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做个小书童

卫蔚越是回想昨天的事，就越觉得恐怖，就像是陷入了深渊，无尽的黑暗一般。

果然今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被叫起来干活。

正值西月底，天亮的越来越早了，太阳偷偷的升起，却染白了一旁洁净的云，仿佛是它出场的开幕式。

卫蔚一大早起来看见府里的人都在忙活，他自己也没闲着，小小的身躯也跟着忙碌了一上午。

张管家比平常对那些下人的要求更严了，处处要做到一尘不染。

这样看来估计，有大事发生。

不出卫蔚所料，下午太阳正首高空时。

卫府的大门打开了，只见一个女人被身旁的丫鬟扶着，慢慢走下马车。

那女人身材苗条，妆容简洁，可是仅看一眼就知道是位风韵的美人。

可谓是“深知卓越，步履轻盈，宛若细柳扶风，娇小玲珑，令人怜爱。”

“夫人，您回来了！”

卫蔚看到一旁的下人，赶忙迎上去，才知道她就是卫夫人。

这是卫蔚自打进卫府以来，第一次见到卫夫人。

卫羽玹都己经七岁了，可这卫夫人却如此年轻，步履中有一种成熟女人特有的优雅端庄但稚嫩的脸庞却又带点少女的娇羞。

卫蔚看着那些下人对着卫夫人，如此阿谀奉承，对待他人，却恃强凌弱，便又增生了几分憎恨。

这时，卫羽玹不顾范老先生的劝阻，冲出了学堂的房门。

“娘亲，你终于回来了！”

卫羽玹不乏轻快的跑向卫夫人那里，脸上挂满了笑意，他向卫夫人撒娇时的声音带着一丝稚嫩，让人忍不住想呵护。

卫蔚看着这一幕，甚是诧异。

哟，这平常对谁都毫不客气的小少爷竟然像个听话的小孩一样奔向卫夫人。

但心里不觉又生出一股凄凉之意，他虽然讨厌小少爷，但也十分羡慕小少爷从小无忧无虑，有家人的陪伴。

卫夫人在看见卫羽玹后，也是十分亲切的蹲下来抱了他。

“玹儿，想不想娘啊？”

此时被旷课了的范老先生追了上来。

卫夫人想起了这个之前自己请来的私塾先生。

“范先生，我们家玹儿学习的怎么样啊？”

卫夫人的恭敬地对范先生说。

听到这句话，范先生可就忍不住了，范先生喘着粗气说，“这个小少爷啊，我真的管不了，我每次那么认真的讲课，他却在………”范文轩滔滔不绝地讲。

卫羽玹听着这老头在向娘亲告他的状，他小脸涨得通红，眉头紧锁，死死的瞪着范文轩，嘴角下拉，看着让人忍俊不禁。

在旁边的卫蔚看到了卫羽玹吃瘪了的表情，嘴角也微微勾起，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范先生还在滔滔不绝的讲小少爷是如何上他的课的。

被晾着的卫羽玹终于忍不了了。

“娘亲，我才没有呢！

都是他胡说的。”

卫夫人看着儿子气鼓鼓的样子，“好了，娘相信你。”

卫府人当然知道玹儿的话不能信，毕竟他天生就这个调皮的性子。

于是给他支走了。

“玹儿，你先去玩会，娘一会儿就来找你。”

“好吧。”

卫羽玹看见娘亲现在不想理他，自觉没趣也就走了 。

卫羽玹在卫夫人面前表现的十分乖巧，听话懂事。

这让卫蔚很是意外，不过对他的厌恶之情丝毫未减。

卫蔚在旁边干活，断断续续的听到卫夫人和范老先生说的话。

“夫人，您还是对他太包容了，不然他又怎会有这样的性子？”

范文轩无奈的说道。

卫夫人没接他的话，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夫人啊，这小少爷我真拿他没辙……”范先生，一五一十的诉说小少爷课堂时的表现。

听到这里，卫夫人皱了皱眉毛，“那您老人家有什么法子？”

范文轩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缓缓开口对卫夫人说道，“老朽建议您给小少爷找个小书童，小少爷总是耐不住寂寞……”卫夫人仔细的听着，觉得范先生说的挺有道理，又点了点头，“可是我这才回来，一时半会儿也没时间啊。”

此时，范文轩突然神神秘秘的说道“依我看，这府里就有合适的人选。”

说罢，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长胡子。

卫夫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那先生可否说来听听？”

范文轩没说话，只是缓缓地走向一旁偷听的卫蔚。

卫蔚看着范先生朝自己走过来，很是诧异，脸上也随即浮现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范文轩一把抓住卫蔚的肩膀拍了拍，“夫人，我觉得这个小家伙就挺合适的。”

卫夫人的表情更加疑惑，随便向卫蔚扫了一眼，没怎么细看。

心里想到，让一个在府里干杂活的下人去给自己的儿子当伴读？

“夫人，请听在下慢慢解释”范文轩看出了卫夫人的疑虑。

“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卫夫人和范先生走开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卫蔚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小家伙不知道的是，范先生把他偷听的事情告诉了卫夫人，但为什么借一步说话？

是为了保护小家伙那点为数不多的自尊。

只知道卫夫人听完范先生的话后，卫夫人再走回来看自己的眼神中颇带点温和。

卫夫人又朝他走了过来，“小家伙，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卫蔚乖乖的走了过去。

卫夫人这一次不是随意的打量，而是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

她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应该是卫府新来的下人，她也没多想。

越看这小家伙，越觉得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吸引人。

加上之前范先生说的话，使她对卫蔚颇有好感。

卫蔚虽然不知道他们刚才说了什么，但从卫夫人温和的眼神中，也能猜的出来卫夫人应该不像小少爷那样难以伺候。

卫夫人对这个新来的小家伙颇为满意，“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卫夫人低头问卫蔚 ，语气中充满了温柔。

“卫蔚。”

卫蔚平静的说，卫夫人温柔的语气让卫蔚没有那么害怕。

“那你可愿意当卫羽玹的伴读？”

卫夫人和卫羽玹不同，即使是府里的下人，她也会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或许是怕这小家伙不懂什么意思，卫夫人还特意解释一番。

卫蔚有点为难，卫羽玹这个小少爷的脾气，他可受不了。

可另一边，又是卫夫人温柔的语气。

卫夫人对范先生很是信任，或许是看见卫蔚还在犹豫，又开口附和，“你若是做了书童………”卫蔚认真听着卫夫人给的条件，心动不己，又想到自己昨天在府里过得那么辛苦，不由得心动了。

“可…可以。”

卫蔚又仔细的想了想，面对着残酷的现实，这一抉择十分重要，甚至可能会改变他的命运。

一想到昨天任人欺负，小家伙最终还是选择了另一条路。

卫夫人听到小家伙答应了后，又吩咐了几个下人搬东西。

此时，咱们的小少爷——卫羽玹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