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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独峰历史是作者用户31329895的小主角为林风笔本书精彩片段:群山西麓有峰孤通体青如被天工削凿过一顶端尖削如椽笔朝当地人便唤它 “笔峰”。这名字喊了几百山里的老人们早年间峰顶上常有云气缭远远望那云气混着青灰的山像极了一支饱蘸墨汁的毛悬在半空欲写未久而久“笔峰” 的名号就传了下峰不算海拔不过八百余却陡得惊西侧是近乎垂直的崖光秃秃的山石上不见寸只有雨水冲刷出的沟壑纵横交像老人脸上深刻的皱...
主角:林风,笔峰 更新:2025-11-11 03:4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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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西麓有峰孤峙,通体青灰,如被天工削凿过一般,顶端尖削如椽笔朝天,
当地人便唤它 “笔峰”。这名字喊了几百年,山里的老人们说,
早年间峰顶上常有云气缭绕,远远望去,那云气混着青灰的山石,
像极了一支饱蘸墨汁的毛笔,悬在半空欲写未写,久而久之,“笔峰” 的名号就传了下来。
峰不算高,海拔不过八百余米,却陡得惊人。西侧是近乎垂直的崖壁,
光秃秃的山石上不见寸土,只有雨水冲刷出的沟壑纵横交错,像老人脸上深刻的皱纹。
东侧稍缓些,却也铺满了松动的碎石,踩上去 “簌簌” 作响,稍不留神就会打滑。
石缝里零星挂着些岩柏,皆是虬枝曲干,最粗的也不过手腕粗细,
却都扎根在石缝的微薄泥土里,倔强地向着阳光生长。风过之时,岩柏的枝叶摩挲着山石,
发出 “沙沙” 的轻响,夹杂着细碎石子滚落的声音,“叮叮当当” 撞在谷底的岩石上,
在空寂的山谷里荡开回音,久久不散。笔峰脚下,背靠着山体的避风处,
孤零零立着一间石屋。石屋是用峰顶滚落的青灰色岩石垒砌而成,
墙缝里填着糯米和石灰混合的黏合剂,历经百年风雨,依旧坚固。屋顶铺着厚厚的青瓦,
瓦缝里长着几丛瓦松,绿油油的,给古朴的石屋添了几分生机。石屋门前没有台阶,
只有一块被岁月磨得光滑的青石板,石板上有两个浅浅的凹痕,是常年有人蹲坐留下的印记。
石屋里住着阿石。阿石今年六十岁,头发已经花白,梳得整整齐齐贴在脑后,
露出饱满的额头。他的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眼角的纹路尤其明显,
那是常年风吹日晒留下的痕迹,却并不显苍老,反倒透着一股山石般的硬朗。他的眼睛很亮,
像山涧里的清泉,看人时带着一种沉静的温和。从二十岁接过父亲递来的那串铜钥匙,
阿石做守峰人已经整整四十年。那串钥匙用红绳系着,挂在他的腰间,
上面串着石屋的门钥匙、水道检修口的铜锁钥匙,还有一把小小的铜哨。钥匙被摩挲得发亮,
铜哨上还留着父亲当年用刀刻下的一个 “石” 字,笔画遒劲,透着股山里人的执拗。
阿石的手上布满了老茧,厚厚的,硬邦邦的,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泥垢和石粉。
那老茧比石屋的门槛还要厚几分,是四十年里,
日日扒着石壁清理水道、搬挪碎石、修葺石屋磨出来的。摸上去,粗糙得像砂纸,
却有着惊人的力量 —— 他能单手提起几十斤重的石块,
能在近乎垂直的崖壁上稳稳当当行走,就像在平地上一般。每日天不亮,
当山村里还一片寂静,只有几声鸡鸣偶尔划破夜空时,阿石就醒了。他不用闹钟,
几十年的生物钟比钟表还准。起身时动作轻缓,怕惊扰了石屋周围栖息的山雀。
石屋里的陈设简单得很:一张木板床,铺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褥子;一张老旧的八仙桌,
桌面被磨得发亮,上面放着一个粗瓷碗、一双竹筷,
还有一盏煤油灯;墙角堆着几捆晒干的岩柏枝,
那是用来烧火做饭的;屋梁上挂着一串玉米和几串干辣椒,红的红,黄的黄,
给简陋的石屋添了几分烟火气。阿石起身第一件事,就是点燃灶膛里的火。
他从墙角抽出几根干燥的岩柏枝,塞进灶膛,划亮一根火柴点燃。
岩柏枝燃烧时会发出 “噼啪” 的轻响,冒出淡淡的青烟,那烟雾里带着一股独特的清香,
能驱散山里的潮气。他往铁锅里添了半锅水,水是从屋前的泉眼接来的,
那泉眼是水道的分支,常年不涸,水质清冽甘甜。等水烧开的间隙,
阿石会蹲在门前的青石板上磨镰刀。镰刀是父亲传下来的,刀身是上好的精铁,
磨得寒光闪闪。他磨得很仔细,一手按着刀背,一手握着磨刀石,顺着刀刃的弧度来回打磨,
动作娴熟而专注。磨一阵,就拿起镰刀对着晨光看一看,观察刀刃的锋利程度,再继续打磨。
晨光熹微,洒在他的侧脸上,把他的皱纹染成了金色,也把镰刀的刀刃映得亮晃晃的。
水烧开后,阿石会泡上一杯岩柏茶。他从一个布包里抓出几片晒干的岩柏叶,放进粗瓷碗里,
冲入沸水。岩柏叶在水里慢慢舒展,茶水渐渐变成了淡淡的黄绿色,散发着清冽的香气。
他捧着茶碗,小口啜饮,目光望向不远处的笔峰。此时的笔峰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雾里,
青灰色的山石若隐若现,像一幅水墨画。阿石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能穿透晨雾,
看到峰顶的积雪,看到石缝里的水流,看到那条蜿蜒在峰腰的水道。喝完茶,天刚蒙蒙亮,
阿石就揣着镰刀、背着一个布包上山了。布包里装着一把小铲子、一个竹编的小筐,
还有几块干粮 —— 那是用玉米面和红薯面混合蒸成的窝头,坚硬耐饿,
是他上山时的口粮。村里人都以为他上山是割草或者砍柴,只有阿石自己知道,
他是去清理峰腰那条隐蔽的水道。那条水道是祖辈们凿出来的,距今已有两百多年。
相传清朝乾隆年间,山里闹大旱,连续三年滴雨未下,山下的几百亩稻田干裂,
村民们颗粒无收,只能背井离乡去逃荒。当时村里的族长带着十几个青壮年,历时三年,
硬生生在笔峰的崖壁上凿出了这条水道,引着峰顶的积雪融水和山泉水,
顺着石缝流到山脚下的村落,滋润着那片干涸的土地。从那以后,笔峰就有了守峰人。
守峰人的职责,就是守护这条水道,确保水流顺畅,不让落叶、碎石或者枯枝堵塞了水道,
让山下的稻田常年有水灌溉。阿石的爷爷是守峰人,父亲也是守峰人,到了他这一辈,
已经是第三代了。水道藏得极深,大部分都在石缝里,只有几处检修口露在外面,
被藤蔓和杂草遮掩着,不熟悉的人根本找不到。阿石沿着一条隐蔽的石阶上山,
那石阶是祖辈们凿出来的,狭窄而陡峭,仅容一人通过。石阶上长满了青苔,湿滑难行,
阿石却走得稳稳当当,脚步沉稳,每一步都踩在石阶的中间,避开青苔多的地方。一路上,
他会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看看岩柏的生长情况,
有没有被狂风刮断的枝桠;看看石阶有没有松动,若是有松动的石块,
就会用带来的小铲子把周围的泥土夯实;看看水道的出水口有没有水流溢出,若是水流变小,
就知道可能有地方堵塞了,需要重点排查。走到峰腰处,阿石停下脚步。
这里有一处被茂密的藤蔓遮住的石缝,就是水道的主要检修口。他用镰刀轻轻拨开藤蔓,
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洞口。洞口黑漆漆的,一股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阿石从布包里掏出煤油灯,点燃后举在手里,弯腰钻进了洞口。洞里的空间不大,
只能容一人弯腰前行。洞壁是坚硬的岩石,上面布满了水珠,“滴答滴答” 地往下掉,
落在地上的水洼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水道就在洞壁的一侧,
是一条宽约一尺、深约半尺的凹槽,清澈的水流顺着凹槽缓缓流淌,速度平缓却不停歇。
阿石举着煤油灯,沿着水道仔细查看。若是发现有落叶、碎石或者枯枝堵塞了水道,
他就会用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把杂物清理出来,放进竹编的小筐里。有时候,
水道里会滋生一些水草,他就用镰刀把水草割掉,确保水流顺畅。洞里的光线昏暗,
煤油灯的火苗摇曳不定,把他的影子投射在洞壁上,忽大忽小。他的动作很慢,却很认真,
每一处都仔细检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堵塞水道的隐患。清理完一处检修口,
他就会顺着洞壁上凿出的小台阶,爬到另一个检修口,继续清理。
整个过程要持续三个多小时,等他把所有的检修口都检查清理完毕,天已经大亮了。
钻出最后一个检修口,阿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靠在岩石上,拿出怀里的窝头,
就着山泉水慢慢吃起来。阳光透过岩柏的枝叶,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影子,暖洋洋的。
他看着山下的村落,村落里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村民们开始了一天的劳作。远处的稻田里,
灌满了清澈的河水,绿油油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像一片绿色的海洋。
阿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这笑容很平静,却透着一股满足和欣慰。他知道,
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这条水道,这股水流,是山下几百口人的生计所在,
是那几百亩稻田的命脉所在。守着这条水道,就是守着山下的村落,守着村民们的希望。
四十年里,阿石就这样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同样的工作。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笔峰的岩柏绿了又黄,黄了又绿,山下的稻田收了一茬又一茬,村里的人换了一代又一代,
只有阿石,像笔峰一样,坚守在这座孤峰脚下,守护着那条隐秘的水道。
他见过笔峰最美的样子。春天,岩柏抽出嫩绿的新芽,石缝里冒出不知名的小野花,
红的、黄的、紫的,星星点点,点缀在青灰色的山石间,像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夏天,
云雾缭绕在峰腰,把笔峰裹得严严实实,偶尔有阳光穿透云雾,洒在崖壁上,
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如梦似幻。秋天,漫山的红叶映衬着青灰的山石,远远望去,
红的似火,灰的如墨,对比鲜明,煞是好看。冬天,峰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像一顶白色的帽子,崖壁上挂着长长的冰棱,晶莹剔透,仿佛水晶一般。
他也见过笔峰最凶险的样子。有一年夏天,山里下了特大暴雨,连续下了三天三夜。
雨水顺着崖壁倾泻而下,汇成了汹涌的山洪,冲击着山下的土地。阿石冒着大雨上山,
查看水道的情况。雨水模糊了视线,山路湿滑难行,他好几次差点滑倒摔下崖壁。
走到峰腰的检修口时,他发现水道被大量的泥沙和断木堵塞了,水流无法顺畅流下,
已经开始溢出洞外,顺着崖壁往下淌。若是水道被堵死,山下的稻田就会被山洪淹没,
村民们的房屋也可能被冲毁。阿石来不及多想,冒着被山洪冲走的危险,钻进检修口,
用小铲子一点点清理堵塞的泥沙和断木。洞里的水流越来越大,冰冷的雨水顺着洞顶往下灌,
打湿了他的衣服,冻得他瑟瑟发抖。他咬着牙,一刻不停地清理着,手上磨出了血泡,
血泡破了,鲜血混着泥沙和雨水,染红了他的双手。整整一天一夜,阿石都在洞里清理水道。
期间,村里的几个年轻人冒着大雨上山来帮他,他们都是看着阿石长大的,
知道守峰人的不易。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终于在第四天清晨,堵塞的水道被疏通了。
当清澈的水流顺着水道顺畅地流下山时,阿石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倒在洞口。
村民们把他抬回石屋,悉心照料。他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水道通了没有,稻田有没有事。
当得知水道已经疏通,稻田安然无恙时,他才松了口气,又露出了那丝淡淡的笑容。
还有一年冬天,山里下了罕见的大雪,积雪厚度达到了一米多。笔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
石阶被积雪掩埋,根本无法上山。阿石急得不行,他知道,虽然冬天稻田不需要灌溉,
但水道里的水不能断,一旦结冰堵塞,来年春天积雪融化,水流无法顺畅流下,
就会引发山洪。他穿上厚厚的棉袄,戴上毡帽,拿着一把铁锹,一点点铲开积雪,
开辟出一条上山的路。雪很深,没到了他的膝盖,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脸上,疼得钻心。他走一会儿,就停下来喘口气,
搓一搓冻得僵硬的双手,再继续往前走。从石屋到峰腰的检修口,
平时只需要半个多小时的路程,那天他走了整整三个小时。到达检修口时,
他的眉毛和胡须上都结了厚厚的冰碴,脸冻得通红,手脚也失去了知觉。
他用冻得僵硬的双手,艰难地拨开藤蔓,钻进洞口。洞里的温度比外面稍高一些,
但依旧寒冷。他检查了水道,发现水流很顺畅,没有结冰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下山时,
雪还在下。阿石的脚步有些踉跄,他靠着崖壁,一点点往下挪。走到半山腰时,他脚下一滑,
摔了一跤,膝盖重重地撞在岩石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他挣扎着爬起来,揉了揉膝盖,
一瘸一拐地继续往下走。回到石屋时,他的膝盖已经肿得老高,连走路都困难。
他找了些晒干的岩柏枝,捣烂后敷在膝盖上,那是祖辈传下来的偏方,
能活血化瘀、消肿止痛。敷了几天,膝盖的肿胀才渐渐消退。这些年,村里有人劝过阿石,
让他下山去住。说守峰人又苦又累,还没有什么收入,村里会给他养老。阿石总是摇摇头,
拒绝了。他说,他习惯了山里的生活,习惯了每天上山清理水道,习惯了看着笔峰,
看着山下的稻田。他还说,这是他的责任,是祖辈传下来的使命,他不能丢。
村里的人都敬重阿石,把他当成村里的守护神。每年秋收之后,
村民们都会提着自家种的粮食、蔬菜,或者酿的米酒,上山来看望他。
他们会帮阿石修葺石屋,清理石屋周围的杂草,听他讲笔峰的故事,讲水道的历史。
阿石总是热情地招待他们,用岩柏茶招待他们,
把村民们带来的东西分一部分给村里的老人和孩子。日子就这样平静而安稳地过着,
直到那个清晨,那个穿冲锋衣的年轻人闯进了阿石的生活,也闯进了这座沉寂已久的独峰。
那是一个初秋的清晨,雾比往常更浓一些,像一层薄薄的纱,笼罩着笔峰和山下的村落。
阿石像往常一样,蹲在门前的青石板上磨镰刀。镰刀的刀刃已经很锋利了,
他却依旧磨得很仔细,仿佛在打磨一件稀世珍宝。就在这时,
他听见石屋前的小路上传来一阵 “沙沙” 的脚步声,还有树枝被拨开的声音。
阿石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雾气中,一个身影慢慢走近。那是个年轻人,
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瘦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
包上挂着相机、水壶、登山杖等东西。他穿着一身蓝色的冲锋衣,裤子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叶,
鞋子也有些磨损,看起来像是走了很远的路。年轻人走到石屋前,停下脚步,仰着头,
盯着笔峰看了很久。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雾气沾湿了他的头发和眉毛,他却浑然不觉,依旧痴痴地望着笔峰。阿石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手里依旧磨着镰刀。山里很少有外人来,偶尔有迷路的游客,
或者采风的画家、摄影师,阿石都会热情地招待他们,给他们指路,提供水和食物。
过了好一会儿,年轻人才转过头,注意到蹲在门前的阿石。他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随即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急切而兴奋的笑容。“老伯,您好!
” 年轻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喘息,显然是赶路赶得急了,“请问,
这就是传说里藏着‘笔魂’的独峰吧?”阿石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看着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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