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邹鵸讲完自己的身世,老潘通过观察小伙子的言行举止、眼神交流、说话动作和表情,分析得出结论:眼前的年轻小伙,说的或许不一定是百分之百的真话,但至少可以断定这小伙子的几件东西并非偷窃得来的,除非这小伙子受过特务训练。
不管怎样,眼前的年轻人确实是遇到难事了。
老潘决定帮一下年轻人。
“你这样吧,你这些宝贝,我 2 万全要了。”
“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这些东西对你非常重要,等你挣到钱了,你再原价收回。
你看可好?
今后你也不会后悔,家里也不会埋怨你。”
说完这话,老潘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看着眼前的邹鵸。
邹鵸见眼前的中年男子不像是酒后胡言乱语,激动得便要起身磕头感谢!
老潘赶忙上前扶起。
店内老板看到后装作若无其事,这种事太常见了,喝点酒拜把子,姑爹喊娘,情绪激动现场来一首《青藏高原》都不算什么事。
老板对这种事见得多了,也习以为常了。
他瞥了一眼,继续嗑瓜子看电视。
老潘没有开通手机网上银行业务,主观上还是不能接受变化的世界,对网络安全不太放心,还好老潘账户所在的银行和邹鵸的银行账号是同一家银行。
操作起来很方便,钱几分钟时间就从老潘账号转到了邹鵸账号。
邹鵸看着手机短信,感到难以置信。
人生第一次卖货这么快,这么顺,望着老潘感动得热泪盈眶,几次要给老潘磕头感谢,都被老潘制止住。
老潘用银行的纸、笔给邹鵸写下字据……回到家的老潘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手中的遥控器不停地换台,没有一个节目能让他停留,要是平时老婆在家,早就骂他浪费资源。
老潘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今晚肯定是百分百上当了,关键是自己有种被骗还帮着人数钱的感觉。
“最关键的是 2 万元怎么和老婆交代,这钱是留给孩子买房子用的,老潘两口子省吃俭用剩下 35 万,这钱是留给孩子毕业在城里买房子的首付费用,可是现在因为老潘行侠仗义少了 2 万,这可如何是好!”
老潘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通,索性不再想,拿出私藏的白酒,“趁老婆不在家索性喝个痛快”。
老潘在沙发上品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拿出今天花 2 我购得的“宝物”。
打开木盒,拿出犀牛角杯子,用水冲洗后再用干布擦干。
老潘作为职业医生,对卫生要求比较苛刻。
犀牛角杯在灯光下呈现琥珀色,老潘记得医书记载犀牛角杯具有提高免疫力等诸多好处,索性把没喝完的白酒倒入犀牛角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白酒倒入犀牛角杯中,在灯光照射下,杯子从琥珀色转为翠绿色。
老潘十分吃惊,拿起杯子尝了几口杯中酒,发觉酒除了比原先稍显甘甜,其余并无变化。
夜里 1:30,在干掉一盘花生米、半斤白酒后,老潘始终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眼皮经过几番激烈斗争后最终还是闭上了。
“哎哎,看看啊,这家伙又买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了。”
“你说说,这老潘天天被老婆欺负着有啥意思。”
老潘迷迷糊糊听到有议论他的声音,赶紧揉揉眼睛,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来。
起身把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包括大衣柜,都没见到一个人,除了鱼缸里两条金鱼,整个房间再没有其他活物。
“邪门了,刚才明明听到有人议论我,怎么睁眼就没了。”
“噢,八成是我酒喝迷糊了。”
“看来以后酒还是得少喝啊。”
“喝点水,接着睡。”
对于这突然发生的事,老潘归结为自己喝多了,不再去想,接着睡觉去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老潘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懒洋洋地走到卫生间洗漱。
“这家伙,昨晚是喝多了。”
“看看都九点了,才起床。”
“嗯,对,对,以前早就出门锻炼身体了。”
老潘走过客厅,好像听见有谁在说话,看看周围发现没人,看了看开着的电视,伸手拿遥控关闭电视,不在意地朝卫生间走去。
走到鱼缸不经意看了一眼。
换好衣服出门,到街角买点菜顺便吃点早点。
人体是最高级的机器,每个人的身体构造都无法复制,没有替换件,即便同类也不能完全适应,自己身上的器官短时间勉强可以接受,时间一长,器官就会进行排斥。
老潘是专业的医学专家,在身体构造方面了如指掌,每天哪个时辰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怎么吃,不该怎么吃,睡觉之前应该做什么,如何加强身体免疫力,如何修复,如何保养,每天哪个时辰做什么,老潘经过长期训练摸索,自成一套训练体系。
老潘年轻时比较喜欢打篮球,身体底子不错。
加上几十年如一日地锻炼身体,身体素质比一般同龄人都显得年轻,老潘自己也比较认同作为医生必须有强健的体魄、健康的身体和心理健康才能战胜病魔,通过自身努力提高技术能力,才能对得起救死扶伤的医生这个职业。
前几年打篮球比赛时韧带撕裂性跟腱受损,被老婆和儿子开了专题批判教育会,才不得不服老,把锻炼方式改为老年模式。
十几年晨起锻炼身体的习惯,今天彻底功亏一篑。
以前老婆总是说老潘老了,这个年纪应该干一些符合自己的事,老潘从来没当回事。
今天确实让自己感到是自己不服老不行了,因为自己都产生幻听了。
老潘坐在一家桂林米粉店,早饭没吃,现在到了中午午饭点,也只能适应肚子的节奏,晚饭就没怎么吃,到现在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
进门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点了碗米粉、凉拌黄瓜。
刚坐下没多久,店门口经过两只邋里邋遢的土黄色小狗。
头上有身上有白色斑点的狗对纯色黄狗说:“黄哥,咱们为什么不去前面那条街?”
“这街上除了面馆,就剩下卖五金小商品的,这边也没什么吃饭的地方。
眼看到中午了,弟弟我都走不动道了。
咱为啥不去前面那条街,前面那条街全都是饭馆,门口垃圾箱翻翻肯定有肉吃,哪像这边,除了面馆最多就是几个卖馒头的,这个能吃饱吗?”
土黄色小狗说道:“小三,你知道前面那条街是“大老黑”的地盘吧。”
黄白点小狗若有所思地低下头,严肃地说道:“那,那还是别去了,上次两只拉布拉多一只德国牧羊犬都没打赢它,最后德国牧羊犬听说还被它咬断腿了,现在还一瘸一拐的。
还是去街角那家烤面筋店门口等等,兴许有吃剩的面筋。”
清清楚楚听到两只狗对话的老潘,再也坐不住了,看看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声音确实是两只狗发出的。
扒拉两口饭,再也没心情吃。
走出面馆,依旧是熟悉的街道,依旧是熟悉的场景,今天却变得非常陌生,与其说陌生,其实不准确,是完全不认识了。
不单单是不认识,而且他还有几分恐惧。
“哎,妈呀!
听说了吗?
前两天街对面的黄鼠狼,让汽车给压死了,死的老惨了这我咋不知道啊!
可巧!
那天我在树上晒太阳,正好让我看见,老惨了……可不 ,你说这猫都不逮耗子了,这老鼠还不是黄鼠狼,这人还真是不长眼”。
两只东北口音的斑鸠在树上闲聊。
“喵~你个咪~,你们俩不好好在树上晒太阳,瞎吵吵啥玩意啊?”
“喵你个咪,你们俩不好好在树上晒太阳瞎吵吵什么,吵吵巴巴的,烦了那天老子上树把你俩逮了加餐”。
树下晒太阳的黄白相间的狸花猫半睁着眼睛说道。
“就凭你,你看看你那肥样吧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蠢脸,你还能上树?
我看你上炕都费劲。”
“可不 ,要不是你家主人特别好吃好喝喂你,我看你都活不过冬天”。
两只斑鸠不甘示弱地说道。
“我这是皇家血统,我们祖上,大清朝皇上嫔妃达官贵族才养我们,现在下嫁给老百姓就知足吧,烧高香吧。”
“哪像你们俩一天到晚灰头土脸,黑不拉几,到处拉屎。
长得像鸽子你又不会送信,喜鹊还比你大,啥也不是。
几辈子都是野货。
你俩得感谢政府,不允许吃野味了,要不然你俩早装盘了”。
树下狸花猫嘴上不甘示弱。
回到家的老潘情况依然没有好转,鱼缸里的两条金鱼,电视机播放的动物世界,各种动物讲话的声音不断占据老潘的大脑。
烦闷的他关上电视,进屋休息看书。
老潘发现自己的耳朵好像不是人类的一样,现在的情况是,老潘家在三楼,在关着房门窗户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听到楼下的狗叫、窗外的麻雀叫、楼下垃圾桶边几只老鼠的叫声。
烦闷至极的他,索性戴上耳机听音乐,据说音乐可以舒缓压力、改善睡眠,有助于缓解情绪,听着舒缓的音乐老潘缓缓进入梦境。
老潘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年轻人,很是纳闷,顺着声音找去,发现前方一片浓雾,雾中有一人正朝自己走来。
走到近前,老潘看到此人身穿一身麻衣,手握一根藤条编制的手杖。
头顶盘一道士样式的发簪,一根长长乌木发箍长串发簪。
身后背着一顶棕榈帽子。
此人面白如雪,两眼如炬,面容好似三十几岁,神色透着一股英气。
几步走到老潘面前,轻拂衣袖,顿时浓雾消散。
老潘惊讶此人看起来如此年轻,说话声音却像是耄耋之年的老人,心中满是疑惑。
“年轻人,有缘人,我在这里很久都没人来了。”
老潘猛地被这几句话惊得跳起来坐首。
摸下额头渗出的汗珠,老潘心中不免疑惑不解,梦境如此真实又如此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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