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师姐小美人

第一章：蛇姬师姐与初遇往事巴蜀的雨，总带着一股子潮湿的凉意，黏在衣襟上，

像化不开的愁绪。五毒教的老槐树，在这样的雨里更显苍劲，枝桠间垂落的水珠，

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而清欢，就常倚在这槐树下，玄色劲装被雨气染得发暗，

却依旧衬得她身姿如竹，挺拔又疏离。她腕间的小黑蛇，是教里人人都怕的 “影毒”，

传闻被咬一口，半炷香内便会七窍流血而亡。可在清欢手里，那蛇却像通了人性，

温顺地盘着，偶尔吐着分叉的信子，与她眼底的冷光相映，倒像是一对共生的魂灵。

我们这些师兄弟，私下里都叫她 “蛇姬师姐”，不是怕她的毒，

而是怕她身上那股子劲儿 —— 仿佛这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连风掠过她的发梢，

都要轻上三分，生怕惊扰了这份清冷。我第一次见清欢，是七岁那年的初秋。

山洪卷走了我的家乡，爹娘的手在我眼前松开时，我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

等我从昏迷中醒来，入眼是雕着毒虫纹样的木梁，身边坐着个穿灰布衣裳的老人，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五毒教的教主，我的师傅。“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 师傅的声音像老槐树的树皮，粗糙却安稳。他牵着我穿过回廊，雨还在下，

青石板上的水洼映着我的影子，瘦小又狼狈。走到后院井边时，我看见了清欢。

她那时刚满十一，站在井栏旁，手里正碾着一束泛着青色的草药，指缝间沾着细碎的草屑。

听到脚步声，她转头看来，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没有丝毫波澜，像看一块路边的石头。

“师傅。” 她开口，声音比井里的水还要凉，没有多余的称呼，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师傅把我往前推了推：“这是林墨，以后他就是你师弟，带他洗干净。” 说完便转身离开，

雨丝打在他的斗笠上，留下点点痕迹。我穿着沾满泥污的破衣，脚趾蜷缩着，不敢抬头看她。

清欢没说话，只是弯腰提起木桶，井水撞击桶壁的声音，在寂静的后院里格外清晰。

她将水倒进木盆，又把碾好的草药撒进去，水面瞬间浮起一层淡淡的青雾，带着清苦的药香，

驱散了我身上的馊味。“进去。” 她的声音依旧冷，却没了初见时的漠然。我愣在原地，

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样干净的水，更别说泡着草药的温水。清欢见我不动，便伸手来拉我，

她的指尖微凉，触到我胳膊上的泥垢时，没有丝毫嫌弃，只是轻轻一用力，

便将我抱进了木盆。水的温度裹住身体，驱散了连日的寒冷，可她拿起布巾搓洗我后背时，

力道却有些重，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疼？” 她停下动作，低头看我，

眼底似乎有极淡的波澜，像雨落在平静的湖面。我咬着唇摇头，她却放缓了力道，

布巾擦过皮肤，带着草药的清香，一点点洗去我身上的泥污，

也洗去了我对这个陌生地方的恐惧。“师傅说，进了五毒教，就要懂规矩。

” 她一边拧干布巾，一边轻声说，“以后，我教你认草药，你要好好学，别给师傅添麻烦。

” 我抬头看她，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落在她的发梢，

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个被人叫做 “蛇姬” 的师姐，

或许也没有那么冷。后来我才知道，清欢是师傅捡回来的孤儿，比我早进教四年。

她对师傅向来言听计从，师傅说东，她绝不会往西，就像她腕间的小黑蛇，

永远只认她一个主人。那时的我，还不懂这份 “顺从” 背后藏着什么，

只觉得有这样一位厉害的师姐，有师傅护着，往后的日子，或许就能安稳了。

第二章：绝命散与隐秘偏爱五毒教的药庐，总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那是各种毒虫与草药混合的味道，初闻时刺鼻，久了却让人安心。师傅常说，

这味道是 “活下来的味道”—— 在这弱肉强食的江湖，只有懂毒、会用毒，

才能活得长久。我第一次接触 “绝命散”，是在进教后的第三年。那天，

师傅把我和清欢叫进药庐，窗棂外的月光，像一层薄纱，落在他面前的瓷瓶上。

那瓷瓶小巧玲珑，白瓷上描着暗金色的蛇纹，一看就不是凡物。师傅小心翼翼地拿起瓷瓶，

指尖轻轻摩挲着瓶身，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珍视，又像是忌惮。

“这是‘绝命散’，” 师傅的声音压得很低，“无色无味，撒在空气中就能让人中毒，

三日之内，五脏六腑会慢慢腐烂，无药可解。” 他顿了顿，看向我和清欢，

“你们是我最看重的弟子，这配方，我只传你们两个。”清欢站在我身边，

玄色的衣摆垂在地上，纹丝不动。我看着她的侧脸，月光落在她眉尾的朱砂痣上，

红得有些刺眼。师傅从药柜里取出各种药材，有暗红的鹤顶红，有翠绿的孔雀胆，

还有些我叫不出名字的粉末，他一边称量，一边讲解：“一钱鹤顶红配三钱七星海棠，

要在子时研磨，才能让毒性相融……”清欢听得格外认真，手里的毛笔在纸上飞快地记录，

偶尔抬头问一句：“师傅，若是加入‘腐心草’，会不会让毒性发作更快？

” 师傅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清欢心思细，‘腐心草’虽烈，

却能与‘绝命散’的药性互补，只是用量要极浅，否则会留下痕迹。”我站在一旁，

手里的笔却迟迟落不下去。我看着那些致命的药材，心里有些发怵，

师傅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拍了拍我的肩膀：“林墨，不是让你用它害人，

而是让你用它自保。江湖险恶，人心比毒更难防，若是连自保的本事都没有，

怎么能在这江湖立足？”配完药，师傅将瓷瓶递给清欢，

又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这是我毕生的用毒心得，也给你。” 清欢接过古籍，

双手微微颤抖，低头行了一礼：“谢师傅。” 我看着师傅对清欢的偏爱，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也明白，清欢的用毒天赋，确实比我高得多。从药庐出来时，

月光更亮了，清欢走在前面，腕间的小黑蛇轻轻蹭着她的皮肤。“你是不是觉得师傅偏心？

” 她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我，眼底没有了往日的清冷，多了几分柔和。我愣了一下，

点头承认：“师姐，我是不是很没用？连药材都记不住。”清欢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

像冰雪初融，带着几分暖意：“你只是心太善，不适合记这些阴毒的东西。以后，

若是有人欺负你，我护着你。”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师傅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

你的长处，或许不在用毒上。”那时我还不知道，她口中的 “护着我”，

并非只是师姐对师弟的关照。后来墨渊进教，我才明白，清欢的温柔，从来都不是普度众生，

而是只给特定的人。墨渊是在那年冬天进的教，师傅带他回来时，

他穿着一件单薄的蓝布衣裳，冻得嘴唇发紫，却依旧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

好奇地打量着教里的一切。师傅把他交给清欢，让她带墨渊熟悉环境，清欢答应的那一刻，

我看见她眼底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像春风拂过湖面，漾起层层涟漪。

她会亲自给墨渊整理房间，把最干净的被褥铺在他的床上；会耐心地教他认草药，

哪怕墨渊重复问同一个问题，她也不会不耐烦；甚至会把自己珍藏的解毒丹，

偷偷塞进墨渊的衣袋里，叮嘱他：“若是不小心碰到毒虫，就吃一颗，能保你平安。

”我看着清欢对墨渊的特殊，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或许，在清欢冷漠的外壳下，

也藏着一颗渴望温暖的心，而墨渊的单纯与清澈，恰好照亮了她心底的黑暗。只是那时的我，

还不知道，这份特殊的关照，会在日后掀起怎样的波澜。

第三章：师傅之死与清欢出逃秋霜落在五毒教的药草上，像一层薄薄的雪，

让整个教门都透着一股萧瑟的寒意。那天清晨，我像往常一样去给师傅请安，路过药庐时，

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没有传来师傅研磨药材的声音，只有一片死寂。我的心猛地一沉，

一种不祥的预感顺着脊椎往上爬。我轻轻推开房门，一股熟悉的清苦药香扑面而来，

可这香气里，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师傅倒在药柜旁，花白的头发散在地上，

双目圆睁，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嘴角溢出的黑色血迹，已经凝固成块。“师傅！

” 我冲过去，跪在他身边，手抚上他的颈动脉，那里早已没了跳动。

药柜上的瓷瓶倒在地上，里面的粉末撒了一地，我认得那粉末 —— 是 “绝命散”！

我的手止不住地发抖，脑子里一片空白。谁会用 “绝命散” 杀师傅？

“绝命散” 的配方，只有师傅、清欢和我知道，难道是…… 我不敢往下想，

可清欢的身影，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里。没过多久，师兄弟们听到动静，都涌进了药庐。

看到师傅的尸体，有人惊呼，有人落泪，还有人愤怒地嘶吼：“是谁杀了师傅？

我们一定要为师傅报仇！” 大师兄蹲下身，检查了师傅的伤口，又闻了闻地上的粉末，

脸色凝重地说：“是‘绝命散’，凶手一定在我们之中！”所有人的目光，

都落在了我和清欢身上。清欢是最后一个见师傅的人 —— 昨晚我路过药庐时，

看到她在里面和师傅说话，具体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只看到师傅的脸色很难看。

“清欢师姐，昨晚你和师傅说了什么？” 一个师弟忍不住问道，语气里带着质疑。

清欢站在人群外，玄色的衣摆垂在地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师傅的死与她无关。

“师傅问我‘绝命散’的用法，我如实回答了。” 她的声音依旧冷，却没了往日的坚定，

像是在掩饰什么。“不可能！” 另一个师弟喊道，“师傅怎么会问你这个？

一定是你杀了师傅！”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指责清欢，有人甚至掏出了腰间的毒粉，

随时准备动手。我看着清欢，想让她解释，可她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众人，没有说一句话。

就在这时，清欢腕间的小黑蛇突然竖起信子，对着众人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清欢趁大家注意力被蛇吸引，转身就往外跑。“别让她跑了！” 大师兄嘶吼着，

带头追了出去。我站在原地，看着清欢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难受。我们追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山脚下的竹林，才停下脚步。

清欢的身影早已没了踪迹，只有几片玄色的衣角，挂在竹枝上，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算了，

” 大师兄叹了口气，“她的用毒本事比我们都高，追上去也是送死。”师兄弟们渐渐散去，

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竹林里。风穿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音，像师傅的叹息，

又像清欢的低语。我捡起竹枝上的玄色衣角，布料上还残留着她身上的药香，

还有一丝淡淡的蛇鳞气息。我不相信清欢会杀师傅，

那个曾经温柔地给我洗去泥污、说要护着我的师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可 “绝命散” 的痕迹，昨晚的见面，还有她逃跑的举动，都像一把把尖刀，

扎在我的心上。回到教里，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着师傅留下的药书，

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书的扉页上，有师傅的字迹：“毒可杀人，亦能救人，人心若善，

毒亦为仁。” 师傅一生研究毒术，却从未主动害过人，他常说，用毒是为了自保，

不是为了杀戮。可到头来，他却死在了自己研制的毒药下，死在了自己最看重的弟子手里。

那晚，我一夜未眠。窗外的月光，像一层薄霜，落在我的床头，我想起清欢眉尾的朱砂痣，

想起她腕间的小黑蛇，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人心比毒更难防。” 或许，她早就知道，

这江湖，这人心，比任何毒药都要致命。第四章：毒虫饲养与教主困境“二师兄，

或许我们可以用毒虫试试。” 墨渊的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惊讶 —— 谁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怯生生的小师弟，

会在这种时候提出建议。墨渊被看得有些紧张，攥紧了手里的瓷瓶，

继续说道：“我养的‘碧丝’，吐的丝能缠住人，还有‘毒蜈’的毒液，

能让人浑身麻痹却不会致命。我们不用和武当派硬拼，只要让他们知道，

我们五毒教不是好欺负的就行。”我看着墨渊坚定的眼神，心里忽然有了主意。是啊，

我们擅长用毒，何必跟他们比武功？我拍了拍墨渊的肩膀，对众人说：“墨渊说得对，

我们用智谋取胜。大师兄，你带几个师兄弟去后山布置陷阱，

把墨渊的毒虫放在陷阱里；其他人跟我一起，在教门口准备‘痒毒粉’，只要他们敢硬闯，

就让他们尝尝苦头。”师兄弟们听了我的话，重新燃起了斗志，纷纷行动起来。

墨渊拉着我的衣角，小声说：“二师兄，我跟你一起在门口，我能控制毒虫，

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点了点头，

心里满是欣慰 —— 墨渊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师弟，他已经能和我并肩作战了。

武当派的人来得很快，十几个人拿着刀剑，气势汹汹地站在教门口。

带头的弟子一脸傲慢：“林墨，识相的就交出杀师凶手，否则我们踏平你们五毒教！

”我冷笑一声，手里攥着装有 “痒毒粉” 的荷包：“我们五毒教的事，

轮不到你们武当派来管。若是你们再往前一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弟子不屑地哼了一声，挥了挥手：“动手！” 十几个武当弟子冲了上来，

我立刻撒出 “痒毒粉”，白色的粉末在空中散开，落在他们身上。没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