导与试探;她的掌法则如流水,灵活地填补了他剑招之间的空隙,

带着几分顽皮与回应。两人的眼神不时交汇,无需言语,便已明了下一个动作该如何配合,

心意相通,仿佛早已演练过千百遍。一趟合练完毕,他们同时收势而立,

额角都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清冷的空气中化作缕缕白色的呵气。他随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

将竹枝背在身后,走到她身边,极为自然地伸出手,

用指腹为她轻轻拭去鼻尖上那粒晶莹的汗珠。她微微仰起头,

唇角扬起一个清浅而真实的弧度,眼中映着逐渐明亮的天光,亮得惊人,

仿佛盛满了整个晨曦。此刻,第一缕金色的阳光恰好穿透了茂密的竹叶缝隙,

如舞台追光般精准地、温柔地落在他们身上。光影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亲密地交织在一起,

投射在铺满竹叶的地面上。夜的最后一缕黑暗被这光芒彻底驱散,整个竹林,

仿佛都随着他们的呼吸而苏醒了。第七章 萤火定情时光飞逝,转眼到了中秋佳节。

他们决定一起去山下的市集看看。经过村庄时,路边三三两两的村民对着他们,

尤其是对苏言,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指指点点,低声议论着。“看那姑娘,

家里藏了个陌生男人这么久……”“啧啧,孤男寡女的,

成何体统……”“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野汉子……”那些窃窃私语如同细密的针,

扎在苏言的心上。她低着头,脸颊发烧,脚步也变得沉重。她知道他们在议论些什么,

这个时代,女子的名节大过天。她虽然不在乎世俗眼光,但她在等,

等身边这个男子给她一个明确的态度,一个能堵住悠悠之口的名份。

凌尘显然也听到了那些闲言碎语,他看着苏言窘迫而隐忍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心疼。

他忽然停下脚步,在那些探究的目光中,提高了声音,清晰而自然地唤道:“娘子,

你慢点走,当心脚下的石子。”“娘子”二字如同平地惊雷,在苏言耳边炸响。

她惊愕地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向凌尘。她没想过这一切会来得这么突然,

这么直接。巨大的幸福感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委屈和不安。

她的脸颊飞起两朵红云,如同天边最绚烂的晚霞,羞涩中带着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幸福。

旁边议论的人见状,面面相觑,脸上露出讪讪的神色,这才三三两两地散开了。傍晚,

他们回到苏言的小屋。一打开门,苏言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本昏暗的屋子里,

此刻竟漂浮着点点黄绿色的光晕,如同天上的繁星被谁小心翼翼地摘了下来,

藏进了这方小小的空间。那些光点缓缓飞舞,将陋室点缀得如同梦幻的仙境。

她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惊喜的微笑。对面,一团温暖的光亮渐渐向她靠近。仔细一看,

竟是凌尘提着一个用薄纱制成的布袋,里面装满了闪烁的萤火虫。

他俊朗的脸上带着温柔而愉悦的笑容,在萤火虫明明灭灭的光芒映照下,显得更加深邃迷人,

如同从画中走出的谪仙。“你……你什么时候捉的?”苏言惊喜地问。

“下午趁你准备糕点的时候。”凌尘走近,将萤火虫布袋轻轻挂在高处,然后牵起她的手,

“喜欢吗?我想,把星星摘下来送你,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他们并肩站在这满屋的“星光”之下,谁也没有再说话,

空气中弥漫着萤火虫微光带来的浪漫和彼此间无声胜有声的浓情蜜意。

第八章 风波与别离次日清晨,他们一同去往更远一些的镇上市集。一路上,

凌尘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时不时用斗笠遮掩一下面容,

似乎生怕被什么人认出来。苏言察觉到他异样的紧张,轻声问:“怎么了?”凌尘摇摇头,

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只是习惯了谨慎。”回到家后,

凌尘发现自己换下来的那身染血的旧战袍不见了。他愣了一下,

随即想到应该是苏言拿去清洗了。想到她为自己操持这些琐碎家务的情景,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内心充满了平凡的幸福感,然后不自觉地会心一笑。

这种寻常人家的温暖,是他金戈铁马的生涯中从未体验过的珍贵。而此时,

苏言正在村边的小河边,用力搓洗着那件沉甸甸、血迹难以完全洗净的战袍。她想着凌尘,

想着他叫的那声“娘子”,想着满屋的萤火虫,嘴角始终带着甜蜜的弧度。洗完衣服,

她端着木盆正准备回家,小路旁突然晃出来三两个流里流气的混混,拦住了她的去路。

带头的那人一脸淫笑,调戏道:“哟,这不是咱们村的小美人儿吗?一个人洗衣服多寂寞,

来,陪爷几个玩玩?”说着,就伸出手指,试图去摸她的下巴。苏言厌恶地打开那只脏手,

厉声道:“滚开!”那混混不依不饶,反而更兴奋了:“嘿,有个性,泼辣!爷更喜欢了!

”说着就要动手动脚。半晌不见苏言回来的凌尘,心中莫名不安,便出门寻找。刚走到村口,

正好撞见这一幕。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他一个箭步冲上前,隔开那混混的手,顺势一推,

直接将带头那人撂倒在地。“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闲事!”另外两个混混见状,

叫嚣着围了上来。凌尘将苏言护在身后,眼神冰冷。但由于伤势并未完全复原,体力不济,

动作稍显迟缓,很快就被几个人围攻。混乱中,他旧伤被牵扯,一阵剧痛袭来,动作一滞,

顿时落了下风。那群人围着他,开始拳打脚踢。“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苏言哭喊着,

想冲上去,却被推开。那群混混打够了,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今天暂且饶过你,

以后给老子小心点!”然后扬长而去。苏言扑过去,心疼地扶起倒在地上的凌尘。

他的嘴角破裂,渗着血丝,脸上也有几处青紫。她颤抖着手,轻轻地抚摸着他受伤的脸颊,

理顺他凌乱的头发,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对不起,

都是我连累了你……”凌尘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摇摇头:“没事,一点小伤……我们回家。

”转眼到了阳春三月。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村子附近的小湖边,青草茵茵,桃花灼灼,

倒映在碧绿的湖水中,美不胜收。苏言和凌尘来到湖边散步。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

和风拂面。女孩惬意地躺在男孩并拢的双膝上,仰头看着蓝天白云。男孩则低着头,

用手无比轻柔地、一遍遍地抚摸着她的如云秀发,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柔情。岁月静好,

莫过于此。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一个身穿华丽锦缎衣裙、头戴珠翠的女子,

在一名侍卫的陪同下,径直走了过来。她的目光直接落在凌尘身上,

带着焦急和不容置疑的语气:“凌将军,总算找到你了!快,有紧急军情!

”凌尘的脸色骤然一变,猛地站起身。苏言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坐起,

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气质高华的陌生女子。凌尘拉着那女子走到一旁,低声交谈起来。

苏言听不清具体内容,只看到凌尘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最终,他回头看了苏言一眼,

那眼神复杂无比,包含了歉意、无奈、决绝,还有许多她一时无法读懂的情绪。“苏言,

”他快步走回来,语速很快,“我有必须立刻去处理的事情。你……好好保重,等我回来!

”说完,他甚至来不及多做解释,便与那华服女子及其侍卫匆匆离去,

身影很快消失在桃林深处。只留下苏言一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满脸的迷茫与不安,

刚才的温馨甜蜜荡然无存,心头被一种巨大的、冰冷的不祥预感所笼罩。

第九章 梦醒时分“太阳已经三丈高了,你睡到现在还不起!

”尖锐的呼唤声将苏言从那个悠长而悲伤的梦境中强行拽回。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继母略带不满的脸。苏言揉了揉眼睛,

脑子还有些混沌:妈妈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难道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她嘟囔着问:“妈,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继母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对呀,

我就是今天要回来呀!你这孩子睡糊涂了吧?”苏言震惊了一下,

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日期——果然,自己竟然真的从昨天下午一觉睡到了今天中午!

这也太夸张了吧!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手无意间碰到了枕头,指尖传来一阵湿凉的触感。

她这才发现,枕头靠近脸颊的那一大片,竟然完全湿透了。她竟然在梦中哭了,

而且哭得如此伤心。冥冥之中,她感觉梦里那个被辜负、苦苦等待最后香消玉殒的女孩,

就像是很多很多年前的自己,那种刻骨的悲伤如此真实,跨越了时空的阻隔,

重重地砸在她的心口上。

她不由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不会是我最近看太多前世今生的小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对!应该就是这样!”然后无奈地、带着一丝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她扭头,

望向门外风中轻轻摇曳的小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尚带着泪痕的手指,心中一片惘然。

第十章 现实迷影下午,苏言有些神思恍惚地爬上了家里的二楼。

她双手趴在老旧的木质围栏上,目光没有焦点地望着远方。不经意间,

她的视线被一只翩跹飞舞的蝴蝶吸引。那蝴蝶……竟然是紫色的!

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梦幻般的光泽,在她家院子上空盘旋。苏言心想,

这颜色的蝴蝶真是少见啊!出于好奇,她想抓住它仔细观察一下。她探出身子,

伸手向下试图去够那只低飞掠过围栏的紫蝶。

脚下因长年风吹雨打有些湿滑的青苔让她猝不及防,猛地一滑,

整个人的重心瞬间倾出围栏之外!“啊!”失重感袭来,此时此刻,她是那样的无助,

只能闭眼等待坠落的宿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感觉脚踝处猛地一紧,

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地拴住了!下坠的势头骤然停止,她整个人就这么惊险地悬在了半空中,

离一楼坚硬的地面仅有咫尺之遥。真幸运!她没摔下去!

她惊魂未定地低头看向脚下——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任何东西拉住她的脚踝!

那刚才那股力量是哪里来的?这个问题像一团迷雾,从此紧紧缠绕住了她。

今天上课也让她浮想联翩,老师讲的内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课上不知因为走神被点了多少次名。回到家中,她搬来一张椅子,就坐在院子里,

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棵小树。越看,越觉得它神秘莫测。那蜿蜒的枝干,那葫芦状的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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