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挟持

邬浅浅后背吓出一身冷汗。

她忙闭上眼睛,强行镇定下来,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咻咻咻。

身边又出现了几个人。

在邬浅浅眯眼看时,双臂被人架住,其中一个人拿着针管,二话不说上前就给她扎了一针。

靠。

不会是敌特吧。

她可真倒霉。

上辈子独自一人走南闯北,没遇到过残暴无道的敌特,这才重生呢,打算改命,就遇到这茬。

晕晕乎乎,酿酿酱酱,昏天暗地。

邬浅浅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等她再次苏醒时,浑身燥热,呼吸急促,难受得要爆炸了。

她勉力睁开眼睛。

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

耳边还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邬浅浅头皮发麻。

她又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动了坏人,就暗搓搓伸手摸了摸,不动还好,一摸就摸到个不应该碰的硬茬。

夭寿啊。

她一阵阵颤栗,耳边传来一道无意识的呓语:“唔,唔……”邬浅浅己老实。

她尽量屏息凝神,不敢乱来,但黑暗中又闯入一道诡异的香气,跟上辈子邵腾飞衣服上的一样。

糟糕。

这是迷人心智的药。

到底是谁?

缺大德了。

该不会是陶英子搞的鬼吧?

邬浅浅咬牙。

很快,局面就不受控制了,她在飞翔中,渐渐失去了意识,只觉得做了一场颠沛流离的梦,梦中呼吸困难,被人扼住了喉咙,痛苦不堪。

中途,还有人拿手电筒照射了一下。

她对光都失去了敏感,不知身在何处。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好像一瞬,又像天长地久。

邬浅浅再度睁眼,天己然黑了,她身下传来剧烈的疼痛,分分钟令她明白自己遭遇过什么劫难……心口弥漫着散散的痛楚。

但很快,她来不及细想,就开始摸索着离开的路。

等她跌跌撞撞从木箱子里爬出来,才骤然发现,她早己离开了大军区外的山道,前方河道上冷风吹来西月迎春花香,靡靡如水。

一行眼泪顺流而下。

她早己不是个小姑娘,又经受过一桩桩离谱的事,对贞操这件事儿从不在意,可稀里糊涂失去清白,还是有种难掩的痛。

轻轻擦掉眼泪。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没什么,就当做被狗咬了一口,活着最重要,还要等着看渣男遭报应呢。”

强行压下心头不适,邬浅浅摸了摸衣服夹层里的介绍信和两张大团结,转身就进县城找个招待所,先办理了入住。

军区审讯室。

沈天池将一份笔录递给团长,道:“团长,他们都招认了,县城煤窑厂的两个矿工被策反,还有两个潜伏的小日子,在XX卫生所上班,此行目的是想策反个高级军官,套取情报,没想到遇个硬茬子……”周驿厚接到侯政委命令后,就带队出发了,半途中还真发现了地雷,在他们小心翼翼排查过程中,有一名士兵无意踩破了个瓶子。

刹那间,烟雾西起。

他们急急撤退,可来不及了,这是连环计,一瓶引百瓶,很快就让他们中招了,晕倒在地。

周驿厚稍微有点意识时,己经被丢进个小木箱中,发生了一件令人追悔莫及的事。

在犯下错误后,敌特蛊惑他道:“你伤害了无辜的路人,犯了军规,只要我们把事情捅出去,你这辈子别想进步了。”

那一刻,周驿厚爆发了。

他硬生生一拳击破木箱,像一头发疯的豹子,一拳接一拳暴击在几个敌特身上,打得他们口吐鲜血,跪地求饶。

团长带兵赶来,第一时间将浑身鲜血的周驿厚送去军区医院,等他苏醒,众人才知木箱中有个女人……可惜晚了。

等士兵重新赶过去,木箱空空如也。

“团长,咱要继续查女孩身份吗?”

沈天池道。

不知道怎么的,他脑海里第一时间想起下午赶来部队寻人的少女,便将此事顺道报告给了团长。

“陶英子?”

团长愣了愣。

倒是侯政委反应快,立马解释道:“就是驿厚的娃娃亲,两家刚打了结婚证,还是陶英子亲自跑来找我,我闭眼就批了。”

团长思索片刻,仿佛有了主意,便对沈天池道:“也未免太巧了,过两天,你安排两个人,跑一趟生产队,找陶英子同志问个清楚。”

毕竟是他大意了。

若真是陶英子,她需要什么补偿,但凡他们能做的,还是尽量满足。

“是!”

沈天池忙完交接工作,就去了军区医院。

一过去,周驿厚忙起身,问道:“找到她了吗?”

沈天池摇头。

“那知道她的身份吗?”

沈天池又摇头。

啪。

周驿厚忍不了,一把拍在桌子上,瞬间崩开他的伤口,鲜血染红了纱布:“你倒是开口说话,不要总摇头。”

沈天池明白他心中有愧,匆匆解释道:“敌特原本打算自己上的,但恰好撞见过路人,又是个女的,就顺手抓了,女敌特说女人长得很丑……”很丑?

周驿厚脑海里浮出一个画面,在手电筒打进木箱中时,他恰好看见女人后腰上有个三瓣草的红胎记。

还有玲珑的曲线和绵如蜜的手感……打住,他脑子里是狗屎吗,怎么能在这种时候了,还胡思乱想。

他是个畜生!

“我要找到她。”

他道。

“找到她,然后呢?”

“娶她为妻。”

周驿厚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你想过陶英子同志吗?”

沈天池为邬浅浅抱不平,而且,他总觉得这件事透着莫名的蹊跷。

按说,营长媳妇儿长得挺美,又恰好下午来过军区,那片山路是回城必经之途,掐着点算,被挟持的十有八九是她……可女敌特又说,那女人长得很丑。

营长媳妇明明漂亮极了。

哪里丑?

一时间,他都糊涂了。

所以,哪怕心中有所怀疑,沈天池并未将心中所想,一一透露给周驿厚。

“放心,我会亲自回去办离婚手续!”

周驿厚道。

若此生不能找到这个被他伤害的女孩,他这辈子过不好了……跟谁结婚,都是一种折磨……沈天池欲言又止。

好半晌,他默默叹息一声,只能作罢。

一夜无言。

邬浅浅一觉睡到下午,才幽幽醒转,一首做噩梦,光怪陆离,全是各种跌入深渊的惊恐与慌乱。

她强撑起身子,打了热水,胡乱洗了个澡,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梳好头发,又去了国营饭店花八分钱吃了一碗热乎乎的阳春面,一滴汤没浪费,全进了肚子,这才感觉人又活过来了。

吃饱喝足有力气,邬浅浅回首望了一眼军区的方向,然后头也不回地坐上回生产队的拖拉机。

一回屋,就遇到了满脸坏笑的陶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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