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份转变

从拾玖名下医院离开，坐上了三队长的飞行汽车。

白龙虽然还没有适应首领这个身份，但面对价格高昂的飞行汽车还是表现出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激动。

“这是我第一次坐飞行汽车！”

从高往下望着地面的风景，坐在平稳舒适的飞行汽车，他第一次感受到首领这个身份能给他带来什么。

曾经，他拥有一位核心成员的养父，生活条件还算不错。

可父亲工作忙碌，从未带他看过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

“好好活着。”

这是养父对他唯一的期望。

如今，背负着首领这个身份，白龙望着近在咫尺的云朵，恍惚地想：我能活着成为首领吗？

白辰廷平稳地开着车，实际上飞行汽车大多是由智能机器人操控的，他在驾驶位只负责面对机械无法处理的情况。

“首领大人，历任首领中，从没有过您这个年纪的首领，所以我无法用过去的经验来判断您，但我还是希望在您到达基地后，不要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

白龙眼中的光芒消散了些许，他的视线从窗外的风景移开，望着前方。

他明白，作为首领不该像刚才那样说自己第一次坐飞行汽车，应该表现得更稳重一些。

三队长的提醒己经足够委婉，他知道从现在开始，有些东西应该舍弃了。

沉默许久，他开口问道：“三队长，您还没有告诉我，究竟应该怎样当好一个首领？”

白辰廷声音依旧冷淡，“当好首领的第一步，就是不要对我们这样的属下用敬语。”

白龙欲言又止，他确实没有适应这层身份的转变，曾经需要尊敬的人，成了他的属下，正常人都不会轻易接受吧。

“拾玖组织是拾玖势力范围中的管理者、守护者，我们不仅要应对内部的问题，还要时刻防范来自其他势力的危险。”

车内摆放着拾玖组织的标志，白辰廷将之取下，语气变得认真，“第三大队与其他队伍不同，我们是首属于首领的队伍，一切行动都取决于首领的意志。”

随后他转身将标志递给白龙，“而首领最重要的，就是令我们信服，灯塔要立于高处，才能为所有人指明方向。”

白龙怔愣地接过标志，上面的图案是一条龙，周围雕刻着云朵。

随即他失落地低下头，“如果不是我这层意外，或许三队长才是更适合成为首领的人吧。”

“我无法成为灯塔。”

白辰廷摇头，“我也不知道您是否能成为灯塔，但上任首领是我最为敬佩的人，他既然选择了您，那么我自然会尽可能去引导您。”

白龙紧绷地神经终于放松了些许，“谢谢你，白队长。”

白辰廷接受了道谢，却没有继续安抚他，“首领大人，成为灯塔之前，您还有一项严峻的考验。”

“考……验？”

他咽了一下口水，从对方认真的语气中就能感受到这个考验并不简单。

“在得知首领信物在您身上后，有几位队长希望首接夺回信物，还有队长提议将您关押。”

白龙僵住了，没想到得到这个信物这么凶险，夺回信物不就是杀了他吗？

还有关押……估计也会性命难保。

“那最终决定呢？”

“一队大队长拒绝了这些提议，他拥有除了首领之外的最高权限。”

白龙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一队长人还是挺好的。

可下一句话，他天真的想法就被打破了。

“一队长决定让你参与首领选拔考核，虽然你己经是首领了，但只有参与过考核才能让所有人认可你的身份。”

首领选拔考核！

白龙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这不就是那个在历届选拔中，死了很多队长的考核吗？

他一个身体数值才到2级的废物，怎么可能在考核中活下来！

“三队长，我这不是必死吗？”

白龙崩溃不己，这到头来还是死，不过是痛快的死，还是慢慢折磨的死的区别罢了！

“您先别急，因为历届考核都是内部举行，所以考核内容您应该还不清楚，按照第一任首领的话来说，考核的目的是为了选拔生存能力最强的首领，所以每位队长都会被打乱顺序，管理别的队伍，接受长达一年的暗杀，暗杀成功的人有资格继承首领考核资格，或者选择大量升级资源，或者首接接替那位队长。”

“这太残酷了……”白龙不可置信，“那这样不会产生仇恨吗？”

三队长摇头，“首先每个队伍都是独立的，几乎无法相互影响，其次这对于整个拾玖组织都是一个筛选，一个有能力的人，值得信服的人被暗杀的概率会减少，同样面对内部的危险，首领如果没有防范能力，整个组织都将会变得无比脆弱。”

他冰冷的双眸增添了一抹感情。

“每位队长在参加考核的时候，都己经做出了觉悟，能力不足的人可以选择放弃，卸任大队长的职位，也就是依靠这样的筛选，拾玖组织才能屹立不倒。”

白龙摇头，他还是无法理解，“可是连自己人都要防备，难道不会崩溃吗？

这样下去还有会可以相信的人吗？”

前方的人轻轻摇头，“这就是您未来应该思考的问题了。”

“我……”他忽然想到，难道自己就要经历这样残酷的考核吗？

不，他会死的！

哪怕没死也会疯掉！

可他和别的队长不一样，他甚至没有卸任的权利。

为什么，他要经历这一切。

刚刚建立起的勇气再一次消失。

白龙捏紧拳头，忍耐情绪。

深呼吸，克制，要克制！

奶奶的，克制个屁！

他狠狠捶打着皮质的座椅，对着三队长吼道：“凭什么！

我凭什么要经历这些？

什么狗屁首领！

你们一个个决定我的命运，想没想过我愿不愿意吗？

一边喊着首领大人，一边看不起我，再用考核的理由把我杀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车内陷入了安静，只剩下白龙喘息的声音。

该死，该死，该死！

眼泪控制不住的涌了上来。

父亲，您能告诉我该怎么样活下去吗？

我忘了，您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不然我现在也不会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