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戮式蓝

所谓戮式蓝，我在书中做了概括，根据江喜年的说辞，戮式蓝一定程度上代表某种外来力量的象征。

其次，作为少数人专有的特征，它也被视为通往第九世界的钥匙。

那种蓝色眼睛，内部有一种特殊的虹膜和含有变异的色素细胞，当光线穿过虹膜时，少量的色素和组织结构会散射光线，使得眼睛呈现出蓝色。

这是道莲给的科学解释，但这并无法揭开其中蕴含力量的由来。

我只知道，这可能是一种先天性蓝眼疾病，拥有这种疾病的人，会同时获得比普通人更加激进的力量，这种力量在某些契机之下，会带来一个超脱的结果，至于结果是什么，我们目前并没有实质性线索。

同样在木牌，瞎子满地也成了当地的主要地标之一。

我想主要因为此地是戮式蓝人群的主要集中地，更多人承担不了蓝色眼睛的代价，导致视力衰弱，进而导致失明或丢掉性命，这才造成了瞎子满地的局面。

显然，这是一段阴阳论。

力量的获取以及神秘的探索，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戮式蓝的出现，为世界的交叉划开了一道口子。

现在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这个世界并非独立运行的。

至少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一个大数据满天飞的时代，我见证了第九世界其一的“苏家当”的存在。

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清楚，时间在两年前，热带初冬。

木牌进入了久违的蓝色雨季，整日的瓢泼大雨堵塞了道路。

那是一个黄昏，西西约我在安娜超市前的破旧雨棚碰面，她骑摩托载我走了大约三个小时的路程，我们先后穿过闹市城区和村庄，最后驶入雨林。

雨水顺流而下，在悬崖断带处形成一条硕大的蓝雨瀑布。

瀑布上空，漆黑的乌云逐渐凝结盘旋，雷电交加处，雷云缓缓凝结，逐渐变成两扇涡状大门。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巴域之门。

那扇门之后，连接的便是第九世界之一的“苏家当”。

而我的记忆，也是在这里出现断带，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己经完全忘记了，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想起当时西西的坚持与兴奋，我有无数个理由相信她不会骗我，至于后来我有没有进入苏家当，在苏家当又发生了什么，怎么走出苏家当的，我完全没有记忆。

据说安娜超市的老板是第一见证人，我是她的熟客，往里里经常照顾她家的生意，发现我后，她第一时间联系了冯酒，帮我叫了救护车。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江喜年说，他才是第一个发现我的见证人。

第一案发现场并不是安娜超市，而是蓝雨瀑布前的一棵苹果树下。

正如他之前说过的那样，我被西西用板砖敲碎后脑，鲜血洒在蓝色雨水中，因为颜色中和的化学作用，我的身体周遭出现了淡紫色的液体混合物。

为了救下我，他被迫使用蓝眼内在的某种神秘力量，驾驶摩托同我回到了木牌城区。

行驶至安娜超市时，这种神秘的连接力量己经到了临界点，自己只能被迫消失。

至于安娜发现和冯酒的及时救援，都是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冯酒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他貌似喝了不少酒，吐字不清，但依旧是老味道。

“呦呵，亲爱的小老三，我没幻听吧，你记起我来啦。”

冯酒在电话那头显得格外兴奋，听到我的声音后瞬间醒酒，止不住寒暄贫嘴，他没想到会是我给他打电话。

“你小子命够大的呀，脑瓜子都掏空了，还能让人拿个针给缝起来，这是请的哪家神医呀，我这正好有个三角裤头子，穿了两年半啦，除了屁股门那里有点发黑外，前面被我硬生生钻了个大窟窿，你把那人威差特推给我，我让神医抽空给我补补。”

我控制不住自己，笑了笑，他依旧我行我素，一副欠打的嘴脸。

“医生说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出院，你和道莲在那边有什么进展。”

冯酒听后挂了电话，紧接着发来一个视频邀请，我刚接起，画面中一下子挤出几个高挑的女人的屁股。

冯酒趴在地上，努力从人群中钻出一张大脸，醉醺醺看向我。

“哎，我说小老三，你不知道呀，那件事发生后，我和道莲对你是日思夜想，小心脏那叫一个惴惴不安，这不，道莲为了你，整日借酒买醉，没事带我来什么卡拉OK，什么卡他V，找几个善解人意的妹妹们交交......”他忽然住嘴，回头看向坐在角落闭目沉思的道莲，眼珠子轱辘一转接着说道：“交......交心，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我......我和道莲小老弟，为你都哭红了眼。”

说完，他躺在地上，西下扫视一圈后小声对我说道：“告诉你个小秘密，这个穿红裙子的竟然是真空装！”

我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给他，从冯酒嘴里，我想也问不出什么，索性挥挥手，让他把手机交给道莲。

没等我话说完，电话那头就出现女人的叫骂。

“又是你这个变态，天天趴地上偷窥，喜欢看是吧，好！

今天老娘就让你看个够！”

话刚说完，视频画面便剧烈抖动，冯酒的手机被女人一巴掌击飞，不偏不倚正好照到冯酒被欺负的画面。

因为手机距离较远，环境也很嘈杂，女人的叫骂与冯酒的解释声音我很难听清，只看到女人两腿一撑，裙摆一撩，一下子坐在了冯酒脸上。

冯酒躺在地上拼命挣扎，双手双脚拼命摇摆，没多久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窒息休克了。

我心说这不可一世的冯大爷，不会被这穿红裙子的老女人给坐死了吧。

熏死了还可以说中毒，坐死也太丢人了，但如果这是他的结局，未免也太让人汗颜了，传出去还怎样在江湖上混。

画面中的女人依旧坐在那里来回扭动，忽然，我感觉画面出现晃动，手机被另一人捡起，道莲出现在画面中。

他见到我，并不惊讶，擦了擦摄像头，只冷冷说了一句。

“这里吵，等我出去。”

终于，画面变得安静下来，道莲走出迪厅大门，又往外走了几百米的样子，他傻傻盯着屏幕中的我，没有继续说话。

“我这边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离开，你和冯酒调查的事，进展如何。”

我问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着我，眼神和过去一样空洞无神。

对视了很久，他才冷冷开口。

“你瘦了。”