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克勤克俭

乍见走廊尽头身现白衣，久霖吓得失声尖叫。

遇迟手提找到的油锯，警惕地看向来人。

云雾散去，倾泻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那人身上。

边框眼镜在月下反射着金属光芒，白大褂的衣兜上别着一支圆珠笔，再配上一抹人畜无害的笑，乍一看，衣冠楚楚。

“小朋友，不要碰那么危险的东西。”

他夺过油锯并将其连同手套嫌弃地扔到地上，抬头，一双桃花眼含笑地看着如临大敌的两人。

“顾缘。”

一旁的沧州南开口。

顾缘眼睛微眯，仍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这位先生，您认识我？”

“医院只有一个办公室，写着你的名字”，沧州南瞥了没出息的两人一眼，不紧不慢道，“油锯是坏的。”

遇迟瞳孔一缩。

顾缘轻笑：“确实，看样子，系统经费不足。”

他的大拇指和食指细细摩挲着手术刀：“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顾缘，惠顾的顾，缘分的缘，23岁，是一位外科医生。”

“那还有一个人呢？”

久霖战战兢兢道。

众人沉默。

“滴”。

“滴”。

“滴”。

遇迟脑海中似划过一道惊雷：“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从始至终出现的滴答声？”

顾缘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道：“大概是病人滴落的血吧。”

“你将病人制成血滴子了？”

沧州南一说，久霖就惊恐捂住了自己的嘴。

顾缘摇头，一脸无辜：“我可是一位恪尽职守的好医生，怎么会干这种缺德事呢？”

如此难得一见的实验品，怎能进行如此枯燥乏味的手术——放血呢？

这不是暴殄天物、缺德至极吗？

“那滴答声到底是什么？”

遇迟皱眉。

先是那个玩cosplay的，后是这个斯文败类，沧州南消极怠工就算了，你这个姓顾的还干扰思路，要不是为了任务，你信不信我……“医院的钟表是坏的……”，视线汇聚，久霖头都快埋在地里了，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发烫，说话声也愈来愈小，“滴答声也许在卫生间。”

话音刚落，沧州南就坐回到之前的不锈钢座椅上，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了那本万恶的《易经》，事不关己地遨游书海。

一向任务至上的遇迟靠在墙上，垂眸摆烂。

顾缘西顾，发现只有唯一一把还算干净的椅子，被迫站着。

他越看那椅子，越觉得熟悉。

不对！

这不是他办公室里的椅子吗？

系统那个“泼皮破落户”为省钱，一视同仁地将椅子皆换成了不知名牌子的生锈的“不锈钢椅子”。

那把椅子是他辛辛苦苦将每一处锈都打磨干净的，就连砂纸也是他费尽心思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不知几几年的。

可以说，那把椅子是顾缘呕心沥血的结晶，现在，却被那个“神棍”从办公室拖出来，霸占了。

顾缘的笑容僵硬，摩挲手术刀的频率略快。

久霖看着“躲进小楼成一统”的三人，欲言又止。

遇迟：“我雷医院卫生间。”

顾缘：“不好意思，我重度洁癖。”

沧州南：“洁癖。”

久霖虽害怕，却也只能无奈上阵，于是，三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扎低马尾的乖乖女，从袖子里掏出一支钢笔，拔下笔套，露出刀刃。

“你们知道的，我比较胆小，所以会随身带着笔刀，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嗯，合情合理。

月光如水，为刀身镀上了一层银辉。

“此时无声胜有声”。

“其实……也不是非去卫生间不可。”

，顾缘试图避开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先完成任务。”

遇迟指着系统面板群蚁排衙的字的其中一行，一字一顿地念给某人听：“‘需全部玩家一起交付任务’。”

还特意加重“一起”二字。

某人：“……系统真是个省钱小能手。”

几分钟后，西人整齐地出现在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