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我有一个仓库

第 1 章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三年的地狱。红色的雾，饥饿的胃，

和一把捅进我后背的刀。我死在一个冬天，雪是红色的，像血。我恨，我不甘。

我恨那些为了半块面包就捅刀子的人，也恨那个在末日里只想着自己的我。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当我再次睁开眼，闹钟显示着七月十三日，上午七点五十分。

距离那场席卷全球的红雾，还有十分钟。我愣住了。然后，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一次，我不只要活下去。我还要看看，那些上一世让我绝望的东西，这一次，

会不会跪下来求我。手机闹钟响了。乔安睁开眼，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七点五十分。

他的心跳变快了。七月十三日，上午七点五十分。距离那场席卷全球的红雾，还有十分钟。

上一世的他，就是在这个时间点，因为关闹钟而错过了最后的逃生机会。他从床上弹起来，

动作快得像被电击了。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他冲到书桌前，掀开笔记本电脑。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声响。购物网站的页面一个接一个地弹出来。

矿泉水，按吨算。大米，面粉，压缩饼干。罐头，肉类，水果。药品，抗生素，退烧药，

绷带，碘伏。发电机，太阳能电池板，大容量充电宝。所有他能想到的东西，

所有网站里能找到的东西，他都下了单。地址是望海市滨湖路88号，天悦小区，顶楼复式，

2801。他的手指在“确认支付”上疯狂点击。信用卡额度不够？换一张。

网贷平台额度低？借光它。他像一头疯狂的野兽，在虚拟的世界里撕咬，掠夺。

钱已经没有意义了。十分钟后，这些数字就是一堆废纸。他要把这些废纸，

换成能让他活下去的东西。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跳到了八点整。乔安停下了动作。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窗外。天空，正在变红。一种诡异的，不祥的红色，从地平线蔓延开来，

像是打翻了的血桶，迅速浸染了整个天空。“来了。”他喃喃自语。

楼下的街道上传来第一声尖叫。然后是更多的尖叫，混乱的吼声，

汽车刺耳的刹车声和碰撞声。世界，在他眼前，再一次崩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您好，是乔安先生吗？您购买的矿泉水到了，一共一百箱，

请问能开一下单元门吗？我给您搬上去。”乔安愣住了。他忘了，现在是网购时代。他忘了，

快递员的敬业。“……开，我马上开。”他声音有些沙哑。他冲到门口，

按下了单元门的解锁键。听着楼下传来的推车声和沉重的脚步声，乔安靠在门上，

慢慢滑坐到地上。他看着满屋子的空旷，又看了看窗外那片越来越浓重的红雾。这一次，

不一样了。第 2 章脚步声在楼梯间响起。“咚，咚，咚。”很沉重，

每一步都像踩在乔安的心上。他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猫眼。

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快递员，满头大汗地出现在门口。他身后，是堆积如山的矿泉水箱子。

“先生，您的货。”快递员喘着粗气，“一共一百箱，真不少啊。您这是……开超市？

”乔安拉开一条门缝。“家里人多，备着。”他声音很低。他递过去一瓶水，“辛苦了。

”快递员愣了一下，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谢了！这鬼天气，闷得要死。

”他抹了把汗，“天空怎么红成这样了？天气预报没说啊。”“不知道。”乔安摇摇头，

开始往屋里搬箱子。箱子很大，很沉。乔安的肌肉已经因为三年的末日挣扎而变得结实，

但搬起这些箱子，还是有些吃力。快递员看他一个人，也搭了把手。“先生，您一个人住？

这得搬到什么时候。”“没事，慢慢来。”两人来回跑了十几趟，

才把一百箱水全部堆进客厅。快递员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先生，那我走了，还有下一单。

”“等一下。”乔安叫住他。他从钱包里掏出所有的现金，大概一千多块，塞给快递员。

“拿着吧。外面可能要出事了，早点回家，别再出来了。”快递员一脸懵，

但看着乔安严肃的表情，还是把钱收下了。“行……谢谢您。”门关上了。乔安靠在门后，

大口喘气。客厅里，一百箱水堆成了一座小山。这是他活下去的第一个保障。

他看了一眼手机。网络还在。电力也还在。和上一世不一样。上一世，红雾降临的瞬间，

城市就断电断网，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和死寂。而这一次，电力和网络，竟然还在维持。

窗外的混乱在持续，但城市的基建似乎还在运转。乔安立刻打开电脑。他继续下单。这一次，

他更加疯狂。他订购了更多的食物，药品，燃料，甚至还有一些工具和种子。

他像一个即将饿死的赌徒，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这张小小的桌子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他的手机铃声不断响起。“您好，您购买的五十袋大米到了。”“您好，您购买的药品到了。

”“您好，您购买的发电机到了，这个很重，您能找人搭把手吗？”乔安一次又一次地开门，

关门。他的复式公寓，从空旷，变得拥挤。客厅，走廊，甚至卧室，

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资。他成了整个小区最忙碌的人。而这异常的举动，

也被一些邻居看在了眼里。对门的门悄悄开了一条缝，一只眼睛飞快地扫过，

然后又迅速关上。楼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在地板上踱步。乔安感觉到了。

但他顾不上。他只知道，这些东西，能让他活得更久。在末日里，活得久，就是一切。

第 3 章三天后。城市彻底瘫痪了。电力和网络，在维持了七十二个小时后，终于断了。

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和黑暗。只有窗外那片永不消散的红雾，散发着幽幽的光。

乔安的公寓里，却亮如白昼。太阳能电池板在白天吸收了足够的能量，储存在蓄电池里。

到了晚上，LED灯带就把整个屋子照得通明。他清点着自己的战利品。十吨物资。

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大米，面粉，罐头，堆积在主卧。药品，医疗器械，整齐地码在次卧。

发电机和燃料，放在了储藏室。客厅里，是成山的矿泉水和各种饮料。

他甚至还有一个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和烟酒。乔安坐在物资堆成的堡垒里，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安全感。久违的安全感，包裹着他。上一世，他为了半块发霉的面包，

跟人打得头破血流。为了一瓶干净的水，他可以在臭水沟里趴上一天。而现在，

他拥有了一座金山。他不需要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不需要再做任何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他只需要守着这里，等着红雾消散。或者，等着自己老死。他打开一罐牛肉罐头，

用叉子挖着吃。牛肉很香，很嫩。但他却尝不出什么味道。他太孤独了。这间屋子里，

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争吵，没有背叛，也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

他像一个被关在玻璃罩里的标本，安全，却也隔绝了一切。夜深了。乔安关掉灯，

躺回自己的床上。窗外，偶尔会传来几声野兽般的嘶吼，或者人的惨叫。他都置若罔闻。

这些声音，他已经听了三年。早已麻木。他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就在这时，

一阵微弱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咚，咚咚。”很轻，很犹豫。乔安的神经瞬间绷紧。

他拿起放在床头的一把消防斧，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他没有出声，只是凑到猫眼上，

向外看去。门外站着的，是对门的邻居。一个年轻的单亲妈妈，叫舒宁。

她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的身后，

什么都没有。乔安认得她。上一世，她和她的女儿，在末日降临的第二周就死了。

死于高烧和脱水。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更急促了一些。“咚，咚，咚！

”伴随着敲门声的，还有小女孩压抑的哭声。“妈妈，我冷……”乔安握着斧头的手，

紧了紧。他不想惹麻烦。任何麻烦，都可能致命。他应该像上一世一样，装作没听见。

可那小女孩的哭声，像一根针，扎进了他的心里。他死死地盯着猫眼，

看着舒宁那张写满无助的脸。她好像快撑不住了。她靠在门上，身体微微颤抖。

“求求你……”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有没有……一点药？我的女儿，

她发烧了……”第 4 章乔安的心沉了下去。发烧。在末日里，发烧是最可怕的词。

它意味着两种可能。要么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要么，是红雾孢子感染的初期症状。

如果是后者，那这个小女孩，就离变成怪物不远了。上一世，乔安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

一个活生生的人，从发烧开始，到彻底变异，最快只需要半天。他会毫不犹豫地把门关死。

他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他囤积的物资，不是为了拯救世界的。他对自己说。他转过身，

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他看到舒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是酒精。她拧开瓶盖，

用棉签蘸了点，就要往小女孩的额头上擦。乔安的瞳孔猛地一缩。物理降温。

用酒精给孩子物理降温。这个做法，太业余，也太危险了。高烧时用酒精擦拭皮肤，

会导致孩子皮肤快速收缩，热量散不出去，反而可能引发更严重的问题，甚至酒精中毒。

她太急了，太绝望了。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看着这一幕，乔安的脑海里，

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记忆。那是上一世，在末日后期，他待过一个幸存者营地。

营地里有个老医生，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末日初期，其实很多所谓的‘红雾病’，

都只是普通的肺炎。是恐慌，和错误的处理方式，加速了孢子的感染。”这句话，

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乔安的思绪。他不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这也许只是老医生的猜测。

但是，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门外那对母女，唯一的希望。他站在原地，激烈地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他，开门等于引狼入室。情感却在催促他，去做点什么。他看着猫眼里，

舒宁正要把沾了酒精的棉签，按在女儿滚烫的额头上。“别动！”乔安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吼完就后悔了。但他已经来不及收回。门外，舒宁的动作僵住了。她抬起头，

惊恐地看着2801的门。门，缓缓地开了一条缝。一只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手上，

拿着一盒儿童退烧药。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只有一行字。“先试试这个。

如果不是红雾病，再来找我。”第 5 章舒宁愣住了。她看着门缝里递出来的药和纸条，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抬起头，想看看门里的人是谁。但门缝太窄，她什么也看不到。

她只看到一只手。一只骨节分明，但握着药盒时却在微微颤抖的手。她毫不犹豫地接过药。

“谢谢……谢谢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但充满了感激。门，立刻就关上了。

“咔哒”一声，门反锁了。乔安靠在门后，心脏狂跳。他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

那是一个完全非理性的决定。他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传闻上。他甚至不知道，

自己递出去的，是救命的药，还是加速死亡的毒。他回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看着对门。

门很快就关上了。屋子里没有了声音。乔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能等。这一夜，

他彻夜未眠。他时不时地走到门口，贴在门上听。一开始，他还能听到小女孩微弱的哭声。

后来，哭声渐渐消失了。屋子里变得一片死寂。乔安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难道……失败了？难道那个小女孩，已经……他不敢再想下去。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再想也没用。他回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天，亮了。红雾依旧笼罩着城市，

但光线比夜晚要好一些。乔安顶着一双黑眼圈，又走到了门口。他正准备贴在门上听听，

敲门声又响了。“咚，咚。”还是那么轻，那么小心翼翼。乔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深吸一口气，凑到猫眼上。门外，还是舒宁。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里，不再是绝望，

而是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激动。她怀里的小女孩，虽然看起来还是很虚弱，但呼吸平稳，

额头上也不再那么滚烫了。她显然是退烧了。“先生……”舒宁对着门，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女儿的烧，退了。”乔安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

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不是囤积物资带来的安全感。而是一种……暖意。

他救了一个人。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他缓缓地，打开了门。这一次，

他没有只开一条缝。他把门完全打开了。他看着门外的舒宁和她的女儿。阳光透过红雾，

照在她们身上，显得有些不真实。“不客气。”乔安说。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

主动对别人说出这三个字。第 6 章舒宁的女儿叫乐乐。一个很可爱的名字，但现在，

她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她怯生生地躲在妈妈身后，用一双大眼睛偷偷地看着乔安。

“他叫乔叔叔。”舒宁轻声对女儿说。乐乐小声地喊了一句：“乔叔叔。

”声音像蚊子一样大。乔安点了点头，从屋里拿出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递了过去。

“吃点东西吧，恢复体力。”舒宁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已经很感谢你了，

怎么能再要你的东西……”“拿着。”乔安的语气不容置疑，“你女儿需要补充营养。

”舒宁的眼圈一红，接了过去。她没有立刻吃，而是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我们……我们家里还有一点吃的，可以跟你换。”“不用了。”乔安说，

“就当是……退烧药的诊金。”舒宁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抱着女儿，

又一次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才转身回了自己家。乔安关上门，靠在门上。他感觉有些疲惫。

但这种疲惫，并不难受。他看着满屋子的物资，第一次觉得，这些东西，

或许不应该只属于他一个人。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不行。

太危险了。人心，是比红雾更可怕的东西。他告诫自己。然而，事情的发展，

却超出了他的控制。舒宁退烧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就在小区里传开了。这个小小的顶楼复式，

一共只有四户人家。除了乔安和舒宁，还有一户是退休的老教授夫妇，

另一户是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人，叫林峰。很快，林峰就来敲门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乔哥，那个……我听说你这里有药？”乔安看着他。

林峰看起来很健康，不像生病的样子。“我……我有点过敏，身上起红疹，痒得厉害。

你有没有抗过敏药？我可以用东西跟你换。”乔安想了想，转身进屋，拿了一盒氯雷他定。

“你有什么？”林峰眼睛一亮，立刻从身后拿出一个背包，从里面掏出几包真空包装的腊肉。

“这是我老家寄来的，纯天然，无污染。”乔安把药递给他，拿过了腊肉。这是他重生以来，

第一次进行“交易”。林峰千恩万谢地走了。没过多久，对门的老教授夫妇也来了。

老教授姓王，是个很儒雅的老人。“小乔啊，听说你乐于助人，真是好人啊。

”王教授笑着说，“我老伴有点高血压，降压药快吃完了，

你看能不能……”乔安又给了他们一盒降压药。王教授夫妇非要给他钱，乔安没要。最后，

王教授从家里拿了几本厚厚的植物学和动物学图鉴送给了他。“这些书，现在可能没什么用。

但也许以后，能用得上。”乔安收下了。他发现，这种以物易物，或者单纯的赠予，

感觉并不坏。他的公寓，不再是一个冰冷的堡垒。它开始有了一点“人气”。

但这种“人气”，也引来了不速之客。第 7 章这一天，乔安正在检查他的发电机。

有人敲门。不是那种试探性的，礼貌的敲门声。而是很重，很有力的，用拳头砸门的声音。

“砰！砰！砰！”乔安立刻警觉起来。他拿起消防斧，走到猫眼前往外看。

门外站着三个男人。为首的那个，身材高大，脸上有一道疤，眼神很凶悍。他身后两个，

也都是一脸横肉，看起来就不是善茬。乔安不认识他们。

他们应该是住在楼下或者其他楼层的。“开门！我们知道你里面有货！”疤脸男人吼道，

“别他妈装死！把吃的交出来，哥几个还能饶你一命！”乔安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该来的，还是来了。掠夺者。这是末日里最常见的角色。上一世，乔安没少跟这种人打交道。

他吃过他们的大亏。“滚。”乔安隔着门，冷冷地吐出一个字。“你他妈找死！

”疤脸男人怒了，开始用力撞门。“砰！”厚重的防盗门发出一声巨响，晃动了一下。

乔安的瞳孔一缩。这门很结实，但架不住他们这么撞。他看了一眼门上的电子锁。

他早就有预感，把锁的电路改了，现在只能用机械钥匙开启。他们想从外面破解，是不可能。

但如果一直撞下去，门锁迟早会被破坏。“你再撞，我就不客气了。

”乔安的声音里带着杀意。“不客气？你他妈能怎么着？”疤脸男人一边撞门一边骂，

“有本事你出来啊！躲在门后面算什么英雄好汉！”就在这时，楼梯间里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是方毅。乔安透过猫眼，看到方毅带着几个青壮年，从楼下冲了上来。

方毅，乔安认识。他就住在乔安楼下，是个健身教练。上一世，这个人给乔安的印象很深。

因为就是他，在末日第二个月，为了抢夺乔安的一包饼干，带着人把乔安打得半死，

抢走了他所有的物资。乔安没想到，这一世，他会出现在这里。疤脸男人看到方毅他们，

愣了一下。“方毅？这事跟你没关系，别多管闲事。”方毅走到他面前，眼神很冷。

“这是我的邻居。你们在我的地盘上闹事，就是跟我过不去。”“你的地盘？

”疤脸男人笑了，“这整栋楼都是无主之物，什么时候成你的了？”方毅没有废话，

直接一拳挥了过去。疤脸男人猝不及防，被打得一个趔趄。他身后的两个同伙见状，

立刻冲了上来。一场混战，就在这狭窄的楼道里爆发了。第 8 章乔安在门后，

看着这场混战。他的手，紧紧握着消防斧。他很矛盾。他希望方毅赢。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