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被别的病人看到，我还要不要这份工作了？

我当即回绝：「我在忙，没空出来。医院里在岗的医生会帮哥哥看的。」

我妈的音量瞬间抬高八百度：「你能有多忙，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他是你亲哥哥，你作为他的亲妹妹，怎么能不帮他？

「当初生下你，没把你丢出去，就是想着长大了你能多帮衬着点你哥哥，你现在倒好，狼心狗肺的东西！」

……

我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忙我的。

听筒里我妈还在骂骂咧咧，哎，她有这个功夫，去问问医生情况，都比给我打电话来得强。

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去看我哥，他已经躺在病房里。

他的右腿断了，左脑损伤，里面有血块。

医生说，还得密切观察，如果三天内血块没有扩大，那就没有危险，如果血块扩大了，就得做开颅手术。

嫂子听到开颅手术，脸被吓得惨白，她一只手捂着肚子，哭着说：「妈，这可怎么办啊？我本来还想今晚说我怀孕的事……」

此刻我妈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儿子车祸住院，儿媳刚刚怀孕。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想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可我妈怎么会放过我，她冲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说：「张来娣，我现在命令你，把你的钱都取出来给你哥救命！」

我笑了，怒极反笑：「哥不是出的车祸吗，没有赔偿吗？」

嫂子抹着眼泪：「肇事司机赔不起钱，我们只能认栽。」

他们哪里是认栽，他们这是打算让我认栽！

我摇头拒绝：「妈，我的钱前段时间不都买了车吗？我现在每个月还要还车贷，哪里有这么多钱！」

我妈不依不饶：「我不管，你就得负责你哥哥的医药费！」

我扫视了一眼病房里看戏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象征性地落下了几滴眼泪。

群众开始起哄道：

「你这个做妈的也太偏心了吧，我看这小姑娘这么年轻，应该没工作几年，你还要让她出钱替哥哥治病？」

「其他人是死绝了吗？要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

「就是，我第一次见这么奇葩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