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小倌儿今天打扮得较那日得体多了,粉白的衣袍,高耸的发冠,看着都多了一份贵公子的气质。

小倌儿旁边还有一位穿着很华贵的男子,五官精致,眼若星辰。

都很好看,但较他旁边的小倌儿又多点庄重之色。

杨彦心道,这人,今天是被他的恩客带出来赏花来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小倌儿轻念了一句诗,把那片从杨彦头上摘下来的桃花放进了袖子。

然后蹲下身,同杨彦一起拾他掉在地上的东西,时不时的,他还有意无意去碰碰杨彦的手。

杨彦的手一首在躲,导致东西就是拾拾落落的。

杨彦也不敢抬头,心道,你当着你的恩客的面,和我这样拉扯不清的,就不怕人家不愿意。

“阿珏,别逗他了,走吧。”

被唤作阿珏的小倌儿,硬拽着杨彦的手,调笑着说,“哥哥,你还欠我点东西呢,要不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就当抵消了你所欠之物。”

他的眉眼弯弯,语调也是那种俏皮却不失温柔的,看得杨彦都忘了抽出自己的手。

欠东西,好像那天从清风馆跑出来,茶水费什么的都没给,这人不会觉得我是个吃白食的吧,杨彦心里转了几百转,最后拿了几两银子,塞到了玉珏手里。

玉珏拿着银钱的手,抖了抖,用一种很疑惑的眼神看着杨彦。

“不够么,那你们那里还挺费钱的,不过,我知你们定是不容易的。

只是我出门带的钱不够,回头我取了给你送去”玉珏更加疑惑,这,送什么钱。

“你倒是准备去哪里送银钱给我。”

“那个,那个地方,小倌馆。”

小倌俩字估计是烫嘴,杨彦说得有点含糊不清。

玉珏原本泛着笑意的眸子微微眯了点,这是,把他当做小倌儿了。

好吧,小倌就小倌吧,只要眼前人喜欢,那他就是小倌儿了。

玉珏还想说什么,后面的男子拽起他就走。

伴随着那个男子的一声,一天不撩个人你会死吗,再然后是玉珏的声音,我唤阿珏,记得来找我,之后,他们俩就消失在了人流里。

有桃花落在他们身后,杨彦俯下身,从地上拾起来一朵,在手心团了团,有粉色汁水浸染了手心。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那日的桃花,开得真好,让看花的人都迷了眼,失了魂。

杨彦,字祈安。

从小是在书香世家熏陶下成长起来的。

眉眼如画,薄唇微提,总带着淡淡的笑意,再加上他那独特的读书人气质,使得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温润如玉、温和谦逊的气质。

他家三代从官。

他爷爷杨世林曾任职礼部尚书,后来遇上朝廷政策改革,拖家带口辞官回乡。

父亲杨锋不想涉足朝堂太深,在地方做了个闲散的小官。

杨彦属于少年成名,两年前高中解元,还没受官遇其祖父过世,回乡守孝两年。

如今因为他祖父的学生,频频在皇上面前提起这个他这个少年成名的解元,遂被安排了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中书郎的官职。

因杨彦从小生活环境比较单纯,又得家中父母疼爱,自是不知官场险恶,人心难测的。

为官第一天,被同僚以庆祝为由,哄去了那小倌馆,第二天又被以言行不洁,流连花街柳巷为由参了一本。

杨彦虽说有点憨傻,却不是个蠢的。

“吴大人大概是认错人了,臣家教甚严,那些风月之地,断断不会去的,皇上您可去查。”

开始杨彦不确定自己是否被记录在案,出了那清风楼,他就使了点银子着人询问了一番之后,才安了心。

事情结果就是,那日各秦楼楚馆未有官员进出的记录,且他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过往并无好男风的传言。

皇上赐他起身的时候,他又恭恭敬敬说了一句:“臣对这都城不甚熟悉,吴大人大概也是昃食宵衣,咸少出门,才无意中去了那南风馆,无意中认错了人。”

事情最后就是以道听途说,损人声誉为由,罚了参奏者半年俸禄,闭门思过三月。

杨彦把这事说与他爹听的时候,还挨了他爹几鞭子,他爹那意思是,这次险险过了,也要让他以后多长点教训,不要随意就信了别人的三言两语。

桃花节第二日,杨彦就把银子给送过去了。

他找了老鸨,给了银子,说是给阿珏的,老鸨当时死想了好一阵,也没想到这个阿珏是那个小倌儿的名儿,再看杨彦,己经连臊带羞地走了。

那几日,玉珏没日没夜就蹲在清风馆里,他也不找人陪,就喝着小酒,眼睛就在人群里来回瞅,每日望眼欲穿的,活像小媳妇盼相公似的。

快十日有余,他等的人也没等来,后来也放弃了,自我安慰就是,许是那人死了,肯定不是他的魅力不够。

玉珏他二哥玉睿,最近看上了一姑娘,听说是个医女,就他二哥那说法,长得跟天上仙女一样。

玉珏就劝他二哥,断不能为了一个姑娘,放弃这满城的桃花呀,因此他二哥己经好几天没有搭理他了。

玉珏那日去找玉睿的时候,他的长姐晗月公主也在,这玉珏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他这个长姐。

小时候欺负了宫女,他长姐一鞭子打得他三天没下来床,他解释了说是那宫女送他东西,他没要,那宫女哭了,就刚好被晗月看见,晗月是完全不听解释,上来就是鞭子伺候。

就这会儿看到晗月,玉珏来了一句,今儿我好像有点别的事儿没办,改日再来看二哥,然后拔腿就想跑,晗月抽出鞭子就甩他腿上,疼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听说承欢楼的芊芊姑娘非你不嫁,都为此跳过几回河了。”

晗月边朝玉珏走近边问。

“阿姊,我真没对她做什么,就是看她被几个地痞欺负了,我上手收拾了那几个人,怕那几个人再报复她,我给了老鸨几个钱,说包了她半年,但是真的什么都没做。”

玉珏解释。

“那这么说,我这一鞭子,还打错了。”

“没错没错,阿姊不会错的。”

“听说清风馆的两位小倌因为你争风吃醋打起来了,最后都闹到官府那里去了,你珏小爷的脸面够大的呀。”

“阿姊,我这得好好解释,就是他们一个说家里父母常年生病卧床,我请了御医过去给他们瞅了瞅,还有一个说是他妹妹被一富户给强占了去,我就找人给那富户罗列了些罪名,拖官府去了,他们俩就对我感恩戴德,非要以身相许,其实,美人恩,有时候太多了就消受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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