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季长安还没听她说到第二种猜测,已经背后一阵寒冷。

章庭湮一眼不错地看着季长安:“太后中毒。他需要银莲,不过这种毒,也并非非得银莲才能解,所以我更偏向于第一种。”

“这里面的未知实在太多,任何可能都不要排除,我们心里得先有个数。”季长安目光突然沉重,再生出了几分怨恨来,“你知道国师为什么要提取少女心头血么?”

章庭湮笑了笑,轻轻松松戳破了满朝文武心照不宣的那层遮羞布:“自然是,经过太后准许,为太后炼药的了。”

“不错。”季长安搁在石桌沿上的手缓缓握紧,眼中有切肤之痛,“曾经都察院有一名给事中上过一封密奏,奏疏中提起了这事,第二天,这名给事中全家被屠。”

“不对啊,”章庭湮问道:“既然是密奏,你怎会知道内容?”问过之后,她才恍悟自己问得有多么愚蠢。

季长安深吸口气,幽深目光继而浅淡,当下略过了这事儿,“国师哪会真有心为太后炼药?只不过为了霸占太后宠信,继续玩弄权术而已。”

“太后这么忌惮事情被揭开,那你现在做的事,不是拿命在赌?”

“所以,”季长安对她含笑一看,“这个黑锅只能国师一人来背,只要揭开国师骗局,一句不提太后,我与侯府就不会有事。我是皇上死忠,她要为儿子留下可以深信的助手,懂么。”

章庭湮翻他一个大白眼,“是啊,能一起逛天香楼的交情,可不是死忠么……”

季长安重重咳嗽,这事妥妥的黑历史,怎么就叫这臭丫头给洞悉了,败笔!

刚说到这里,突兀的鼾声入耳。

季长安和章庭湮两人齐齐看去。

显仪夫人无聊得趴在桌上,睡着了。

季长安叹气,凉凉地说道:“哎,入夜了,的确要做些晚上才方便做的事了。”

章庭湮想掐死他。一语双关,又想占她便宜。

“听说,今日你当众骂了夫人?”季长安嘴角的弧度略僵,似笑非笑。

“呵呵,我不仅骂了夫人,还打了呢,怎么的,你想说什么啊?”章庭湮对上他好整以暇的眼光,面色阴坏。

虽然幸灾乐祸,季长安还是不厚道地笑了,“我只是想说,骂得好,打得好。”

章庭湮不屑一顾:“然而你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封我武功,喂我服蛊,今天要不是我,侯府一旦跟御林军开战,你知道是什么后果的,做人要讲点良心。”

“所以要多谢你。”

“然后呢?”她阴阳怪气。

季长安颇为难的样子,“总不见得,要我试试以身相许?”

……

晚饭过后,已到了深夜,章庭湮在丫环的陪同下回到西厢房,丫环点好灯刚走,她的心口就开始作痛。自从养父在她体内种下那东西救了她一命后,每月都会有三到四天,心口奇痛难忍,身上像被万蚁爬行,渐渐地她摸索出一个规律:疼痛发作时,她需要一个男人。

或者,很多男人。

昨晚有季长安陪伴,或多或少减轻了痛苦,没有楚唯的日子里,他也能凑和用。

她满面痛色地贴在门板后,揪着胸口衣裳,恨不得将身体从门板穿透出去,不知不觉疼出了眼泪,不知这该死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离她而去,不仅这玩意儿发作了难爱,还受它连累,成了阴寒体质,月事来时同样会让她酸爽到极致。

正埋怨这辈子命苦,忽觉得身后的门板在动,接着,轰一声,门板突然开启,把门后的章庭湮果断拍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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