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想喝咖啡，那就先吃蛋糕，几个口味都试试好了。”谭睿阳下意识打断林妮，他预感的到，林妮即将说的话他不想听。

林妮又把眸子沉了下去。

要把事情都说出来，她也很艰难啊。已经用了毕生的勇气。

两人一个垂眸看着地，一个微微偏头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陷入诡异的平静。

服务员陆陆续续上着蛋糕，草莓味的、开心果味的、巧克力的蛋糕都摆在了面前。

草莓味蛋糕被做成塔状，上头还缀着一个可爱的白巧克力小兔子，该是林妮平日里最喜欢的口味。

谭睿阳把它推到林妮面前：“吃点试试？”

林妮忽然感到胸口一阵难忍的恶心。

克制不住想吐。

她只得冲向了卫生间。

林妮的呕吐声克制，但也引得路过的人频频侧目。

谭睿阳担忧地守在卫生间门外，待她出来便急切地问：“吃坏东西了？”

“对了，今天为什么请假？不舒服？”

谭睿阳把林妮扶着坐下，又把柠檬水递过去给她漱漱口。

林妮在咖啡馆的沙发上缓了好一会才恢复。

再看到满桌子的蛋糕，忍不住拿手推远了些。

看到都会犯恶心的程度。

谭睿阳不动声色观察着林妮，垂于桌底的手攥紧，眸子里流出的冷光愈发浓郁。

林妮再和他的眸光对上，一股冷切贯穿了全身。

她像是偷偷逃课被抓住的学生，又像是电视剧里十恶不赦的恶女。如若目光能将人凌迟，她觉得她定要坠入无边地狱。

许久之后。

“什么时候的事。”冷冷的男声传来。

林妮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是羞耻感与浓重的愧疚感。

她给自己解释：“是和你之前。是和你第一次见面之前，真的。”

她起码不是那种脚踩两条船的渣女，可她的行径，她也是足足耽误谭睿阳，伤害他感情的坏蛋。

林妮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淡定：“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耽误了你，我非常抱歉，我会把你给我家送的东西都折现还你。”

“我知道，这并还不清，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求...”

“你把孩子打掉。”

谭睿阳淡漠说出这句话。

林妮吃惊地抬头看他，发生这样意外的事情，她想到的是无法再和谭睿阳在一起，她想到的是要努力把人情还清。

可他说的这话，这眼神，难道还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吗？

不可能。

林妮迟迟没有回应。

焦急而愤怒的，变成谭睿阳。

他道：“难道，你还想要这个孩子？”

“自己养？还是你觉得他陆予慎，会为了一个孩子和你结婚？”

“就他们那种家庭，愿意为他生孩子的，想要携子上位的，能排成队。”

谭睿阳略显傲慢鄙夷的眼神，缓缓扫过来，说得话也在混沌中愈发刻薄。

“你生这个孩子算什么？”

“你想做个外室？”

“还是想等孩子大了，也学着那些女人，去敲一笔？”

一句句话砸来。

原本充满爱意的人，变成凌迟的刽子手。原本千疮百孔的心，如今又被冷锤一下下钉得稀碎。

可偏偏，林妮是那个亏欠的人。

她只得生生忍下，又不敢反驳半句。

脸色一寸寸失去最后的血色，苍白，绝望。

林妮再听不得谭睿阳对自己凌辱的话语，她飞快冲出咖啡店。

原来啊。

当惯鸵鸟的人，有朝一日就算逼自己一把勇敢些，也不过还是走投无路。

是下班高峰，人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