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缓缓睁开眼,眼前的一切让我感到既惊讶又困惑。
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西周被暖黄色和白色的轻纱窗帘所包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显然这是一个充满女性气息的房间。
我试图坐起身,但身体依然有些虚弱,只能勉强支撑着靠在床头。
我环顾西周,只见房间的装饰充满了温馨与雅致,墙上挂着几幅细腻的水彩画,画中多是花卉和风景,透露出一种柔和而浪漫的氛围。
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只精致的陶瓷花瓶,里面插着几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仿佛刚从晨露中采摘而来。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自己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女人的房间里?
我努力回忆着晕倒前的情景,但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独自一人在深秋的夜里行走,手中的白酒早己不知去向。
就在这时,门轻轻被推开了,一个身着浅色连衣裙、长发披肩的女子走了进来,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世界中的嘈杂与喧嚣都瞬间远去,只剩下我和她,定格在了这个永恒的瞬间。
阳光透过玻璃,在她的发梢和肩头轻轻跳跃,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而神秘的光辉。
她的侧脸轮廓分明,鼻梁挺拔,下巴微扬,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高贵与优雅。
而当她转过头来,与我目光交汇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美的风景。
她的眼睛,清澈而深邃,宛如两汪秋水,闪烁着智慧与温柔的光芒。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那笑容里仿佛藏着千言万语,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去探索她内心的世界。
我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那是惊艳,是震撼,更是深深的吸引。
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她的美不仅仅在于外表的精致与动人,更在于那份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温柔与气质。
女人走到床边,冰冷的俏脸,看不出一丝情绪地问道:“好些了么?
我刚要开口,却发现喉咙像被火烤了一样难受,随后一阵激烈的咳嗽袭来。
女人嫌弃地向后退了几步,用纤细的手捂住鼻子再次道:“你家人的电话号码多少?
我替你联系。”
“家里人离得远,管不上。”
我的心中也不免泛起一丝苦涩。
我知道,这样的回答可能会让她更加误会我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人,但事实如此,我也无法改变。
女人此时也沉默了。
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此刻正静静地注视着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答案。
我注意到,一丝动容的神色在她眼中闪过,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或许是对我的同情,又或许是对我处境的理解。
就这样足足过了一分钟后,我又对女人问道:“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女人看了看我,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道:“昨天你醉倒在马路上,怎么叫也叫不醒,我就先把你带回来了。”
在女人说完后,我猛然间记起了昨天那束刺眼的白光。
随之大脑也反应过来,认定了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伤害我的罪魁祸首。
“好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刚刚差点被你蒙混过关了,说!
昨天开车撞我的是不是你!”
女人显得有些诧异,随即面色决然道:“昨天是你自己躺在我车前面的,我没有撞到你。”
“现在说谎都不需要打草稿了吗,照你这么说我成碰瓷了是吧。
拜托大姐,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请你在造谣前想好谎言被拆穿之后所要承受的后果。”
我见女人还想抵赖,讽刺道。
但此时女人脸上却是一整个无语的表情,那一双充满怨气的双眼,仿佛是我真的诬陷了她一样。
“该想好要承受后果的人是你,还有请你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的房子里面出去!
如果你有问题的话,可以去找警察,我相信在警局会有一个公正的决断。”
女人语气强硬道。
“不走!
你要负责。”
“负什么责?”
“什么责都要负!”
“你…你混蛋!”
我看着女人白皙的脸,因为愤怒而爬上了几分红晕,原来,仙女如她也会在生气时骂出混蛋这样的字眼呢……我此刻己经认定这个女人是昨天晚上对我“行凶”的罪魁祸首,反正清者自清,我今天势必要赖在这里讨个说法。
“反正小爷我就住这了,你要是不想负责……”我刻意拉长尾音,然后做出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继续说道:“嗯!
也好,那从今天开始,你这张床就是我的了,你要是会做饭的话,我不介意顿顿都品尝一下。”
“你…你…”女人己经完全被我气得说不出话。
“你报警吧。”
“好!
这可是你说的!”
女人说罢便拿起手机,一副真的要报警的架势。
那一刻,我与她的对峙仿佛凝固了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无数倍。
就在我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声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划破了这紧绷到极点的氛围,如同一阵清风,却带着不祥的预兆。
女人迅速接起电话,那原本就紧锁的眉头在听到电话内容后更是拧成了一团。
她的眼神在电话与我之间来回穿梭,每一次凝视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我的神经。
我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在波动,那是一种混合了焦虑、愤怒与无奈的复杂情感。
“情况我了解了,你们先稳住闹事的客户,防止冲突升级,我半个小时之内过去。”
女人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下达了指令,声音虽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挂断电话后,她给了我一个凌厉至极的眼神,那眼神中仿佛有千言万语,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只是纯粹的冷意与警告。
我没有退缩,反而被她的眼神激起了斗志。
就当我欲再对女人说些什么时,她却己经转身走出了房间。
大约过了几分钟,女人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不过此刻的她己经换上了一身干练的职业装。
那衣服虽简练至极,却完美地勾勒出女人曼妙的身姿与冷艳的气质。
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美丽而危险。
“我会让你付出你应有的代价的!”
她冷冷地说出这句话时,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让我瞬间清醒了许多。
但倔强与不甘让我无法低头认输,我于是用更加难听的言语来反击她的威胁。
然而,我的挑衅只换来了她更加激烈的反应。
一只粉色拖鞋如同离弦之箭般飞来,正中我的左脸。
那一刻的疼痛让我几乎失去了意识,但我更震惊的是她的决绝与力量。
我捂着脸颊倒在地上,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和紧闭的房门,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愤怒、不甘、震惊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喃个biang臭娘们,你等你回来的昂!”
尽管那个女人己经离开,但我还是克制不住冲着她离去的方向用一股极具海蛎子味道的大连话骂道。
但我不知道是,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会时刻想念那双会“巡航”的拖鞋。
此刻我的嗓子己经嘶哑,我刚刚和那个女人对峙时忘却的疼痛在冷静后朝全身席卷开来。
我艰难得走下床,来到卫生间,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在柜子里寻找可用的洗漱用品。
柜中的化妆品摆放整齐,定睛一看各种名贵的品牌数不胜数,其中不乏我认识的莱珀妮、黛珂、希思黎……感叹完有钱人生活的腐败后,我终于在第二层找到了一只新的牙刷,抹上牙膏,打开水龙头,不用杯子,片刻后便刷完了牙。
我轻轻地将手中的牙刷插入桌上那个孤零零的牙杯中,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它稳稳地站立在另一只牙刷旁。
两只牙刷背靠背,紧密相依,却又不完全贴合,仿佛是两个不期而遇的旅人,在这方寸之间找到了暂时的栖息之所。
我站在一旁,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镜子,镜中映出的我嘴角勾起一抹略带邪恶的微笑。
这笑容里,既有对日常琐碎中这一微小趣味的窃喜,也似乎藏着几分对人与人之间复杂关系的微妙隐喻——即便是最不相干的两个存在,在某种特定的情境下,也能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紧密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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