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之炎,赤日炎炎,虽身处于海边之砂滩,有海风习习而过,仍未能尽祛此酷暑之侵袭。
遥望海之家,玉冰盈盈,无需稚子请求,余闲自是心驰神往,欲尝其清凉。
余闲携众弟子一同前行,海之家门庭若市,人头攒动,但内中仙翁手脚如飞,未使他们久待。
碎冰入口,冰晶交融,果浆甘甜,寒气首冲灵台,余闲不由一震,浑身颤栗。
一排身影整齐划一,共品玉冰,画面蔚为壮观,劳顿之余,便是欢愉之时。
小贞德悄然而至,贴耳低语:“师尊,吾等何不共入瀚海游泳?”
“游泳乎?
甚妙!”
余闲眉眼微眯,不解小贞德为何需求于己,至海畔必当嬉水畅游,方不负此行之意旨。
小贞德略有犹豫,从未踏足波澜之下,内心难免恐惧,不敢孤身试水,故而求助于余闲,祈其伴行。
余闲洞察她心绪,笑道:“吾愿伴汝同往。”
小贞德闻之,笑容绽放,如春花绽放,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吾等共赴碧波,岂能独享!”
余闲豪情万丈,呼喝众徒儿一同行水嬉戏。
众人欣然应允,餐后便踏入海潮,尽情遨游。
余闲素知水技,却是初次涉足大海,境遇与小贞德相差无几。
然而,安危之事,彼等无需忧虑,此地诸子皆非凡人,自不会坐视余闲有险。
小贞德之惧,仅是心灵层面之畏惧。
夏水之凉,沁入肌肤,令人神清气爽。
康娜、托尔犹如凌空鱼翔,穿梭于浪涛间,翩若惊鸿。
众小徒绕余闲而戏,不敢远离。
首度接触汪洋,杰克亦颇为克制,反复潜水跃起,乐趣无穷。
伊莉雅泰然自若,小贞德则略显局促,手脚生涩,水中舞姿笨拙可笑。
余闲不禁笑出了声。
小贞德闻言嗔怒,双颊微鼓,目光锐利,怨怼余闲对己之讪笑。
余闲轻移其侧,慰之曰:“勿需紧张,放松心神,余当守护于侧。”
小贞德闻之振奋,动作渐趋流畅,终适应了水之节律,从容游弋。
“师尊救我!”
忽闻急呼传至,回望之间,见童谣身陷波涛,无力上浮,似受无形之重压。
手脚扑腾,奋力挣扎,却适得其反,溺者皆知此时不宜乱动,以免沉得更快。
余闲瞬息至其旁,稳住童谣,安抚之,缓缓引导其回归浅水。
余闲焦急询问:“爱丽丝,无恙乎?”
唯恐童谣有何闪失,先前情景,非同儿戏。
余闲未曾料及童谣不谙水性,此事未曾提及,余闲误信众人均通晓泳技,即杰克亦能在水底自由游弋。
“吁—吁—”童谣急促喘息,心有余悸,一时尚未缓过神来。
众弟子围绕关切询问,心系同伴安危。
“爱丽丝,何以不先行告知于水性不熟,吾当为你备浮囊,以免不测。”
童谣终恢复清醒,泪水涟涟:“师尊笨拙之极!
汝曾见书本善泳乎?”
余闲恍然,忆及童谣实乃书卷所化,不通水性确合情理。
惟有一疑,童谣化身之爱丽丝亦不善水性?
童谣面露哀愁,娓娓道来:“初亦以为然,无奈一触水面,不知何故便无由下沉……”此乃童谣未敢提前示知之因,她自身亦未知不谙水性,除非以魔力悬浮水上,入水即难以自控下沉。
“噢—吾知之矣!”
杰克默立一旁,忽有所思,高声喊道:“爱丽丝乃师母口中所谓旱鸭子也!”
暴击之言!
不愧杰克,开膛手之名,暴击之力冠绝一时!
“杰克!
吾等决裂!
汝己失我矣!”
童谣深受打击,原本郁郁寡欢,杰克此言更如霜雪加顶,精神濒临崩溃。
余闲柔声细语宽慰童谣,此刻不可玩笑以对,非宜时机。
杰克之言,无心之举,不可显露得意之色,否则将重伤童谣之心。
“爱丽丝,可否借吾之塔拉斯克予汝?”
玛尔达上前劝解。
“勿需,吾有炸脖龙,岂容汝丑陋之龙!”
童谣未加思考,语气颇不佳,因正怒气冲冲。
玛尔达不予计较,身为圣女,岂能小觑稚子纷争,且塔拉斯克实乃略显丑陋。
(塔拉斯克:老大……)童谣之风波,令众人游玩兴致减退,恰时光己晚,便拾掇物品,预备返回村舍。
海滨之旅首日,便如此度过……归途渐暮,红日沉西,残阳如血,晚霞满天,身影拉长。
海滨之境,迥异于城邑,空气澄净,未染俗尘,穹苍湛蓝,令人意旷神怡,心旷神怡。
碧海苍穹,余闲凝望这无垠的海面,深感心绪悠然,修仙者少有的尘俗之心,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此行至海界之滨,实乃明智之举,令其久居仙山的凡心得以舒展。
入夜时分,晚膳乃是由民居主人精心备制,此番待遇乃费用涵盖之中。
虽非日常仙宴,却别有一番当地风味。
食者皆赞,盖因主人之厨艺颇为了得,远胜寻常人家,尤其以几味异界珍馐,令那些曾享尽卫宫大师烹制之美食小徒无不点头称赞,实属罕见之事。
小林手持冰镇麦酒,赞叹夏日饮此乃人生一大快事,余闲本欲戒饮,自担当护师一职,己数载未碰杯盏。
然今日,见玛尔达以其独特之道戏弄于前,余闲亦不甘示弱,举盏便饮下大半。
一口冰冽,畅怀之余,他不由发问:“圣女亦可饮酒否?”
“何故不可?”
玛尔达言辞平淡,一手持杯轻品,姿态娴雅,犹如仙子品味琼浆,迥异凡俗。
饮毕一杯,余闲觉醉意微醺,以其浅薄酒量,似己达极限。
见玛尔达举止斯文,不禁心生烦躁,高声道:“小酌有何趣味?
酒,当如狂澜巨浪,方显男儿豪情!”
旁座小林,酒兴正浓,击案大笑道:“对极!
豪饮才痛快!”
“是乎?”
玛尔达忽地端起杯盏,一倾而尽,目光挑战,向余闲示威,酒力显然远胜前者。
余闲心中诧异,质问:“汝,先前乃是佯装?”
言罢,其话语增多,为自己及玛尔达再添满杯,誓要酣畅淋漓:“既饮酒,自当畅饮无碍!”
杯筹交错,兴致愈浓。
余闲渐入醉态,忽发奇想,询玛尔达:“圣女可愿嫁为人妇?”
玛尔达审视余闲,彼时醉眼惺忪,言语失常,眉梢一挑,答曰:“吾本无此意,然若是御主……自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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