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给他白月光当众道歉的那天

我男人张建军为了给他那得了肺痨的白月光冲喜，要在家里摆席，请全村人吃肉，

还点名要我掌勺。他猩红着眼对我说：“白月萍活不过一个月了，她就想在死前，

得到你的原谅。”吹灯拔蜡那天，白月萍抓着我的手，非要跟我搞什么临终告白。“秀莲姐，

只要你喝了这碗糖水蛋，就算原谅我了，我到了下面也好闭眼。

”直到她哭着把自己当年的龌龊事全抖落干净，我才从怀里掏出个黑疙瘩，

笑着按下了播放键。“原谅你是阎王爷的事，我的任务，就是让你在全村人面前社死！

”01我推开院门，一股浓烈的猪食发酵的酸味混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陈秀莲，

你死哪去了？不知道今天家里有大事？”张建军一脚踹在猪圈的木栏上，

震得上面挂着的料桶哐哐作响。他那张平日里还算周正的脸，此刻写满了不耐与烦躁。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猪圈旁，弯腰查看一头母猪的情况。它快下崽了，

肚子鼓得像吹起来的皮球。这是我从县里良种站好不容易换来的宝贝，

比张建军这个男人金贵多了。“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张建军几步冲过来，

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白月萍回来了，得了肺痨，

医生说就剩下一个月的活头。她想见你。”白月萍，这个名字像一根扎进肉里的刺，

不碰的时候相安无事，一碰就钻心地疼。她是当年下乡的知青，长得白净，说话细声细气，

不像我，一个土生土长的村妞，天生的大嗓门，皮肤粗糙。张建军，我们大队的拖拉机手，

当年村里姑娘们眼中的香饽饽。可他的眼睛，就跟长在了白月萍身上似的。“她想在死前，

得到你的原谅。”张建军的声音放低了些，带着一丝恳求，“她病得厉害，人都脱了相，

怪可怜的。明天中午，在咱家摆一桌，请大队长和村里几个老人来做个见证，

你当众说原谅她，这事就算过去了。”我终于抬起头，直视着他：“凭什么？

”“就凭她快死了！”张建军的火气又上来了，“秀莲，人心都是肉长的，

你别这么铁石心肠行不行？再说了，当年要不是我娶你，就凭白月萍传出去的那些话，

十里八乡谁敢要你？你早该感谢我了！”我气得发笑。是啊，

当年要不是白月萍到处说我手脚不干净，跟男知青不清不楚，我爹也不会气得病倒。

为了给我爹凑钱看病，也为了堵住村里的悠悠众口，我才匆匆嫁给了张建军。

他以为他是雪中送炭，却不知道，那场大雪，就是他心尖上的白月萍亲手降下的。

“给她办生日席可以，让她当着全村人面前，把你当年怎么传我谣言，

怎么偷我攒着买布的钱去讨好男知青，怎么把我推下河差点淹死的事，一五一十说清楚。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张建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扬起手，巴掌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失望和鄙夷，仿佛我是一个多么不可理喻的毒妇。“陈秀莲，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最终还是没打下来，只是指着我的鼻子，“明天中午，席我照摆！

你必须给我过来掌勺，过来赔罪！不然，这日子就别过了！”他“砰”地一声摔门而去，

留下满院的死寂。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裂口的双手，又看了看猪圈里哼哼唧唧的猪崽。

这些年，我起早贪黑，精心伺候着这一大家子，还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养猪能手，

靠着卖猪崽的钱，家里才盖了这三间大瓦房。可到头来，在他心里，我所有的付出，

都抵不过他白月光的一滴眼泪。行啊，张建军。你想让我去，我就去。我倒要看看，

你那宝贝白月萍，明天要演一出什么样的大戏。只是这戏的结局，恐怕由不得你们来写了。

02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起来了。张建军以为我去镇上割肉买菜，

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我没解释，背上一个半旧的帆布包，径直去了县城。

我没去供销社，而是拐进了县城最偏僻的一条巷子，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我远房表哥，他看着我，有些惊讶：“秀莲？你怎么来了？”“哥，

我让你帮我收的东西，弄好了吗？”表哥点点头，

转身从里屋拿出一个用布包得严严实实的方块疙瘩，沉甸甸的。

他有些不放心地叮嘱：“这玩意儿叫录音机，是城里顶稀罕的物件，

花了我不少功夫才从一个华侨手里淘换来。你可得藏好了，别让人看见。”我点点头，

把东西小心翼翼地放进帆-布包最底层，又用几件旧衣服盖上。这台录音机，

花光了我这大半年卖猪崽攒下的所有私房钱。

人人都以为我陈秀莲是个只知道埋头养猪的傻婆娘，却没人知道，我早就为自己铺好了后路。

从表哥家出来，我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回到村口，

正碰上村里最爱嚼舌根的王家婶子。她一见我，就挤眉弄眼地凑上来：“秀莲啊，

你可真大度。你家建军一早上就往白知青家里跑，又是送红糖又是送鸡蛋的，忙前忙后，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媳妇呢！”我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嗯”了一声。

王婶子见我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自觉没趣，撇撇嘴走了。我能想象，用不了半天，

整个村子都会传遍我陈秀莲是个任由丈夫照顾初恋情人的“贤惠”媳妇。没关系，

让他们说去吧。今天过后，他们就会知道，我陈秀莲的“贤惠”，是带着刀的。

我掐着时间回到家，院子里已经支起了一张大桌子，大队长、村会计，

还有几个德高望重的族老都到了。张建军正满脸堆笑地给他们递烟倒茶，看到我，

他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换上了一副命令的口吻。“还愣着干什么？客人都到了，

赶紧去做饭！”我没动，只是把帆布包往地上一放，看着他说：“饭可以做。但今天这顿饭，

不是给我陈秀莲赔罪的，是给她白月萍送行的。张建军，你最好想清楚。

”张建军没想到我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敢跟他犟，脸色一沉，正要发作，

屋里传来一阵虚弱的咳嗽声。“是秀莲姐来了吗？建军哥，快让她进来。”是白月萍的声音。

张建军立刻换上一副心疼的表情，快步走进屋，再出来时，

他身后跟着被他半扶半抱着的白月萍。她穿着一件崭新的“的确良”衬衫，

在那群穿着粗布衣裳的村里人中，显得格外扎眼。她的脸蜡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走几步就喘得厉害，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可那双眼睛，在看到我时，

却迸发出一抹藏不住的得意和挑衅。张建军扶着她，满眼都是怜惜，他拉着我，

把我推到白月萍面前：“秀莲来了，月萍，你看，她心里还是念着你的。

”我看着他们紧紧挨在一起的样子，心里一片冰凉。好一对他乡遇故知的苦命鸳鸯，

那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媳妇，算什么？我笑了。白月萍，张建军，你们的戏台子搭好了，现在，

该我这个主角登场了。03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和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味，

几乎要盖过桌上那碗卧着两个白胖鸡蛋的红糖水散发出的甜香。白月萍斜靠在床头，

张建军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给她掖着被角，那副体贴入微的模样，刺得我眼睛生疼。

桌上摆着几样罐头和麦乳精，在那个年代，这绝对是顶级的探病礼物了。

几个村里的长辈围坐着，脸上带着几分同情和尴尬，看着我们三人，

像是在看一出纠缠不清的烂戏。白月萍看见我进来，眼底深处那丝快意的恶意一闪而过，

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她立刻换上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声音气若游丝：“秀莲姐，

你来了……咳咳……”她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更紧地抓住了张建军的手臂，

仿佛我是什么会吃人的洪水猛兽。张建军立刻紧张地拍着她的背，转头瞪着我，

眼神里满是责备：“你来就来了，站那么远干什么？不知道她身子弱，见不得风吗？

”我心底冷笑，她见不得风，我就见得刀子吗？大队长清了清嗓子，打圆场道：“秀莲啊，

人死为大。月萍同志时日无多了，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吧。建军也是好意，想在最后头，

大家把心结解开。”“是啊，秀莲。”白月萍的母亲，一个精明刻薄的妇人，

端起床头那碗红糖水，塞到我手里，“我们家月萍知道错了。她临死前就这么一个心愿，

你就当可怜可怜她，喝了这碗糖水蛋，这事就算翻篇了，好不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手里的这碗糖水上。在八十年代的农村，

一碗卧着两个完整鸡蛋的红糖水，是招待最尊贵的客人的礼遇。现在，

它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我喝了，就代表我原谅了她所有的恶行，

承认自己是个大度的“贤妻”。我不喝，就是小肚鸡肠，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白月萍靠在张建军怀里，虚弱地看着我，

嘴角却勾起一抹胜利者才有的弧度。她在等，等我咽下这口混着血泪的“和解茶”。

我端着碗，入手温热。我没有看那两个白胖的鸡蛋，而是直直地看向白月萍的眼睛。

“一碗糖水蛋，就想把我差点被淹死的命、我爹摔断的腿、还有我被偷走的人生一笔勾销？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白月萍，你的账，

可远不止这两个鸡蛋这么便宜。”满屋的言笑晏晏瞬间凝固。张建军猛地站起来，

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碗，狠狠地摔在地上。瓷碗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

黄褐色的糖水溅了我一裤腿。“陈秀莲，你别不识抬举！”他指着我的鼻子，

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给脸不要脸的东西！非要逼死她你才甘心吗？

”我没理会他的咆哮，只是看着床上面如死灰的白月萍，一字一顿地说道：“想让我原谅你，

也行。把你当年对我做的那些事，当着大队长和各位叔伯的面，一件一件，给我说清楚了。

”04“你想让我原谅？”我迎着张建军要杀人的目光，一步步走到床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白月萍，“可以。但你得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说清楚，

你当年都对我做了什么。一件一件，说漏了可不算。”白月萍的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她猛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她妈立刻扑了上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陈秀莲，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家萍萍啊！她都快死了，

你还不放过她，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逼她？”我冷笑一声，

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各位叔伯大娘都在，你们评评理。是她快死了就能抹掉一切，

还是我陈秀莲活该被她欺负一辈子？”张建军下意识地将白月萍护在身后，

那姿态像一头保护幼崽的狼。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厌恶，

好像我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秀莲，她都这样了，你何必呢？当年的事，就不能算了吗？

”“算了？”我的声音陡然拔高，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张建军，

你问问她！当年是谁，偷偷拿走了公社寄给我的地区师范大学录取通知书，

让我跟大学失之交臂，只能一辈子困在这穷山沟里当个睁眼瞎！”“轰”的一声，

屋子里炸开了锅。“什么？大学录取通知书？”“天爷啊，我们村差点能出个大学生？

”“这事要是真的，那可是毁了人一辈子啊！”在八十年代，一个农村家庭能出一个大学生，

那不亚于祖坟上冒青烟。这件事的分量，足以压垮任何辩解。白月萍的脸瞬间白得像纸，

她哆嗦着嘴唇，尖叫道：“你……你胡说！我没有！我根本没见过什么通知书！”“没见过？

”我逼近一步，眼神像刀子一样刮着她的脸，“那好，我们再聊聊别的。

我爹为什么会摔断腿，一辈子落下残疾？你敢不敢对天发誓，

不是你骗他说后山那片野悬崖上长着能治他老寒腿的‘龙骨草’，

他会冒着生命危险去那个鬼地方？

”“我……我只是听别人说的……”白月萍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

“听谁说的？白月萍，你看着我的眼睛！”我猛地抓住她的肩膀，迫使她与我对视，“还有，

张建军说他娶我是我的福气，那你知道这‘福气’是怎么来的吗？是你！

是你到处跟人说我跟男知青在谷仓里鬼混，说我偷大队的粮食，害得我名声尽毁，

差点被唾沫星子淹死！张建军，你娶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像个救世主？

”我转头看向张建军，他的脸色比白月萍还要难看。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些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在他心里，白月萍是娇弱的、需要保护的，而我陈秀莲，

是皮实的、能扛事的。所以，我受点委屈，没什么大不了。“白月萍，”我松开手，

看着她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现在，你还觉得一碗糖水蛋，就能买我一句原谅吗？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白月萍粗重的喘息声。

所有人都被这接二连三的惊天内幕砸蒙了。他们看着白月萍的眼神，从同情，

慢慢变成了鄙夷和愤怒。05在满屋子村民探究和审视的目光下，

白月萍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不再伪装那副随时会断气的模样，而是趴在被子上，

嚎啕大哭起来。“我错了……秀莲姐，我真的错了……”她的哭声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仿佛她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她开始断断续续地“坦白”，

但每一句话都在为自己开脱。

“我那时候太年轻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太羡慕你了……”她一边抽噎，

一边偷眼观察着众人的反应，“你从小在村里长大，谁都喜欢你，大队长夸你养猪养得好，

是生产标兵。就连……就连建军哥的娘，也总偷偷给你塞红薯吃……我一个从城里来的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