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连载
悬疑惊悚《欢迎你来到我家的英语》是大神“北方小咬”的代表北方小咬陈默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前言:我搬进了一栋据说死过人的廉价公邻居们个个行为诡总在深夜低声诵念不明咒直到我发整栋楼其实是一个巨大的祭而所有住都是祭品的一部现轮到我---雨水敲打着窗玻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噼啪像是无数只细小的手指在不停抓陈默放下最后一个沉重的纸直起酸痛的环顾着这间月租只要五百的一室一便宜是有代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混杂着灰尘和某种难以名状...
主角:北方小咬,陈默 更新:2025-11-08 09:5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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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我搬进了一栋据说死过人的廉价公寓。邻居们个个行为诡异,
总在深夜低声诵念不明咒文。直到我发现,整栋楼其实是一个巨大的祭坛。而所有住户,
都是祭品的一部分。现在,轮到我了。---雨水敲打着窗玻璃,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噼啪声,
像是无数只细小的手指在不停抓挠。陈默放下最后一个沉重的纸箱,直起酸痛的腰,
环顾着这间月租只要五百的一室一厅。便宜是有代价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混杂着灰尘和某种难以名状的、类似陈旧香料的气息。墙壁是那种惨淡的米黄,
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深色的水渍晕开,形状不规则,像某种拙劣的地图。
老旧的木质地板踩上去会发出痛苦的呻吟,某些地方明显软陷,得小心避开。家具寥寥无几,
一张掉漆的木桌,一把摇晃的椅子,还有一张锈迹斑斑的铁架床,床垫上留着不明污渍,
他铺上了自己带来的旧床单。唯一的优点,大概是空间尚可,以及……安静?不,
与其说是安静,不如说是一种被抽离了生气的死寂。楼外的雨声反而凸显了这种寂静的厚度。
他走到窗边,望向外面。这栋七层的老旧公寓楼像一口深井,他住在四楼,天井狭窄而阴暗,
雨水顺着斑驳的外墙和纵横交错的管道流淌,在楼下积起浑浊的水洼。
对面楼的窗户大多黑洞洞的,只有零星几扇透出昏暗的光,看不清里面。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房东发来的信息,重复着之前电话里说过的话:“……水电自理,垃圾自己处理,
晚上十点后尽量保持安静。还有,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别多管闲事,也别好奇。
”当时只觉得是怪癖老头的例行警告,现在身处其中,看着这压抑的环境,
陈默心里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他甩甩头,试图驱散这莫名的情绪。经济拮据,
能找到个容身之所就不错了,没资格挑剔。他拆开一个箱子,拿出泡面,
用自己带来的电热水壶烧水。水壶的嗡鸣成了这死寂房间里唯一活跃的声音。夜深了。
雨势渐歇,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滴答声。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陈默草草吃完泡面,
倒在坚硬的床垫上,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声音将他从混沌的睡梦中拉扯出来。不是雨声,也不是寻常的邻里噪音。
那是一种……低语。极其低沉,含混不清,像很多人同时用气声念着什么,音调古怪,
带着某种僵硬的韵律,断断续续,却又连绵不绝。它似乎来自四面八方,穿透了墙壁和地板,
直接钻进他的耳膜,甚至骨头里。陈默猛地睁开眼,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
房间里一片漆黑,死寂重新降临。刚才的低语消失了,仿佛只是他过度疲劳产生的幻觉。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咚咚作响。他松了口气,一定是太累了。
翻个身,准备再次入睡。就在这时,那低语声又响起来了!这一次更清晰了些,就在隔壁,
或者楼下?不,不像是单一来源,更像整栋楼都在轻微地共振。他听不清任何一个具体的词,
那语言本身就很怪异,音节扭曲,带着嘶嘶声和喉音,但其中似乎反复出现几个类似的音调,
像某种固定的循环。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椎爬上来。
他想起了房东的警告——“不管听到什么……别好奇。”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用枕头捂住耳朵。但那声音如同附骨之疽,顽强地渗透进来,在他脑海里盘旋。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仿佛还嗅到了一丝极其淡薄,
却又与屋内霉味截然不同的气味——像是……香烛燃烧后的余烬,混合着某种冰冷的铁锈味。
这一晚,他睡得极不安稳,断断续续,那诡异的低语声如同背景噪音,时隐时现。
第二天早晨,阳光勉强透过布满污垢的窗户照进来,驱散了些许阴霾。陈默顶着黑眼圈起床,
决定出去熟悉一下环境,顺便买点日用品。楼道里比房间里更显破败。灯光昏暗,墙壁剥落,
露出里面灰黑的砖块。空气里的霉味更重了。他走下楼梯,在三楼的拐角,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非常瘦小的老妇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布衣,头发稀疏花白,
在脑后挽了一个紧紧的小髻。她正拎着一个菜篮子,慢吞吞地往下走。陈默侧身让路,
尽量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阿姨早。”老妇人仿佛受惊般猛地抬起头,
露出一张布满深刻皱纹的脸。她的眼睛很大,却空洞无神,像是蒙着一层灰翳。
她看了陈默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欢迎的意思,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审视,
以及一丝……难以捕捉的警惕?或者说,是别的什么。她没有回应陈默的问好,
只是飞快地低下头,嘴里发出几个极其含糊的音节,不像任何语言,
倒像是……昨晚低语声的某个片段。然后,她加快脚步,几乎是贴着墙边从他身边溜了过去,
消失在楼梯拐角。陈默僵在原地,那短暂对视留下的怪异感挥之不去。那老妇人的眼神,
不像活人。他摇摇头,试图把这荒谬的想法甩出去。
只是个不善交际或者有点问题的独居老人而已。走出公寓楼,外面是条狭窄的老街,
两旁是各种低矮的店铺,行人不多,气氛同样有些沉闷。他在一家小超市买了些必需品,
返回时,在公寓一楼的大门口,遇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男人大概四十多岁,身材微胖,
穿着普通的夹克,头发有些油腻,脸上带着一种过于热情的、甚至有些谄媚的笑容。
“新搬来的?”男人主动搭话,眼睛在陈默身上扫来扫去。“是的,昨天刚搬来,四楼。
”陈默点点头。“哎呀,欢迎欢迎!我住五楼,姓王。”王先生的笑容更盛了,
伸出手用力跟陈默握了握,他的手心有些湿冷。“这楼里住户不多,大家都……嗯,
比较安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他的热情与之前老妇人的冷漠形成鲜明对比,
但不知为何,陈默并没有感到多少温暖,反而觉得那笑容底下似乎藏着别的东西,
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光芒,与其说是友善,不如说是……评估?或者是一种隐秘的兴奋?
“谢谢王先生,我刚来,还在收拾。”“理解理解!慢慢来,慢慢来。”王先生凑近了些,
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神态,“这楼啊,老了,有点怪动静是正常的,
别往心里去。晚上……早点休息就好。”又是晚上。陈默心里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哦?
什么怪动静?”“也没什么,就是些风声水管响什么的,老房子都这样。
”王先生打了个哈哈,眼神有些闪烁,迅速转移了话题,“对了,垃圾放在门口就行,
会有人统一收的。记住啊,放门口。”他重复了一遍“放门口”,语气有些强调。这时,
一个穿着深灰色工装、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拎着工具包从外面走进来,
他似乎看了王先生一眼,没有任何交流,径直走向楼梯口。陈默注意到,
那维修工的眼神很冷,像两口深井,没有任何情绪。“那是管理处的李师傅,负责维修的,
人挺闷的。”王先生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又拍了拍陈默的肩膀,“我先上去了,回头聊!
”看着王先生上楼的背影,陈默心里的违和感越来越重。热情的邻居,冷漠的老妇,
沉默的维修工,还有房东莫名其妙的警告,以及昨晚那诡异的低语……这栋楼,
处处透着不正常。接下来的几天,陈默试图让自己的生活步入正轨。他白天出去找工作,
晚上回到这间压抑的公寓。而那深夜的低语,几乎每晚都会准时出现,通常在午夜过后开始,
持续一两个小时。他渐渐发现,那声音并非完全杂乱无章,
似乎有着某种固定的节奏和重复的段落,像是一种……仪式性的诵念?
他甚至开始能模糊地分辨出其中几个反复出现的、扭曲的音节,但他无法理解其含义。
邻居们依旧诡异。他几次在楼道里遇到那个瘦小老妇人,她总是避着他,偶尔对视,
那空洞的眼神都让他心里发毛。王先生倒是偶尔会“巧遇”他,依旧热情洋溢,
但每次交谈都让陈默感觉像被什么东西黏上一样不舒服。他还见过其他几个住户,
一个总是低着头念念有词的中年女人,一个面色惨白、眼窝深陷的年轻男人,
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缺乏生气,眼神要么空洞,要么带着一种诡异的狂热。整栋楼,
似乎只有他这个新来的,还保留着“正常”人的鲜活感。这种认知让他不寒而栗。一天晚上,
他加班回来晚了,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一片漆黑。他摸索着上楼,
快到四楼时,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他瞥见楼梯拐角的阴影里,似乎站着一个人影。
是那个老妇人。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面朝着墙壁,双手在身前似乎捧着什么东西,
嘴里正极快地、含混不清地念着那些诡异的音节。那声音比晚上听到的集体低语更清晰,
更急促,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专注。陈默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
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蹑手蹑脚地快速溜过拐角,冲回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
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她在干什么?面对墙壁祈祷?还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不安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越收越紧。他决定做点什么,至少,
要弄清楚这栋楼到底有什么秘密。他开始更加留意观察。他注意到,有些住户的门口,
会摆放着一些不起眼的东西。比如,那个老妇人的门口,放着一个褪色的红色小布包,
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幺。王先生的门口,则是一个小小的、像是陶土做的碟子,
里面有时会有一点灰烬。而那个面色惨白的年轻男人门口,什么明显的东西都没有,
但他房门的门楣上,似乎用某种暗红色的颜料画了一个极其隐晦的扭曲符号,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些发现让他脊背发凉。这些举动,绝不是什么正常的生活习惯。
一天下午,他借口询问水电费的事情,想去一楼的管理处探探口风。
管理处就在楼梯后面一个阴暗的小房间里。门虚掩着,他敲了敲,没人应。他轻轻推开门,
里面堆满了杂物,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机油和灰尘味。墙上挂着一串钥匙,
旁边贴着一张旧的楼层平面图,已经泛黄卷边。他的目光扫过那张图,突然顿住了。
那图纸似乎和他平时看到的普通建筑平面图不太一样。上面用极其纤细的笔触,
在楼体的轮廓内部,画满了无数密密麻麻、交织缠绕的线条和符号!
那些线条构成了一个无比复杂的图案,将每一个房间,每一条走廊,都囊括其中,
整个建筑的布局,似乎都暗合着某种难以理解的规律。这根本不是一张简单的建筑平面图!
这更像是一张……法阵的构造图!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整栋楼,
难道是一个巨大的祭坛?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但眼前的图纸却如此真实。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一个架子,一个空油漆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里间传来脚步声,那个沉默寡言的李师傅走了出来,依旧戴着口罩,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有事?”他的声音沙哑,没有任何语调起伏。“我……我想问问水电……”陈默心脏狂跳,
强作镇定。“门口有表格,自己填。”李师傅打断他,
指了指门外墙上挂着的一个塑料文件夹,然后不再看他,转身回了里间。
陈默逃也似的离开了管理处。那张布满诡异线条的平面图,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祭坛……如果楼是祭坛,那住户是什么?祭品?他想起了王先生过分热情的笑容,
想起了老妇人空洞的眼神,想起了所有住户那缺乏生气的状态,
想起了每晚回荡的低语……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他们是自愿的,还是被蒙在鼓里?或者,
他们根本就是这祭坛的一部分,是维持它运转的……“零件”?而他自己,
这个新来的“祭品”,已经被放置在了祭坛之上。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他必须离开这里!立刻!马上!他冲回四楼的房间,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什么押金,
什么房租,都不重要了,保命要紧!就在他把几件衣服塞进背包时,
目光无意间扫过房间的墙壁。之前他从未特别注意,此刻,在一种近乎惊悸的敏感状态下,
他猛地发现,靠近墙角的地板与墙壁接缝处,似乎有一道极其细微的刻痕。他蹲下身,
用手指触摸。那不是普通的裂缝或磨损,那是一种人为刻上去的线条,非常浅,但很连贯,
沿着墙脚延伸。他疯了一样开始检查房间的其他角落。门框内侧,靠近地面的地方,
有一个用几乎看不见的淡黄色颜料画的符号,
和他之前在年轻男人门楣上看到的那个扭曲符号类似!窗户的木质窗框上,也有细密的刻痕。
天花板的一角,有一小块不易察觉的污渍,形状像一只凝视的眼睛。这个房间,
他栖身的这个空间,根本就是祭坛的核心区域之一!他日夜都处于这个巨大法阵的节点上!
难怪房租这么便宜!难怪房东那样警告!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他拉上背包拉链,
猛地冲向房门,想要立刻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然而,他的手刚刚握住门把手,
还没来得及转动——“咚。”一声轻微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震动,从脚下传来。紧接着,
房间里的灯,啪的一声,熄灭了。不仅仅是他的房间,从窗户看出去,整栋公寓楼,
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那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集体低语声,
如同从墙壁内部、从地板下面渗透出来一样,由远及近,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
声音无比清晰,无比靠近。仿佛就在他的门外。就在他的耳边。陈默僵在门后,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黑暗中,他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和那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的诡异诵念。低语声不再是模糊的背景音,
它们凝聚成一股冰冷的洪流,冲刷着他的神经。那些扭曲的音节此刻清晰得刺耳,
反复吟哦着几个特定的组合,带着一种古老而蛮荒的韵律,仿佛来自时间之外的深渊。
他听不懂,但灵魂深处却本能地战栗起来,一种源于生命本能的恐惧攫住了他。门外,
有声音。不是低语,是脚步声。极其缓慢,极其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松软的土地上,
又带着某种黏腻的拖沓感。嗒…嗒…嗒…它沿着走廊,正朝着他的房门靠近。陈默猛地后退,
背脊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激起一阵灰尘。他死死盯着房门下方那道狭窄的缝隙。
楼外应该还有微弱的天光,但此刻,缝隙外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漆黑,
仿佛所有的光线都被那脚步声的主人吞噬了。脚步声在他的门口停了下来。
低语声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然后戛然而止。绝对的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连他自己的心跳声都消失了,或者说,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空般的寂静所吞没。陈默屏住呼吸,
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门把手,轻轻转动了一下。没有试图强行打开,只是那么极其缓慢地,
转动了一个微小的角度,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中如同惊雷。然后,
一切又恢复了死寂。脚步声没有再次响起,低语声也没有重现。他就这样背靠着墙壁,
不知过了多久,几分钟?还是几小时?恐惧让时间失去了意义。他的双腿麻木,
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终于,窗外透进一丝灰蒙蒙的光,天快亮了。
楼道里依旧没有任何声音。那东西……走了吗?他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挪到门边,
将耳朵贴在冰冷的门板上。一片死寂。他犹豫着,是不是该立刻冲出去?趁着天亮?
但万一……它就在外面等着呢?他的目光落在自己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上。逃?往哪里逃?
这整栋楼都是一个巨大的陷阱。管理处那张诡异的平面图,房东的警告,邻居们异常的表现,
门口那些奇怪的物品,
还有自己房间里的刻痕和符号……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他无处可逃。至少,
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他需要信息。需要知道这鬼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需要知道那低语和脚步声意味着什么,需要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一线生机。白天,
这栋楼会暂时恢复正常或者说,伪装成正常。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逃跑的计划必须暂时搁置,莽撞的行动只会更快地暴露自己,
引来更可怕的东西。他需要观察,需要倾听,需要找到这栋楼的“规则”,或者……漏洞。
天光彻底放亮,楼里开始出现一些日常的声响——远处模糊的关门声,水管里流水的哗哗声。
这一切听起来如此正常,仿佛昨晚那令人窒息的黑夜和恐怖的低语只是一场噩梦。
但陈默知道,那不是梦。门把手上那冰冷的触感和转动的轻响,
此刻依然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感官里。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走廊空无一人,
清晨的阳光透过尽头肮脏的窗户,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块。
一切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他走了出去,刻意放轻脚步。经过隔壁房门时,
他注意到那个老妇人的红色小布包依旧放在门口,颜色似乎比昨天更鲜艳了一些,
像被血浸过。在楼梯口,他遇到了正要上楼的王先生。“早啊,小陈!
”王先生依旧挂着那过分热情的笑容,但今天,陈默敏锐地捕捉到,
那笑容底下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甚至是一丝……紧张?他的眼白布满了血丝。
“王先生早。”陈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昨晚睡得怎么样?
没被什么怪声音吵到吧?”王先生状似随意地问道,眼睛却紧紧盯着陈默的脸。
陈默心里一凛,面上不动声色:“还好,可能太累了,睡得比较沉。”王先生笑了笑,
但那笑容有些僵硬:“那就好,那就好……这老楼,隔音是差了点。”他顿了顿,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对了,最近晚上最好别出门,尤其是……子时前后。
不太平。”子时?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正是那低语声最活跃的时候!“不太平?
什么意思?”陈默追问。王先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摆摆手:“哎呀,就是些迷信的说法,
听听就算了。总之,晚上关好门,早点睡,没错的。”他说完,不再给陈默发问的机会,
快步上了楼。这番对话非但没有打消陈默的疑虑,反而让他更加确信,王先生知道些什么。
他在暗示?还是在警告?那句“关好门,早点睡”,此刻听起来像是一句冰冷的咒语。
陈默决定改变策略。他不再试图直接逃离,而是开始有目的地在这栋楼里“闲逛”。
他仔细观察每一层的布局,留意每一个住户门口的细节,
试图在心中勾勒出那张诡异平面图的具体对应。他发现,
越是靠近楼梯井和某些特定的承重墙位置,墙脚或门框上的刻痕符号就越多,越复杂。
这些符号似乎并非随意刻画,而是遵循着某种特定的流向,如同电路板上的导线,
最终都隐隐指向……楼下?他冒险再次来到一楼管理处附近。门紧闭着,
他无法再进去查看那张图。但在管理处旁边的墙壁上,他之前忽略了一个老旧的信报箱架,
上面布满了生锈的小格子。有些格子是空的,有些则贴着模糊的房号标签。
在信报箱架不起眼的侧面木质框架上,
他发现了几个用尖锐物体刻上去的、几乎被磨平的字符。那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
扭曲怪异,但和他晚上听到的低语中的某个音节隐约对应。这栋楼的每一个细节,
似乎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它的异常。傍晚,他回到四楼,
在经过那个面色惨白、眼窝深陷的年轻男人门口时,发现他的房门罕见地开着一条缝。
一股浓烈的、类似劣质香料和草药混合的刺鼻气味从里面飘出来。
陈默下意识地朝里面瞥了一眼。房间里的景象让他瞬间头皮炸开!
和他那间只有简陋家具的房间完全不同,这个年轻人的房间里几乎没有像样的家具。地板上,
用暗红色的、像是朱砂混合了某种油脂的颜料,
画满了密密麻麻、令人头晕目眩的符号和线条!这些图案布满了整个房间地面,
甚至蔓延到了部分墙壁上。而在图案的中央,盘腿坐着那个年轻男人。他背对着门口,
身体以一种极其僵硬的姿势挺直着,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扭曲成古怪的形态。
他似乎在低声念着什么,但那声音极其微弱,断断续续。最让陈默感到恐惧的是,
他看到那年轻男人裸露在短袖外的苍白手臂上,布满了新旧交织的伤痕,有些像是抓痕,
有些则像是用利器刻上去的……与地板上类似的微型符号!他似乎感受到了门口的视线,
诵念声戛然而止。他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来。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比平时看到的更加惨白,毫无血色,眼窝深陷得如同骷髅,而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
只有一片彻底的、死寂的空洞。但他的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僵硬的微笑。他看着陈默,
没有说话。陈默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连滚爬跑地冲回了自己的房间,死死锁上门,
心脏快要跳出胸腔。那个年轻人……他根本不是普通的住户!
他是在主动参与这个“祭坛”的运转!他是在进行某种自我献祭的仪式!
绝望感如同冰水般浇遍全身。如果连住户本身都是这祭坛的一部分,甚至是自愿的,
那他这个“外来者”,这个试图保持清醒和反抗的“祭品”,还有什么希望?夜晚再次降临。
黑暗如同黏稠的液体,渗透进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陈默没有开灯,他蜷缩在床角,
耳朵竖起着,捕捉着外面的任何一丝动静。低语声如期而至。但今晚,有些不同。
那声音不再仅仅是来自四周,它变得更加……有指向性。仿佛无数个声音重叠在一起,
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集中笼罩在他的房间周围。诵念的节奏也发生了变化,
变得更加急促,更加具有压迫感,像是在进行某种倒计时。而且,他清晰地辨认出,
那反复吟哦的扭曲音节中,似乎夹杂进了……他的门牌号?不,不是数字,
更像是一种代表他房间位置的、特定的标识符!它们知道他在里面。它们的目标,
明确地指向了他。恐惧达到了顶点,反而催生出一股扭曲的勇气。坐以待毙不是办法!
他必须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他颤抖着,一点点爬到门边,再次将眼睛凑近猫眼。
外面一片漆黑,猫眼似乎被什么东西从外面堵住了!不,不是堵住。是有什么东西,
正站在他的门外,紧贴着门板,挡住了猫眼的视线!就在他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咚!
”一声沉重的撞击,猛地砸在门板上!整个老旧的木门都在剧烈震动,灰尘簌簌落下。
陈默吓得跌坐在地,手脚冰凉。撞击声没有继续。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声音。
一种极其细微的、仿佛用指甲在粗糙木头上缓慢刮擦的声音。
嘶啦……嘶啦……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令人牙酸的质感,紧贴着门板响起。
它不是在试图破门而入。它像是在……丈量?或者,是在门上刻画着什么?
陈默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想起年轻男人门楣上的符号,
想起自己房间墙角的刻痕。那东西,正在给他的房门,打上最终的“标记”!
刮擦声持续了十几分钟,然后停止了。低语声也渐渐微弱下去,最终消失。楼外,
远远传来了凌晨清洁车的声音。天,又快亮了。陈默瘫软在地,浑身被冷汗湿透,
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那个“标记”完成之时,
恐怕就是他被彻底“献祭”的时刻。他必须在天亮之后,找到离开的方法,
或者……找到这栋楼秘密的核心。那个维修工李师傅,那个管理处,
那张平面图……那里一定藏着关键!他靠在门板上,疲惫和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在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刻,他仿佛又听到了那诡异的低语,但这一次,那声音不再来自门外,
而是直接响在他的脑海深处,
冰冷的、不容抗拒的意味:“……轮……到……你……了……”那声音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
它更像是一种直接的意识侵入,冰冷、粘稠,带着一种宣告终结的平静,在他脑髓深处回荡。
不是威胁,是通知。他猛地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触手一片冰凉。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天亮,必须在天亮之后做点什么。那个维修工,李师傅,管理处……那张诡异的平面图,
是唯一的线索。后半夜,他几乎没合眼,耳朵捕捉着楼里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
但除了偶尔的老旧水管嗡鸣和他自己过快的心跳,什么也没有。
那低语和刮擦声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死一样的寂静,反而更让人心悸。
当天边终于泛起鱼肚白,灰蒙蒙的光线透过肮脏的窗玻璃渗进房间,
陈默几乎是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四肢因为长时间的僵直和恐惧而酸麻,但他顾不上了。
他先小心翼翼地凑到猫眼前。外面不再是一片漆黑,走廊的景象模糊地呈现出来,空无一人。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一条门缝,迅速朝外瞥了一眼。走廊和他昨天看到的没什么不同,
积着灰,安静得可怕。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自己的房门上。就在门板外侧,
齐眉高的位置,多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符号。
用某种暗红色的、像是干涸血迹混合了泥土的颜料画上去的,线条扭曲而复杂,
与他之前在年轻男人门楣上看到的类似,但细节更加繁复,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异。
颜料尚未完全干透,边缘似乎还在微微反光。标记……完成了。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强忍着立刻冲出去的冲动,轻轻带上门,背靠着门板,
心脏狂跳。这个符号像一只无形的眼睛,宣告着他已被锁定。他需要武器。
任何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的东西。目光在简陋的房间里扫视。最后,
他拆下了那把摇晃木椅的一条腿,木质坚硬,断口粗糙,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他又从背包里翻出以前户外活动时买的多功能刀,虽然小,但总比没有好。将椅腿藏在身后,
多功能刀揣进兜里,他再次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他没有立刻下楼,而是先走向楼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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