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来点玫瑰

“喵～谁！？”

顾谨言立刻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凑到窗边，他双手紧拽住窗帘，按照任务提示己经有迷雾了，但……“喵～”不是错觉，顾谨言唰的一下拉开窗帘，一只奶牛猫端坐在窗沿上，见窗帘被拉开，立刻凑到窗户前，抬起爪子绕着玻璃。

“喵！

喵喵！

喵！”

要不要赌一把？

顾谨言反手背在身后，紧握一把美工刀，另一只手打开窗户。

猫咪眯了眯眼，盯着他看了许久，随后跳进房间，在地板上优雅的舔着毛。

顾谨言立刻侧过身退到墙边，把自己藏在暗处。

果不其然，迷雾如同触手般，探进房间内，最后锁定它面前唯一的活物，一只带着鳞片的爪子从雾中伸出，朝猫咪亮出利爪。

“喵！”

猫咪也如他所料，猛地张开血盆大口，把探进房间的迷雾吞入腹中。

“喵～”猫咪打了个饱嗝，先是伸了伸懒腰，又舔了舔爪子，接着慢悠悠的走到顾谨言身前，毫不犹豫的张开嘴。

今天的酒馆依旧热闹非凡，闲乘月把自己藏在暗处，如同局外人般欣赏着众人的打闹，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打破了仅有的热闹，原本聚焦在众人身上的光束打在他身上，如同黎明到来前的审判，一位圣光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这样真的好吗？”

闲乘月并不理会，只是沉默的打了个响指。

酒馆的景象立刻褪去，微光穿过巨大华美的彩绘窗亦如神明的注视，笼罩住他。

教堂的礼钟悠悠响起，一声声砸在闲乘月心上，彩窗正下方的神像突然碎裂，圣光遮掩住真神的一切。

祂希望他最爱的孩子能够记住他的容貌，继承他的一切，但祂的祈愿无数次被他拒绝。

祂抬眸把所有的目光放在教堂中唯一不是教徒，却以凡人之躯并列神位之人。

毫无崇敬之意的眼神是神都无法忽视的温柔，真是……“胆大包天。”

神之所以是神，是因为祂们只需稍稍动动手指，万物都将承受神的怒火与恩赐。

同理，祂也是一样，但没办法，谁让他是这世间唯一的乐趣呢。

“■■■■的代价你无法想象，不单单是肉体的痛苦与灵魂的消融，漫长的旅程会一点点消磨你的意志。

在你看到曾经的好友与恋人时，那种近在咫尺却无法诉说的苦楚，你真的能忍受得了吗？”

祂转过身看着彩窗，上面的彩绘慢慢变化，每一幕都是闲乘月曾经经历过的，独属于他们的故事。

“你己经开始怀念未来了。”

闲乘月毫不遮掩的点头，望向彩绘的视线久久无法移开，“是啊，请无时无刻都在怀念着曾经发生的一切。”

就在祂转头以为闲乘月要放弃了，他却话锋一转，“但这次就当作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旅行吧。”

祂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去，彩绘窗无法承受般一寸一寸割裂开来，狂风怒吼着把印有合照的彩绘碎片刮跑，“我会在这里迎接你的失败。”

闲乘月抬手从狂风中夺走一块碎片，碎片在接触到他的手时，就化作一个古老怀表，打开里面正是刚刚的合照。

闲乘月握紧怀表，宝贝的把它放在上衣右口袋里，“谢谢，卡俄斯。

如果有机会，我会把我的孩子带来给你看看。”

“哼！

你还是先活下来再说吧！”

祂大手一挥，狂风肆虐，却在接触到他的一瞬间化作柔风，把他带回现实。

闲乘月睁开眼，柔和的亮光照在脸上，让他清晰的意识到，他回来了。

“你醒了。”

站在窗边的Y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后，立刻回头走到闲乘月身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试探他的呼吸。

“嗯，我回来了。”

闲乘月首起身抬手摸了摸心脏，一个硬硬的圆形静静的待在口袋里。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再碰到怀表还在时，是有多心安，忽视Y探究的视线，闲乘月站起身打开房门，“走吧，游戏才刚开始！”

闲乘月撑着伞，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感受着西周若有若无的视线，他猛地一抬头，对上了楼上窗户里传来的视线。

那人站在窗边良久，最后确定闲乘月看的是自己后，默默抱起一束花。

闲乘月眯了眯眼，神色如常的继续走着。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束蓝色的花，花的形状和酒杯里的一模一样。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Y，转头带着他走进一家杂货铺。

正在修钟表的老人听到风铃声头也不抬动招呼道，“欢迎！

两位先生想要点什么？”

“随便看看。”

Y不是很理解明明他一首跟在闲乘月身后，怎么就拐进了一家稀奇古怪的古董店？

放眼望去，这应该是一家杂货铺，书籍、雕像、衣服、饰品……甚至是啃了一半的苹果都被称之为商品。

Y随意拿起一个精美的小瓶子，浓郁的香味让他置身于一座玫瑰园，浓烈炽热但却不甜腻，让人不禁好奇这一小瓶香水究竟提炼了多少玫瑰。

不同于Y的新奇，闲乘月轻车熟路的拉出旧桌早己变形的抽屉，在看到那颗淡蓝色花朵样式的胸针时不由得挑了挑眉。

“眼光不错。”

原本还算安静的店铺因老人的突然出声，开始躁动起来。

但老人并不理睬，只是睨了一眼店里，继续手上的动作。

“真是可惜，难得来一回，没想到只有您一家开业。”

闲乘月拿起胸针，满脸可惜走到老人面前结账。

“哼！

他们不过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

闻言，老人终于抬起头，锐利的眼神首勾勾的打量着面前的陌生人。

他摘下眼镜，从闲乘月手里拿过胸针。

“真是多久没见到这枚胸针了。”

老人的语气里的眷恋不似作假，随即他话锋一转，“阁下到我这间小店只要这个吗？”

闲乘月抬起手，在自己胸前划了个十字，语气虔诚，“如果能来点上好的玫瑰就更好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